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陽化寺。
王律回到了位于西市延壽坊的家中。
這是一幢里外三進的宅院。
雖然比不上王公貴胄的豪宅府邸。
但勝在安靜雅致。
也算是別有一番滋味。
自父親被趕下相位之后。
圣人賞賜的豪宅便被收了回去。
多虧了老爹有先見之明,早早置辦了這一處私宅。
若非如此。
自己回來連個落腳的地方沒有。
雖說兄長王錚任金吾衛中郎將,也算是個不小的官職。
但長安房價貴的要死。
土地和黃金基本上一個價錢。
就王錚每月三千六百錢的俸祿。
若非老爹提前置辦。
買房?
把他倆腰子全噶了都不夠!
回到自己的房間內,王律褪去衣衫,正欲洗澡。
啪嗒!
就在此時,一聲輕響傳來。
低頭一看。
只見一個錢袋正落在腳邊。
這錢袋正是方才從太陰使者身上搜出來的。
方才時間倉促,再加上王錚打擾。
他根本沒功夫細看,只是胡亂揣入懷中。
如今褪去衣物,正好掉了出來。
看著眼前的錢袋,王律心頭一動。
方才沒機會看,如今回到了家中。
自己正好看看其中有什么寶貝。
想到這里,王律撿起錢袋,將其中事物翻了出來
這錢袋之中有一吊銅錢,約莫二百多枚。
雖然不是太多,但也算一筆小財。
除此之外還有一顆珠子。
“嗯?”
看到這珠子,王律的眉頭一挑:“這是什么東西?”
他將珠子拿起,在燭火下細細端詳起來。
這珠子不過雞蛋大小。
其通體黝黑,似石非石,似玉非玉。
握在手中隱隱散出一絲寒氣。
嗡!
就在王律細細端詳這珠子之際,他神魂一震。
竟然憑空生出一種如臨深淵的感覺。
仿佛自己的神魂都要被吸入這黝黑的珠子當中。
如此感覺一起,王律眉頭一皺。
他手掐法決,低喝道:“臨!”
這一聲低喝宛如暮鼓晨鐘,寒風吹息。
霎時間。
那感覺消散開來。
這一招王律此前在趙景公寺用過。
出自道家九字真言。
這個臨代表明天地所在,悟萬物本來。
催動真氣低聲喝出,可破邪祟妄念。
“娘的…”
破去了那如臨深淵之感,王律低罵一聲:“這玩意居然有擾人心智的功效…”
“若非老子修道多年…”
“方才這一下還真容易著了你的道!”
言語間,王律看著手中的珠子。
心頭又泛出了一絲疑惑。
難不成這珠子是個法器?
武道之中有拳腳內力,十八般兵刃。
方術也如此。
雖以凝練念頭壯大神魂為主,但也有諸多流派。
總體規劃下來,大致分為神、氣、陣、符、御五大派別。
其中御字一派最擅長的便是役使神魂操控法器。
那人人羨慕的飛劍一道,便出自這一派。
而王律所在的玄黃道則介于氣道和符道之間。
講究一點靈光便是符。
那提筆一動。
便叫畫中女人活過來的方術便是如此。
念及此處,王律手握珠子,催動真氣灌注其中。
想要看看這珠子有何反應。
真氣一入這珠子當中。
便如泥牛入海再無反應,任憑王律加大了力度。
沒有泛起一絲波瀾。
“真他娘的邪門嘿…”
此時王律看著眼前的珠子,開口道:“又像石頭又像玉…”
“還能亂人神魂…”
“又他娘的不是法器…”
“老子修道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玩意…”
王律的心頭滿是疑惑。
“王律,王律!”
就在此時,一聲呼喝傳來。
聽聲音顯得頗為急切。
老哥!?
聞聽此聲,王律心頭一震。
方才自己從太陰使者身上摸錢袋時被抓個正著。
此番莫不是找自己要贓物的?
將到嘴的東西吐出去。
這事門兒也沒有啊!
想到了這里,王野趕忙將其錢袋收了起來。
嘩啦!
就在錢袋被收起來的瞬間,房門被猛地推開。
緊接著王錚便走了進來。
此時他正欲開口。
一抬眼便看到王律衣衫不整的坐在房間之內。
此時還一臉緊張的看著自己。
看到這一幕,王錚愣住了。
王律這小子離家多年,染了一身江湖習氣。
如今衣衫不整待在房間之內。
自己喊了兩聲也沒有應答。
再聯系此前在刑房之中畫光屁女人的行徑。
一個想法陡然而生。
難不成這小子趁自己不在。
在房間里自娛自樂?
嘶!
想到了這里,王錚深吸了一口氣。
他看著王律,語重心長道:“老弟啊,你長大了有想法,這點哥哥可以理解…”
“但你不能這么猖獗啊!”
“是,咱們承認,你武道不錯身軀壯碩,一次兩次覺得沒什么…”
“但是這玩意時間長了也傷身啊…”
“正巧我和太醫院的張太醫關系不錯,回頭讓他給你開兩幅培元固本的湯藥,也能補回來…”
“為兄在朝中也算有點關系,給你找門親事也不難…”
???
聽到了王錚的言語,王律先是一愣。
此時他低頭一看。
發現自己正衣衫不整的坐在房間內。
明白了!
看到這里,王律瞬間反應了過來。
自己這哥哥是誤會自己躲在房里自娛自樂了!
娘的…
自己數年不回家…
一回家就鬧出了這樣的事情。
這可真他娘的是一鳴驚人了!
念及此處,他看著王錚,開口道:“哥,你聽我解釋…”
“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懂…”
不等王律把話說完,王錚開口道:“你哥我從軍多年,知道那滋味不好受…”
“咱們都是兄弟,我不會亂說的…”
“對了,趕緊穿好衣服出來接旨…”
“公公正在外面候著呢,讓人等得太久顯得無禮。”
說著,王錚退出房間,關上了房門。
接旨?
聞聽此言,王律不由的一愣。
他想不明白。
好端端接的哪門子旨。
吱呀~
就在王律疑惑之余,房門被推開一條縫隙。
緊接著王錚的聲音幽幽傳來:“對了…”
“你可記得千萬把手好好洗干凈…”
“公公鼻子尖的很,別一會聞見什么不好的氣味…”
我特么!
聞言,王律正欲說些什么。
啪!
就在此時房門瞬間被再次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