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個多云,沒出太陽。
雖然沒有太陽,但悶熱的天氣伴隨著帶著滾滾熱浪的海風,還是一樣能把人熱去半條命。
等真正走到海邊時,秦羽書看著海里層層翻涌的浪花,微張著嘴巴,表情上寫滿了“大海是這樣的嗎?怎么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光是從他這一個表情也不難看出,海邊的環境完全不在他的預料之內。
到了海邊后,小慧也沒功夫去調侃秦羽書了,她將手里的竹竿魚竿往泡在海里岸邊的巨石上一放,轉頭去摸螺了。
許嗬不解,跟沒興趣湊近海邊的陳珂說了一聲,就跑過去問小慧找螺做什么?
小慧摸螺的時候,表情異常認真,她耐心跟許嗬解釋:“今個有風,浪頭大,海水會變得很渾濁,這個時候是不適合下海的,但釣魚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我找點螺,等下挑出螺肉打個眼?!?/p>
許嗬似懂非懂,也仔細端詳了一下螺的形狀,到最后,還貓著腰幫小慧一起找起了螺。
兩人收獲頗豐,在秦羽書還在對著大海發呆的時候,小慧已經將螺肉盡數挑了出來。
她走過去拿起魚竿,在魚鉤上放上誘餌,又一把將魚鉤甩進海里,再讓許嗬扔螺肉進去。
螺肉會將魚引過來吃食,這樣一來釣魚速度會快些。
聽了小慧的分析后,許嗬就只會對她豎起大拇指,毫不掩飾的贊賞:“佩服?!?/p>
真專業。
小慧不以為意:“這是荒島最基本的垂釣求生法則?!?/p>
所以,許嗬忍不住想,像她這種荒野求生攻略都沒做全的,到底是誰給她的勇氣帶著陳珂來荒島?
想到這兒,許嗬不免又想起來一件事,她問小慧:“你之前有沒有帶過姓秦的來過荒島?”
秦修那家伙已經也不是憑空就想出了荒島攻略的主意,在此之前,定然聽說過,或者自己親身實踐過。
魚竿沒啥動靜,小慧側首看向許嗬,認真想了一會:“我第一個帶到荒島的是個年輕女人,她姓錢。我第二個帶到荒島是個中年女人,她姓吳……哦,這次帶過來的秦羽書倒是姓秦?!?/p>
說罷還不待許嗬說話,小慧又追問了一句:“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了?”
許嗬如實回答,并跟小慧說起自己最初來這座荒島的原因。
小慧聽完若有所思,又道:“來荒島之前,跟我們簽訂合同的本人,都要再簽署一份保密協議的,在荒島上所有的生活具體細節,是不允許向外……”
她話還沒說完,魚竿突然像是被拉扯般動了起來,與此同時,不遠處傳來‘撲通’一聲落水的巨響,兩人同時扭頭看向秦羽書那邊。
只一眼,小慧臉色巨變,咬牙切齒的從牙縫里擠出了幾個字:“秦羽書,這個傻逼!”
秦羽書這個憨貨,居然在觀察了一會兒大海之后,直接跳進了海里。
小慧也顧不得手里的魚竿剛上魚了,隨手一扔,二話沒說也直接跳進了海里撈人。
許嗬也在石頭上急得團團轉,她根本就想不明白,余光里上一秒秦羽書還好端端的看著海呢,怎么下一秒就不管不顧的跳進海里去了呢?
陳珂大步走來,半蹲在許嗬身邊看向海里,目露擔憂之色。
浪頭翻涌,海水渾濁,小慧很快揪著秦羽書從海水露出腦袋,奮力往石頭邊游。
將要游到時,陳珂伸手一把將焉了吧唧秦羽書拉了上來,許嗬則順勢拉小慧上來。
縱使小慧游泳本領一絕,但因救人心切,到底還是沒逃過被渾濁海水嗆到的命運。
撈上來秦羽書后,兩人趴在海岸上,像許嗬撈海菜那天一樣,劇烈的咳嗽嘔吐起來。
海水伴隨著泥沙嗆入口鼻內的滋味非一般的難受,劇烈的嘔吐讓秦羽書看過去虛弱且可憐。
他白著唇,紅著眼,挺過那陣難耐的嘔吐過后,還不時會咳嗽幾聲。
小慧身體素質比他好太多,她又知道熟識各種荒野求生技能,扣著喉嚨嘔了幾口水后,神色很快恢復如常。
眼見秦羽書也嘔個差不多了,小慧乜他一眼,冷冷發問:“你跳進海里,像撈魚還是想輕生?”
秦羽書因嘔吐和咳嗽消耗了太多力氣,這會兒胸口還在劇烈起伏著,面對小慧的質問他只是搖頭,再有氣無力的擺擺手。
小慧顯然是不滿意他這個反應,臉色一沉,正欲惡語相向,旁邊一直很安靜的陳珂淡聲替他解釋:“他是失足滑下去的。”
這下別說小慧表情略顯呆滯了,就連許嗬也好大一會沒回過神。
失足滑進海里?
真有本事!
再看秦羽書,哦,秦羽書的表情有些屈辱。
他張了張嘴,聲音很啞:“我,我以為……這里跟我想象中的海邊一點也不一樣?!?/p>
小慧沒說話,轉頭去撈滑走一半的魚竿了。
有了這一出,四人也沒在海邊逗留太久,兩手空空的來,又一無所獲的回。
回去的路上秦羽書情緒明顯不高,一直低頭看著腳下的路,偶爾抬頭時眼睛也泛著紅意。
許嗬知道他這會心里不好受,可這才是真正的荒野生活。
并不是每次出去都有收獲,尋找食物的過程也不一定會一帆風順,接下來還有近兩個月的時間,她也好,秦羽書也好,總是要學著適應的。
就算沒什么收獲,三人也折騰了將近一上午,午餐迫不得已又煮了海菜來吃。
這次秦羽書倒是沒挑食了,盛在竹筒杯子里的那些,他皺著眉頭到底是吃干凈了。
稍微墊吧了下肚子,小慧又開始窩在樹下利用從海邊撿回來的那些塑料瓶瓶罐罐,開始準備捕魚的工具了。
人的身體需要蛋白質的補充,長期吃這些海菜之類的東西,根本不頂事。
丟過一次臉的秦羽書再也不敢說大話了,乖乖坐在陳珂旁邊,拿著水果刀幫他削竹條。
不時還會問陳珂一句,他又是為什么被家里送來荒島的?
剛開始陳珂并未回答,后來被秦羽書不厭其煩問了很多遍,他良好的耐心被消磨干凈。
等秦羽書再問時,他眉頭微蹙:“話太多,吵!”
秦羽書震驚臉,久久都不能平靜。
這年頭,話多說兩句都會被送到荒島改進?
怪不得陳珂學長不愛說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