看著老熟人高野大輔，林辰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種感覺。

難道自己要成為貓界的“死神小學生”？走到哪兒，哪兒就有命案嗎？

那可真的太刺激了。

畢竟“死神小學生”遇上的命案死的都是跟主角沒什么關聯的人，不像是“某田一”自己的親戚朋友也會死于非命。

從警察來了之后，所有在二層攝影棚附近的人都被請到了休息室。

高野大輔大聲說道：“諸位，我們正在進行排查，如果確定這是一起自殺案件，那么馬上就會讓大家離開。”

“那如果不是自殺呢？”

問話的竟然是櫻井真白。

這讓雨宮綾音和林辰都有些詫異。

高野大輔看了他兩眼，這才慢慢地說道：“如果是兇殺案，我們也會很快排查出嫌疑人，所以請大家稍安勿躁。”

他這么說到不是自大，主要因為這里是東京電視臺，雖然周末有不少游客前來參觀，但二層攝影棚這邊畢竟是大的攝影棚集合，所以在主樓和通往這邊的唯一一條路上，不但設置了門衛還配置有監控探頭。

高野大輔已經吩咐下去了，讓巡查加緊排查監控影像，以確定案件性質。

現在室內的氣氛很凝重，雨宮綾音低聲詢問著林辰，“你覺會是自殺案件嗎？”

“這要是自殺案，我當街表演生吞烏龜！”林辰回答的很篤定。

他之前看到女死者不停地按著手機，而且看那人的狀態也不像是會尋死的模樣。

當然最重要的就是，女死者死亡現場的周圍有兩個蹊蹺之處，一個就是殘留的法術波動，另一個就是周圍不符合高墜條件。

可雨宮綾音并沒有想到這些，只是驚訝地問道：“你又看到死者的魂魄了？”

林辰搖了搖頭，有些心不在焉，“還沒有，再等一會看看情況。”

從剛剛開始他就伸長了脖子，在休息室里四處張望。

說起來通過死者的魂魄來判斷兇手，這真是一個BUG的操作，但也不是次次都能如此的。

首先，魂魄脫離身體是需要一定時間的，通常的時間在半個小時左右；其次，如果有什么東西或地方比兇手更吸引魂魄，那魂魄不一定會百分之百跟著殺死自己的兇手。

還有最后一條就是，萬一有人用了法術，那魂魄很有可能已經沒了。

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林辰不能判斷是因為時間不夠，還是女死者已經魂飛魄散了。

他只能在心里期望不是后者吧。

不過林辰馬上又跟雨宮綾音說道：“一會你不妨去給高野警官提供一些線索。”

“什么線索？”

“你剛剛有沒有注意到，女死者死亡的那條窄道的不遠處，堆放著一些紅白編織袋？”

雨宮綾音回憶了一下，似乎是有那么幾個編織袋，只是她當時的注意力都在女死者身上，便只能搖頭道：“我沒太仔細看，那些袋子怎么了嗎？”

“那些紅白編織袋的底部外側有粗糙的白色結晶。”

雨宮綾音：“……所以呢？”

林辰心里嘆了口氣，自己這個飯票難道一點都沒繼承到她父親的偵探基因嗎？

到了案發現場第一件事，就應該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可以說每一個優秀的偵探，他們都有一雙銳利的眼睛，能從雜亂的案發現場里找到那些關鍵線索。

不過轉念一想，林辰覺得可能也是自己要求太高了，之前找雨宮綾音就是覺得對方人美心善可以當飯票，誰也沒規定飯票一定要具備偵探的能力啊。

看來只能自己辛苦一些了。

林辰繼續說道：“道具倉庫那邊就是倉庫外墻，沒有什么特別的，但是在大攝影棚那一側，正在搭建一個場景，我估計是應該是一個陶瓷館的內外場景。”

“噯？你怎么知道是陶瓷館？”

“在那個未搭建完的場景角落里，有一塊陶瓷館的招牌。”

“可是就算是陶瓷館的話，跟紅白編織袋又有什么關系呢？”雨宮綾音是真的沒想到兩者之間到底有什么聯系。

“陶瓷的制作會用到工業鹽，我剛不是說那些紅白編織袋的下方有粗糙的白色結晶嘛，那一定是因為今天下雨，然后場景里沒有做好地面放水，導致袋子里的工業鹽析了出來。然后又因為雨停了，所以鹽就在袋子外頭凝結成了結晶。”

雨宮綾音點點頭，林辰說的這些她覺得都可以串起來，可是她還是不明白這些跟女死者有什么關系。

林辰：“所以我是想讓你將這個線索告訴高野警官，讓他們查查女死者的衣服上有沒有工業鹽的成份，畢竟她的裙擺被地面的積水打濕了。”

在林辰的想法中，如果周圍的環境不足以造成高墜死亡的表現，那么就說明窄道可能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而要確定這點，第一是從死者身上的尸斑沉積來判斷，第二就是他說的這條了。

死者身上的尸斑，林辰沒有辦法去確認，主要是不想破壞案發現場的環境，雖說可以從法醫那里知道消息，但是平白無故的，法醫也不會跟外人說這些的。

所以林辰就是想用這個線索，讓高野警官重視雨宮綾音，從而才可能在高野警官那兒獲得一些其他消息。

這些天，林辰陸續查看了雨宮大悟所有接過的委托，發現其中有不少都跟警視廳有著若有似無的聯系，甚至有一些案子就是委托人在警視廳的暗示下，直接找到了雨宮大悟。

這個發現，不難讓林辰產生聯想。

雨宮大悟會不會是警視廳在外的官方偵探。

就像是“死神小學生”里的小五郎一樣，警視廳在遇到棘手的案件時，也會邀請一些名偵探去幫助破案，而且雨宮大悟在當偵探之前也是個警察，這就十分巧合了。

雨宮綾音對于林辰的話更多的還是選擇相信，誰讓他是蛙神和外婆嘴里的神使呢。

所以在雨宮綾音很快找到了門口的巡查，說是要見高野警官，有重要線索要說。

……

高野警官聽了雨宮綾音（林辰）對于案件的分析，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之前根據法醫的初步判斷，女死者的死亡時間應該就是最近一個半小時之內，但由于死亡之間無法更加精確，所以排查范圍就是最近兩個小時。

可電視臺里進進出出的人真的是太多了，他已經安排了四個巡查看監控，可能排除嫌疑人身份的人仍舊不多。

不過雨宮綾音給出的這個線索倒是有些用處，他也覺得周圍的環境不符合高墜條件，所以也在考慮那里到底是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雨宮小姐，剛剛我們已經排除了你們這邊節目組人員的嫌疑，你隨時可以離開，不過……”高野警官頓了頓，還是說道：“不過我想問問雨宮小姐愿不愿意協助破案呢？我覺得你的思路和視角很不一樣，也許能對破案有幫助。”

這會兒不用林辰提醒，雨宮綾音一口就答應了下來，只是她將林辰抱了起來，說道：“高野警官，我要帶著我的貓一起，我的貓很不一般的。”

高野警官看著林辰那張“嚴肅”的貓臉，不由得笑道：“當然可以，上次多虧了它，我們才能那么快抓捕了一個犯罪團伙，我還升了一級呢。”

林辰心道，難怪這個案子只有高野警官過來，按理說出現命案至少也應該是個警部補帶隊的，而從前的高野警官只是一個巡查長。

原來人家升了。

雨宮綾音跟著高野警官來到了案發現場，林辰則是跟在一旁。

此時女死者的尸體已經被送往法醫科了，地面上只有死者的形狀劃線和證物位置標識。

這一次林辰可以湊近看看了。

……

剛來到墻邊，林辰就注意到墻上有幾處大小不一的飛濺形血跡。

血跡上都有被棉簽擦過的痕跡，看來是鑒證科都分別一一取了證。

雨宮綾音見林辰湊到墻壁前，便也跟了過去，然后蹲下裝著在查看。

“林辰，這些血跡應該是死者死亡時飛濺出來的吧？”

林辰歪了歪頭說道：“是，而且你看這些血跡的拖尾都很長，這說明血液在濺射到墻壁上的時候，速度非常快。你知道這代表著什么嗎？”

此時雨宮綾音跟林辰的對話，在高野大輔看來，就是一只貓在“喵喵”叫，然后雨宮綾音在自言自語，看起來說不奇怪那是假的。

但是他想到千瀨警部跟他私下里說的話，便忍住了沒有出聲。

林辰在腦中模擬了死者從高處掉下來，然后摔在地面上，頭部血液被擠壓，然后經由耳口鼻飛出，并落于墻壁。

“剛剛高野警官說尸體沒有被挪動過的跡象，再加上這里的血液痕跡也證明，死者確實是從很高的地方掉下來的，這說明這里就是第一案發現場。”

雨宮綾音聽了不由得捂住了嘴巴，“可是，周圍沒有什么特別高的地方，死者到底是從哪里掉下來的？總不能是天上吧？”

天上？

林辰猛地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