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到獵人公司在境內的蹤跡。
林譯不信，對方不可能一丁點馬腳都不露。
正想著，兜里電話響了。
蘇梅飯館里，已經人滿為患。
看到這一幕，林譯才猛然想起今天是周末。
蘇梅把眼前飯食打包好，又仔細檢查了一番。
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歉意地看向林譯。
“本來沒打算叫你，可實在是忙不開了。”
現在林譯自己有了書屋，她真的不太好意思讓林譯來餐館幫忙。
“沒關系。”
這種外賣距離一般都不是太遠，林譯看了眼地址，拿起餐盒走出餐館。
根據路線來到廣場，廣場中央還是那半截動物雕像。
此時正值傍晚，這里有許多出來活動的人群。
林譯沒心思逗留，剛要抬腿。
啪！
突然一只鴿子砸在了面前的水泥地上。
身體已經血肉模糊，鮮血濺了一地，嚇得旁邊一個小女孩哇哇大哭。
下一秒，不遠處又有一只鴿子沖向地面。
“嗯？”
林譯臉色一凝，抬頭望向天空，臉色頓時一變。
就見空中無數黑點正飛速下墜。
黑點越來越大，下一秒，無數鴿子猶如冰雹一樣紛紛砸向地面。
啪——
啪——
…
…
不到五分鐘，偌大的廣場已被密密麻麻的鴿子尸體覆蓋，刺鼻的血腥味兒漸漸彌漫開來。
這一幕嚇壞了在廣場上的人群，紛紛逃離廣場，有些好事者拿出手機拍照。
不一會兒，刺耳的鳴笛聲由遠及近，兩輛治安隊的巡邏車趕到，隊員下車后立刻在廣場四周拉起警戒線，驅散眾人。
看著廣場密密麻麻的鴿子尸體，林譯灰白色眼眸望向天空。
天色越來越暗，灰黑色霧氣緩緩流動，猶如蜿蜒的毒蛇，偶爾有余暉灑下也被迅速吞沒。
“怎么回事？”
“看這樣子，應該被灰霧影響了。”
林譯雖然有心理準備，可聽到腦海的話還是吃了一驚。
眼前這情況，說明霧氣對除了人之外，已經開始影響其它生物。
這種局面之前林譯已經預料到，但真的不想發生。
根據地址，穿過廣場來到一處公寓，嘗試著按了幾次電梯按鈕，竟然沒反應。
林譯皺了皺眉，打開手機看了看時間，借著微弱的亮光，徑直走上旁邊的樓梯。
漸漸地，感覺有些不對，停下腳步，無意中看到手機界面，這才發現問題所在。
正常以他的速度，從一樓到七樓幾分鐘就到了。
可現在至少過去十分鐘，還加快了速度，竟然還沒到七樓。
下意識舉起手機，照了照樓層號。
【④】
不對！肯定不對！
林譯來不及多想，一個箭步沖上樓梯，爬了一個樓層。
當看到那醒目的【④】時，急忙下樓，又向下跑了一個樓層。
【④】。
“鬼打墻？”
看著頭頂上鮮紅的數字，林譯神色微變，剎那間，一陣眩暈感襲來。
此時樓道里靜悄悄的，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霉味兒和腐臭味兒，外面不時傳來汽車急促的鳴笛聲。
林譯雙眼瞬間變成灰白色，閃電般向樓上沖去。
過了一會兒，當看到七樓的標識時，微微松了口氣。
來到701剛要敲門。
“等等，旁邊有情況。”
聽到腦海的聲音，林譯看向702。
放下外賣，‘哐當’一腳踢開門。
可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徹底怔住，屋里一個滿臉污垢的女人正在站在凳子上，已經把腦袋伸進頭頂的繩套中。
林譯剛要上前，猛地停下腳步。
因為他發現這個女人除了頭部，全身一片灰暗，沒有任何霧氣流轉。
這竟然是個次生體。
“次生體能上吊死亡？”林譯帶著疑惑問道。
“嗯，貌似死不了。”
發現有人到來，女人臉色頓時扭曲起來，下一秒，開始嗚嗚嗚地哭了。
林譯還是第一次見次生體上吊自殺的，心里不禁有些好奇。
飛身上前，一把扯斷繩子，女人瞬間落在地上。
可能是自己沒死成，女人哭得更大聲了，凄厲的哭聲瞬間傳遍了整個走廊。
“別哭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怎么了呢。”林譯呵斥。
看到林譯冰冷的眼神，女人嚇了一跳，立刻止住哭聲。
“你的本體呢？”
“我的……本體？”女人盤坐在地上，一臉迷茫。
過了很久，疑惑地搖搖頭。
不知道？
看到這一幕，林譯也懵了。
閃身出門，把外賣交給旁邊701后，又折返回來。
“你的尸體在哪？”林譯關上房門。
女人開始思索：“我只記得……那里很悶，很窄。”
“棺材？”林譯試著問。
可誰知女人卻搖了搖頭。
林譯繼續問：“你是怎么死的？”
“我……我是……”突然女人雙眼泛出紅光，臉上露出驚恐之色，嘴里不住發出低吼。
雙手開始用力撕扯頭發，“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怎么回事？”林譯急忙問。
“應該是本體死亡時次生體感受到了極大恐懼，導致選擇性忘卻。”
聽到腦海的聲音，林譯大腦飛速運轉。
他現在不是關心眼前的次生體。
而是這個次生體的本體是怎么死的。
正常死亡還好，如果是非正常死亡，甚至被謀害，這其中涉及到的東西就多了。
可現在女人的狀態有些不對，要想個辦法讓她回憶起來。
“別著急，想不起來就慢慢想，我陪你。”
聽到這話，女人的情緒開始逐漸平穩。
“你剛剛說很窄，很悶，還能再具體形容一下嗎？”
看到女人搖頭，林譯無奈嘆了口氣。
其實他完全沒必要這么做，大可以直接殺掉女人，取出能量體。
可良知也好，好奇心也罷。
他真想弄清楚女人到底怎么死的。
而且看對方剛剛的表現，根本不像正常死亡。
林譯俯身坐在沙發上，開始仔細打量地上的女人。
“你的身份應該記得吧？”
“身份？”女人愣了愣。
“不想說，可以用筆寫。”林譯從兜里拿出外賣收據單和筆，扔到女人面前。
女人看了看，拿起紙筆，開始回憶。
過了一會兒，把紙筆還給林譯。
打量著上面的信息，林譯掏出手機給羅震打了電話。
過了一會兒，羅震打回電話。
聽到手機里的聲音，林譯雙眼瞬間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