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上,幾人說說笑笑著。
最后的公布環節沒有主持人,全靠歌手們自行發揮。
如果是八個跟李長信一樣的綜藝新人的話,現場大概率是會冷場的。
但好在,除了李長信以外,在場七個人都是老歌手、老演員。
他們一個個出口就是話題,出口就是能上熱搜的大坑。
比起與他們之間的聊天,李長信覺得自己先前在休息室時,與邵云海他們找話題的樣子太過窘迫。
“我覺得我這一期的壓力還蠻大的。”
蔡琳娜很是苦惱的說道,“你們一個個唱得這么好,我又唱了首不擅長的風格的歌。”
“完了完了,我這次肯定是沒了。”
“誒,琳娜姐這就不對了。”
許昌在旁邊表示不服,“我唱的天高地厚,不也是風格跟我以往不搭的嘛。”
“這要論起淘汰,肯定得先是我。”
周華聲有些納悶,“你們這一個個的,怎么都這么悲觀啊。”
陳楚河好笑的看了一眼李長信,“這不是踢館的,唱得太好了嘛。”
劉若萍也是嘆了口氣,“是啊,我都被唱哭了,這這哪還有什么自信守擂臺啊。”
李長信撓撓頭,乖巧的回道:“上臺前聽了前輩們的演唱,我不自覺就被感染了,發揮得特別好。”
他可不敢順勢安慰幾人,說他們已經唱得不錯了。
要不然以后出事了,指定得被人挖出來,說自己狂妄自大,一個后輩居然敢對前輩評頭論足。
可要是說自己唱得不好,又未免太過于虛偽了。
這一場演唱,他的表現比起曾經出道時上過的選秀舞臺,絕對是進步很大的。
“可以,你小子會說話。”
周華聲笑呵呵的看著李長信,“這么說你這首歌能唱得這么好,我也有功勞了?”
“你可別臭美了。”
蘇永文搖搖頭,“小信這一次的演唱,可能比之前唱片發行時唱得還要好。”
“不論是情感還是技巧上,都很豐滿。”
“我猜測應該是第二次前往災區的時候,你對于這首歌又有了些新的感悟吧?”
李長信順勢點點頭:
“是的,第二次去的時間比第一次多了一些,經歷的事情也比第一次多得多。”
“我們大家伙一起在那里過年,雖然那里的居民遭受了……那樣的事情,但鄰里鄉親互相幫忙,熱熱鬧鬧的,年味兒其實絲毫不比往年差。”
有感悟嗎?
當然是有的,雖然李長信擁有將自己的情感融入到歌聲之中的能力,但前提也得自己對這首歌產生情感才可以。
李長信第一次唱這首歌的時候,只感覺到絕望,只感覺到痛苦,那是他剛從地震中出來的時候。
對于這場災難,他唯一的情感感受就是痛苦,只能讓人落淚。
后來去當了一次志愿者,以一種不一樣的態度去看待這場災難,他的情感里就多了幾分同情和遺憾。
唱出來的歌曲也更能引起聽歌者的同情,讓他們為了災區多捐贈些款項。
而第二次去災區……
李長信從那除夕夜中感受到的是希望。
當煙火高高升起,從天空中炸開的時候,他想起的是在自己從廢墟里被救出來的那個畫面。
希望才是這首歌真正的含義,就宛若歌名和最后的歌詞一般,天亮了。
“平安是福。”
提到災情這個話題,舞臺上所有人的神情都沉重起來。
不管是否是真心實意,鏡頭拍著,就算內心對這一次的事件無感,他們也得表現出沉重的一面。
不過多數人都不會是演的,在這種大自然天災之下,沒有人能夠幸免,所以對于這種情況,很少有人會去嘲弄或者是無視。
不單單是舞臺上,就連下方的觀眾、評委們也都沒有出聲。
最后還是李長信打破沉悶的氣氛,“不管怎么說,那邊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
“我們離開的時候,多數人家都已經簽訂了重建的方案,就等著施工隊動工。”
“那些需要上學的孩子們,也已經慢慢有了臨時的學堂,一切都在好起來……”
當他發現周華聲這一次沒有再跟之前一樣站出來主導話題的走向后,很適時的出聲。
或許……是因為在場的其他人都僅僅只是捐款,而沒有前往災區,所以不適合出聲。
“是啊,一切都在好起來。”
李長信的這份機敏得到了周華聲的回應。
很快,他又不經意的扯開話題,“不過說起唱得好,琳娜不也是一樣嗎?你這種形象和選擇的歌曲可是很少見的哦。”
“是啊,穿著個小白裙,連舞蹈都沒了。”
劉若萍也是適時跟上,“這跟你以往的風格,差別很大哦。”
而這一次,李長信也加入了話題,點點頭回道:“確實,琳娜姐唱歌的時候,我有一種又回到了青春時期的感覺……”
……
周華聲作為老前輩,綜藝發揮和控場能力一如既往的強大。
簡簡單單幾個話題,他就已經讓身為踢館者的李長信融入到這個舞臺之上。
接著,又不經意的帶離話題,開始正式的按照臺本的方向進行引導,說起其他人的選歌、還有實力方面的一些事情。
“這個李長信很謹慎啊。”
而后臺,節目的導演有些遺憾的看著轉播屏,“還以為這一期節目的熱點就看他這張嘴,沒想到他居然變了。”
“是啊,我剛才采訪他的時候,他回答得滴水不漏。”
副主持人也是點點頭,“不過這么短的時間,真的能讓一個人的性格變化這么大嗎?會不會之前微博上那番言論,其實是別人用李長信的賬號回的。”
“我們可不可以從這個方向上,找些機會帶帶熱度。”
總導演看著轉播屏的眼神凝固,迷茫的轉過頭,瞅了他一眼,“這種熱度還是算了吧,周也那個人雖然單純,可朋友卻不少。”
“你要以這個話題帶起熱度,勢必會舊事重提。”
“青檸娛樂那邊好不容易把周也的事情暫時壓下,你可別帶著節目組去摻和。”
“我們雖然背靠著青芒臺,但也只是一個策劃組,可沒有能力在兩家大公司的交鋒下幸免于難。”
說到這里,他又頓了頓,“再說這件事情我們也沒有證據,而且那次時間雖然短,但那可是生死困境,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不過這李長信也是有運氣的人,這埋得淺不說,還埋得好,聽說是幾塊石板夾在中間,除了有點輕微腦震蕩之外,身上也就擦破點皮。”
“能被埋進去還這么干干凈凈出來的,也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