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商量的余地？”
雖然知道這是句廢話，林譯還是想說。
“你覺得呢？”陸項佐看向林譯。
林譯想了想，嘆了口氣：“直說了吧，我怎樣做才能讓你停手？”
“停手？”陸項佐皺眉，隨即笑著搖頭，“我之前調查過你的過往，我也特別欣賞你，如果不是你與官方的關系，我們一定可以做朋友。
這樣吧，七天之內，如果你能查到，我就停手。”
“七天？”林譯眉頭緊皺，過了一會兒，點點頭，“七天就七天。”
……
“七天？”
研究所里，眾人的目光全都看向林譯。
誰也沒想到會是這種結局。
“怎么查呀？”柳無心撓了撓頭。
林譯嘆了口氣：“不管怎樣，至少爭取了時間，我相信陸項佐不會失約。”
“如果他失約怎么辦？”柳無心皺眉。
“所以要盡快查出。”林譯看向眾人。
“說說你的看法。”蘇慕遠沉聲道。
當林譯回來，第一時間報告了大概情況后，他再也坐不住。
如果讓對方的得逞，后果簡直難以想象。
“現在要查清三點，他在哪下手，如何下手，何時下手？”林譯伸出三根手指。
蘇慕遠點點頭：“陸項佐國內的公司包括他本人，我們已經安排專業人員監視，有異動會第一時間發覺。”
“怎么了，還有哪里不對嗎？”看林譯還是一臉疑惑，柳無心問道。
林譯沉思道：“我們之前談話，陸項佐在說出七天時間時，仿佛沒有任何考慮。”
“你的意思是？”柳無心疑惑問道。
“好像他已經提前做好了決定。”
此話一出，眾人全都一怔。
“難道他本打算就在七天后動手？”蘇慕遠臉色徹底變了。
“現在還不知道，不過有點反常。”林譯眉頭緊皺，他現在也不確定自己的想法對不對。
如果真是這樣，那問題就來了。
陸項佐為什么不是在三天后，或者十天后，而只在七天后呢？
“還要一點，他研制的‘鑰匙’，應該有某種媒介為依托。”
“媒介？”聽到林譯的話，眾人又是一愣。
“通過之前的對話，這個‘鑰匙’能讓大部分人中招，那么就一定會通過某種媒介來傳播。”
回東川的路上，林譯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這不像傳染病，小部分人先感染，再大范圍傳播。
“空氣？水源？”一直沉默的楊青突然說道。
林譯點點頭：“和我想的基本一致，即使不是這些，也是類似的媒介。”
水源。
一聽到這個詞，眾人神情徹底起了變化，因為范圍太大了。
全國河流無數，對方隨便做點手腳，根本很難察覺。
“他會在哪下手呢？”柳無心問道。
全國面積廣大，光東川這種規模的城市就有上千座，更別提那種小規模的縣鎮。
聞言，眾人全都陷入沉默，誰都明白問題的嚴重性。
這種情況是最折磨人的，因為你知道對方手段，卻不知道其它東西。
就像考試做數學題，如果一點不會，大不了放棄。
可現在你已經知道部分解題條件，而且有時間答題，但必須按時交卷。
最最重要一點，這次答題必須全對，哪怕出現一丁點錯誤，后果將是難以想象的。
看著一個個忙碌的身影，林譯第一次感到如此無力。
“喏，給你的。”
這時，耳邊突然傳來聲音。
林譯低頭一看，不禁愣住。
就見柳無心手里拿著一個紅色光團。
“你這是？”
“前幾天解決次生體的戰利品，我留著也沒用，借花獻佛了唄。”柳無心笑道。
看著眼前的男人，林譯愣了愣。
之前的能量體已經用完，他現在確實需要這東西。
“謝了。”林譯不是那種婆婆媽媽的人，接過能量體。
時間緊任務重，他現在已經沒時間回家了，只得住在研究所。
晚上，先給夏語冰打了電話。
在得知自己弟弟被陸項佐控制后，林譯能明顯感到電話里女人聲音的變化。
安慰一番后，又聯系了羅震和蘇梅。
對方說七天，七天可能只是最后期限。
而現在要做的，是一定要最快解決問題。
這次‘考試’時間很短，已經容不得他再做大范圍調查。
如果真出現不可挽回的后果，那就一定提前準備好后續應對辦法。
……
霧氣籠罩下，天空一片昏暗，只有微弱的月光透過霧氣灑下，清冷無比。
林譯靠在長椅上，仰望夜空。
他心里知道，這次的對手很難纏而且很瘋狂。
陸項佐已經在自己身體上做了實驗，如果人人都變成他這種，那整個社會就徹底亂了。
“你有什么看法？”林譯嘆了口氣。
“現在能確定對方動手時間在七天之內，第一要做的是縮小時間范圍。”
“怎么縮小？”林譯皺眉。
“之前你也看到，對方說的七天應該是已經計劃好的。”腦海聲音說道。
林譯點點頭，他從開始就沒認為，陸項佐那么好心特意給他留時間。
“如果是這樣，難道說對方還沒準備好？”
林譯神色一變，他在拖延時間，對方也可以玩一樣套路。
“應該不是，從之前對話看，對方很明顯已經準備好了。”
“那他在等什么？”林譯眉頭緊鎖。
聲音沉默了許久，淡淡道：“如果不是‘鑰匙’的緣故，那就是陸項佐本人的原因。”
“陸項佐本人？”林譯一怔，低頭深思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了什么，臉色突變，“難道說這七天里有什么特別的日子？他在等那一天？”
想到這里，林譯一個箭步沖進研究所。
研究所里，工作人員飛速敲擊著鍵盤。
隨著大屏幕閃動，陸項佐的家庭背景一一呈現在眾人面前。
可結果卻讓眾人大失所望，在這七天內，并沒與陸項佐有關的重要日子。
他本人的生日也早已經過了。
看著大屏幕的男人頭像，林譯摩挲著下巴，忽然想到一種可能。
“查一下陸項佐父親的準確死亡時間。”
隨著鍵盤聲音響起，工作人員的聲音也傳到了每個人耳中。
聽到聲音，林譯看了看今天的日期，微微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