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都的街道總是一如既往的熱鬧。
仿佛世間的萬物都無法干擾其分毫。
一處裝修豪華的客棧門外來到一個中年男子。
這男子已經接連三天沒有休息,此刻早已經疲憊不堪。
將自己騎的馬交給客棧的小二后,快步進了客棧。
他要了一間上號的客房,回到客房后,靠在椅子上入定。
三天多的不眠不休,即便是像他這樣等級的修煉者,身體也是不太能吃得消的。
他在目前的階段已經停留了太長的世間,如果一定時間內還沒有辦法突破的話,估計很難再有所建樹。
到時候耗盡身體的壽命,估計也沒有什么人能夠再接手他們家族的事業。
清風鎮的蕭家,四大家族中曾經最耀眼的存在,現在卻開始有些走向衰敗的跡象。
或者說,在蕭殺之死后,蕭家的敗局幾乎已經確定。
再加上殺死蕭殺的兇手遲遲不能償命,導致蕭家的威名大不如從前。
這就像別人騎在你的脖子上拉屎,拉完屎還要拍個照,拍完照還要讓你點個贊。
所以,這一次蕭震親自來到靈都,親自操辦林宇,一切都不能出差錯。
他賭上了蕭家的聲譽、賭上了蕭家的全部。
在客棧內歇息至下午之后,蕭戰出現在客棧。
“好久不見。”
“說吧。”
“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性格。”蕭震伸手準備拍蕭戰肩膀的時候,發現蕭戰皮笑肉不笑,并不是很熱情,“那我就直接說了。”
“好。”
“宗靈學院有一名新學院,叫林宇,應該和你一個部門。”
“我知道。”
“他殺了我的兒子。”蕭震眼眶紅彤彤地,不知道是沒休息好,還是一提到這件事情就血脈噴張,“我最喜歡的兒子。”
“老大?”
“老三。”
“我當初就說過,他的性格太張揚,早晚會出事。”
“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蕭震攥緊拳頭,“殺人者必須血債血償!”
蕭戰沒有接話,復仇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欲望,即便他知道,蕭戰的三兒子就是該死,即便所有的人都知道他這個三兒子該死。
“需要我怎么做?”蕭戰問,這個人情他已經欠了太久,現在是時候償還了。
“很簡單。”蕭震說,“幫我把他引到一個指定的地方,我自然會有我的辦法對付他。”
“沒問題。”蕭戰面無表情地說,“人我可以幫你帶到,但其他的我就沒辦法保證了。”
“你放心,親手了結一個小畜生我還是做得到的。”
“好。”蕭戰若有所思之后,繼續說,“給我十天時間。”
“我等你。”
兩人沒有什么家長里短要講,商榷了計劃的細節之后,匆忙分離。
蕭震要做好完全準備,以確保到時候可以成功擊殺林宇。
而蕭戰則是需要想辦法將林宇帶出來,至于后面林宇會遭受怎樣的命運,那便跟他再無關系。
在蕭戰離開客棧之后,手臂上的“請假條”開始閃爍。
宗靈學院的學員們雖然可以臨時離開宗靈學院,但是在離開之前會被施加限時的靈力符咒,在約定的時間消耗完畢之后,手臂上的符咒會閃爍,學院只需要用另外一只手輕輕觸碰符咒,瞬間就會被傳送回宗靈學院。
雖然看似省去了學員們來回趕路的時間,但恰恰說明了宗靈學院對他們的束縛。
進入到宗靈學院的人,想要“全身而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蕭戰回到宗靈學院,開始著手準備誘拐林宇的事情。
林宇還是和往常一樣,蹲在辦公室。
雖然沒有什么人咨詢,但林宇卻早已經焦頭爛額。
他一遍又一遍的研究著【熔煉】系統中能夠熔煉的功法、秘籍和特級,到目前為止,除了【清水決】之外,其他的東西都會提供一定量的經驗值。
可問題是,不管哪一種,所需要的材料都不是小數目。
即便是最簡單的【敏捷功法】,也需要二百斤的猴頭。
二百斤猴頭,如果一個猴頭一斤的話,那就需要殘忍的殺害二百只猴子。
他想起胖胖偶然間提起過的雜貨鋪,據說里面什么東西都會賣,目的是為了更好的幫助學員們的修煉。
于是,林宇決定去碰碰運氣。
雜貨鋪所處的位置在修煉部門旁的一棟建筑內。
他快步走在這通道上,懶得低頭往下看,萬一身體內突然冒出來恐高的基因,實在是屬于給自己添堵。
“林宇。”蕭戰迎面而來。
“學長。”林宇尊稱道,“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叫我學長就好。”蕭戰不想暴露自己的姓名,如果此刻讓林宇知道他姓蕭的話,等于是前功盡棄。
“好吧......”
“你這急忙慌張的是去要哪里?”
“雜貨鋪。”
“好。”蕭戰面帶笑意,表情溫柔,“既然你有事情要忙,就快去吧。”
兩人互相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可是走了沒兩步,林宇停下腳步,問,“學長,你知道雜貨鋪有猴腦賣嗎?”
“猴腦?”蕭戰尷尬地笑了笑,“你好這一口?”
“不是用來吃的。”
“好吧,有沒有猴腦我還真不知道,不過呢,如果這個雜貨鋪都沒有的東西,那恐怕整個靈都都不會有。”
“我知道了。”
林宇快步朝著雜貨鋪所在的建筑走去,蕭戰站在原地,望著林宇的背影,心里嘀咕著,“如果假裝把林宇給撞下去的話,倒是能給蕭震省事不少。”
只不過,他和蕭震只是表兄弟,而不是親兄弟。
他欠蕭震的人情,足夠用他所答應的事情來償還。
宗靈學院內有著無數雙的眼睛,即便是他能夠以這種意外墜落的方式殺死林宇,他也沒有辦法輕易實施。
學員手冊中有明確規定,不能傷害其他學院,一旦發現,規則也很簡單。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簡單粗暴,卻可以解決太多的暗自較勁。
大家之前再怎么競爭,再怎么對峙,最終也很難轉變成實質性的爭斗。
頂多是口頭逞一時口舌之快罷了。
慢慢地,不少人甚至都懶得爭這一時之快。
不過,還有一部分人發展成為了另一種極端情況:
“極致的口頭逞強主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