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悠悠,不覺三日。
這一日上午,金吾衛(wèi)刑房外。
透過氣窗看了眼房內(nèi)發(fā)飾凌亂,衣著淡雅的女子。
王律將目光落在了王錚的身上:“哥,你過分了??!”
“我這都來了第四天了…”
“你讓我?guī)湍闾幚黻懠夷枪费缸游胰塘?,這審問風(fēng)塵女子的活也落我頭上了?”
“合著我們百騎司的職責(zé)就是擺設(shè)唄?”
言語間,王律一臉的沒好氣。
圣上明明讓自己掃平妖異,監(jiān)察武林,誅滅邪教。
結(jié)果這王錚老是把這雞毛蒜皮的案子往自己這里推。
這簡直就是不把自己這特工放眼里?。?/p>
“我也沒辦??!”
聞言,王錚開口說道:“這都是趕了巧了…”
“我十天前辦的案子有了結(jié)果,正準(zhǔn)備帶人過去…”
“誰知道底下的兄弟正好抓回幾個無證經(jīng)營皮肉買賣的…”
“這婆娘烏泱泱一大堆,兄弟們都上去還剩一個…”
“我實在沒人才找你來嘛!”
“我…”
聽到了王錚的言語,王律正欲開口。
而就在此時,王錚卻打斷了他的言語:“行了,別磨蹭了…”
“人趙岳川還在里面等著記錄呢…”
“你有這磨蹭的時間都問完了!”
說著,王錚拍了拍王律的肩膀。
直接朝著大門跑去。
“親哥啊!”
看到王錚的模樣,王律開口說道。
旋即便推門進(jìn)入了刑房之中。
刑房之中,趙岳川正捧著供詞本等著記錄。
王律進(jìn)來之后,他和女人頭看了過來。
坐在了趙岳川的身旁,王律點了點頭,示意趙岳川準(zhǔn)備記錄。
同時,他對著女子開口道:“姓甚名誰?”
“哪里人士?”
“做這個幾年了?”
“鄭翠兒,本地人…”
聽到王錚發(fā)問,女子開口道:“大人,我也是剛做不久…”
“純粹是因為父親賭錢、母親病重…”
“還有個弟弟要讀書…”
“行行行…”
不等這女子把話說完,王律伸手打斷他的言語。
父賭母病弟讀書,剛做不久還不熟…
果然不論到了哪里。
都他娘的是這一套說辭!
同時,卻見王律開口道:“可脫光了衣裳?”
啪嗒!
聽到了王律的言語,一旁的趙岳川心頭一跳。
手中的毛筆摔在了地上。
他以前也審問過這些女子,但是王律這么個問法。
卻還是第一次遇到。
此言一出,正翠兒臉色一紅,嬌羞的點了點頭:“嗯!”
見她點頭,王律又問道:“可進(jìn)去了…”
“大人…”
不等王律把話問完,一旁的趙岳川開口道:“以往筆錄沒這么問的啊?”
“那是你沒遇見我…”
王律眉頭一挑:“你遇見我你早這么問了…”
“既然是問筆錄,就要穩(wěn)準(zhǔn)狠!”
“不廢話不磨蹭,一語中的,直擊要害!”
“你只管記錄就行,其他的不用管!”
聽到了王律的言語,趙岳川撇了撇嘴。
無奈的將王律的言語記錄在冊。
同時,在心頭嘀咕道:“造孽啊…”
“我一介墨門弟子,為什么要干這種事情?”
見到趙岳川記錄了下來,王律點了點頭。
繼而對著鄭翠兒道:“你繼續(xù)說…”
聞言,鄭翠兒點了點頭。
將王律所問之事答了出來。
一問一答之間,王律問題越發(fā)的直白露骨。
聽的趙岳川目瞪口呆。
同時,他看著王律,開口道:“大人,您收斂一點…”
“咱們是在錄口供,不是在寫葷書…”
“您再穩(wěn)準(zhǔn)狠,咱也有個限度不是?”
話到此處,王律點了點頭。
也對…
自己畢竟是在錄口供,不是在寫葷書。
問的太透太直白。
的確有傷風(fēng)化。
念及此處,王律話鋒一轉(zhuǎn)繼續(xù)詢問起來。
其內(nèi)容根本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
片刻之后,王律走出了刑房。
他神情自若,面色如常。
身后的趙岳川臉色卻是紅的仿佛猴屁股一般。
不是因為別的。
在刑房之內(nèi),王律將能問的全部問了。
從位置到招式,再到客人數(shù)量,可謂是細(xì)之又細(xì)。
此時的趙岳川手里拿的哪里是筆錄?
分明就是一本禁書的草稿。
這要是流傳出去再潤色一下。
在市場上都能賣脫了銷!
看著趙岳川的模樣,王律嘿嘿一笑:“岳川啊…”
“有道是陰陽調(diào)和是學(xué)問…”
“你要放開腦袋里那些個齷齪的想法,感受陰陽平衡之美!”
“大人,陰陽調(diào)和、兩極平衡我懂…”
“里面可沒有你這么問的…”
趙岳川撇了撇嘴。
就王律方才問的東西,老鴇子看了都得臉紅。
被趙岳川這么一說,王律不由的一愣。
此時他剛準(zhǔn)備說些什么。
踏!踏!踏!
就在此時,一連串腳步聲傳來。
抬眼再看。
只見王錚橫眉立目的從大門快步走了進(jìn)來。
其臉色陰沉,寫滿了怒意。
“王律,速速召集百騎司過來!”
此時王錚撂下一句話,徑直朝著大廳當(dāng)中走去。
看到這一幕,王律心頭一動。
自歸來之后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老哥如此面帶怒意。
便是鳩摩羅一案當(dāng)中。
也沒有如此的神情。
看到這里,王律正欲開口問個究竟。
而就在此時,又一連串腳步聲傳來。
抬眼再看。
只見一行金吾衛(wèi)抬著一個個擔(dān)架快步走了進(jìn)來。
這些擔(dān)架之上蓋著白布,讓人看不清其中的事物。
但是從白布之上侵染的血跡、和垂下的手掌來看。
此番應(yīng)該是出了什么大事情!
念及此處,他看著身旁的趙岳川:“岳川…”
“把魏忍冬叫來,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說著,王律直接邁步朝著大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