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天黑前就打烊，家里門窗鎖好，盡量遠離動物。”
飯館里，林譯對蘇梅說道。
“發生什么事了？”
看林譯一臉緊張的模樣，蘇梅詫異道。
“事關生命安全，信我的沒錯。”
看到林譯凝重的表情，蘇梅點了點頭。
林譯四下看了看，今天來飯館吃飯的人還真不少，座位基本已經坐滿了。
一個身穿工作服，梳著馬尾辮的女孩正前后忙碌著。
女孩看上去二十左右，兩眼下還掛著雀斑。
察覺到林譯的目光，女孩耳朵瞬間紅了，飛速跑進了后廚。
“她就是新招來的？”林譯問。
蘇梅點點頭：“看她年紀小，身體又瘦弱，本來是不打算招的。可小姑娘說需要用錢，只好留下了。”
……
“你說什么？”
研究所里，當聽到林譯的話后，蘇慕遠臉色一變。
“現在只是有這種苗頭，最后發展到哪一步還不清楚，但還是要預先防范。”
林譯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有什么想法？”蘇慕遠問道。
林譯搖了搖頭，他現在也沒想出好的解決方案。
事情棘手就棘手在這里，總不能把除了人以外的物種全消滅了吧，萬一這種影響只是暫時的呢？
這時楊青走進辦公室。
“已經查到，死者的祖籍并不在東川，是三年前搬過來的。”
“他的室友呢？”林譯問。
“兩人是在網上打游戲時認識的，合租時間有半年多。治安隊那邊給出的信息，死者室友陳述，死者生前并沒有養過狗。”
“死者來東川已經三年，兩人是半年開始合租的。就是說之前的兩年半，死者的生活情況，這個室友并不知情。”
“根據室友陳述，兩人合租的半年中，死者從未提起他養過寵物。”
林譯搖了搖頭：“每個人都有秘密，死者沒說過并不代表他沒養過。”
“那接下來該怎么查？”
“除了那個室友，調查與死者接觸過的一切人員。”
看著楊青離去的身影，林譯低頭沉思。
雖然死者是個宅男，但他不相信，死者從來沒與外人接觸過。
“對了，上次事件你是主要功臣，上面非常高興，特意批了三百萬獎金，稍后會打到你卡上。”蘇慕遠突然說道。
林譯一怔：“大家呢，可不止我一個人。”
“放心吧，每個人都有份。”蘇慕遠笑道，“上面最初的意思，打算開個表彰大會，可這件事影響太大，不適合大范圍宣傳。”
林譯緩緩點頭，他到不關心什么表彰大會。
等到下午，羅震那也有了消息。
千西區治安隊。
大院里，看著眼前一堆正在爭搶飯食的貓貓狗狗，林譯怔住。
“除了餓死凍死的，只抓到這么多。”羅震臉色有些尷尬。
“先找個地方養起來吧，一定要嚴加看守。”林譯沉聲道。
羅震點點頭，立刻開始安排。
剛回到家，手機短信就響了，林譯一看，是獎金打過來了。
“如果動物也變成了次生體，那它們有能量體嗎？”
洗了澡后，看著鏡子里的身影，林譯問。
鏡中身影點點頭：“也會有，但應該和人類有差異。”
“差異？什么差異？”
“具有動物性。”
林譯越聽越糊涂。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問能不能吃動物的能量體。”
聞言，林譯點了點頭。
身影摸了摸鼻子，淡淡道：“能不吃盡量不要吃。”
“為什么？”林譯皺眉。
“雖然都是能量體，但像之前說的，動物本身沒有理性和法律制約，他們的一切行為都在為生存和繁衍的服務，比如現在的案件。”
“你的意思是，我的意識會受到影響？”
看到身影點頭，林譯一驚。
這種情況他還真沒想過，人就是人，如果沒有了理性，那和其它動物沒什么分別。
“當然，這只是初步推斷，至于吃了以后到底會怎么樣，誰也沒見過，你心里有個數就行。”
第二天上午，楊青那邊終于來了消息。
治安隊問詢室里，坐著一個中年男人。
“別緊張，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就行。”林譯擺擺手。
男人咳嗽了一聲，開始說道：“我是一個外賣員，記得之前有一次給他家送餐。
他剛開門，一條狗突然竄了出來，當時給我嚇了一跳。”
“還記得那次送餐是什么時候嗎？”
男人撓了撓頭：“好像是……一年前？不對，是十個月前，那天正好我兒子生日，我送完餐就提前回家過生日了，所以記得很清楚。”
“還記得那條狗長什么樣嗎？”
“嗯……黃黑相間……耳朵比較大……”男人仔細想了一會兒，搖搖頭，“當時害怕沒細看，只記得這么多。”
“現在怎么做？”送走了男人，羅震問道。
雖然他不清楚林譯為什么知道死者之前養過狗，但想到林譯過往的種種表現，他也就釋然了。
“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死者養的狗和殺死死者的狗是同一條。”林譯沉思了一會，“不管怎樣，還是先把這條狗找到吧。找到了，一切問題就解開了。”
可是誰都明白，這項工作的難度。
比如現在的天氣，一條狗隨便往雪堆里一貓，你上哪找去？
“你怎么看？”林譯問道。
“從次生體捕食鏈看唄。”腦海聲音說道。
“自己本體，親近的人，有相同副人格的人，最后自相殘殺。”
“去掉本體。”
“親近的人已經被殺，難道是同樣被灰霧影響的狗？”林譯一驚。
……
午夜，寒風依舊。
馬路上的積雪早已被推到兩邊。
這時一個黑影出現在街邊，開始左右觀望。
看到四下無人，迅速從棉衣里拿出一個包裹。
打開包裹拉鏈，瞬間，一只小黑狗露了出來。
看到包裹里的小狗，黑影仿佛猶豫了一下，最后把狗拿出放在雪地上，飛速消失在夜色中。
只留下那只小狗在雪地中一臉茫然。
過了一會兒，小狗可能反應過來，突然對黑影離去的方向狂吠。
最后叫累了，嗚咽一聲，開始大口喘著粗氣。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從小巷中走出，彎腰擦了擦小狗身上的積雪。
隨后抱起小狗，迅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