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黃果樹下，上男少女隔墻相談。
“徒弟，你們學校是不是有個叫陳文遠的數學很厲害？出了三道題全校學生沒人做得出來。”文清舒仰靠在墻壁，一邊吃著陳文遠送給她的費列羅巧克力，一邊仰頭問道。
“還行吧！”陳文遠淡淡地回答道，望著高踞于頂上的藍天和白云，嘴角不自禁微微翹起。
并不把這當作是壞事傳千里，而是自己威名遠揚。
聽著“還行吧”這三個字，文清舒忍不住笑了起來，一面認為自己這個徒兒著實有志氣，沒有墮自己面子。
一面又彎著眼睛問道：“這么說來，你會做哦？”
“當然了。”陳文遠立馬回答道，語氣充滿自信。
“那他們怎么說沒人會做？”文清舒聲音帶著促狹之意，仿佛是想戳破自己徒弟的牛皮一樣。
“區區雕蟲小題，作為師父你的關門弟子，徒弟我自然是不屑出手?！标愇倪h的語氣更加嘚瑟，同時面部肌肉緊繃，防止自己笑出聲來。
“......也是。”文清舒頓了頓才開口，她沒有想到在自（不）我（要）認（臉）同方面，自己這徒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然而盡管認為傳言很可能是夸大其詞，但是她內心還是十分好奇那三道題，竟然讓能那個霍秋白輸得徹徹底底。
于是便干咳兩聲，然后學著武俠劇里世外高人的口吻吩咐道：“徒兒，為師需要你替我......”
“那三道題有什么好看的，如果師父想做題，徒弟我現在就給你出一道就是?！标愇倪h出聲打斷了文清舒的話。
“......也行?！蔽那迨媛月赃t疑還是同意了，她也好奇自己這個徒弟剛剛是不是在說大話。
不一會兒，一個紙飛機就越過墻壁廢了過來，同時傳來陳文遠的聲音：“這道題需要用到拉格朗日中值定理，好好加油哦！”
聽著漸行漸遠的聲音，文清舒顧不上拆開飛機，趕緊大聲說道：“今早讓你偷懶了，下去好好復習主語從句，明天我會考你的?！?/p>
他們現在就是真正的師徒。
“知道了。”陳文遠停下腳步，扭頭回答道。
“對了，下次不要給我買這么貴的巧克力了，浪費錢?！蔽那迨嬗执舐暦愿赖溃蕾M列羅這個牌子。
“哦......那明天就請你吃臭干子。”雖然臭干子只要五毛錢一包，但是陳文遠也好意思用它請客。
“我就喜歡吃臭干子。”文清舒提高音量，滿臉得意地沖著墻壁另一邊喊道。
說罷，也轉身朝著自己教學樓走去。
如果從空中俯瞰，她與陳文遠近乎是相背而行，那堵又長又高又細的圍墻則是對稱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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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未吃完的費列羅巧克力放入書包最里面夾層，文清舒開始打量手里這架紙飛機。
工整，對稱且好看。
“原來也是一個強迫癥。”小聲吐槽一句，她小心翼翼地將紙飛機拆開，隨后仔細看起了上面這道題目。
是越看越入迷，眉頭也漸漸糾在了一起。
如果撞到人了便小聲道歉，然后仍舊還是盯著手里這張草稿紙走路，等來到自己班級門口，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氣，隨即又笑了起來。
‘原來他就是那個陳文遠，怪不得先前那么不屑一顧。’
文清舒是一個十分聰明的女孩，前后聯系起來，自然知道了真相。
“清舒，在看什么笑得這么開心？”一個相貌清秀，衣著簡單干凈的男生笑著問道，笑容讓人如沐春風。
“沒什么?！蔽那迨嫖⑽u了搖頭，并不愿意多聊，徑直繞過對方身體朝著自己座位走去。
剛一坐下，便忍不住對著同桌商雅珍小聲問道：“那個陳文遠真的長得很帥呀？”
商雅珍本來在讀英語，聽到這話英語也不讀了，立馬把身體靠過去，開始了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不是很帥，而是非常非常帥，上周一隔壁升旗儀式不是跟發瘋了一樣嗎？當時就是因為是他上去做演講。”
聽到同桌這話，雖然未見其人，但是文清舒已經明白自己這個乖徒兒大抵是貨真價實的美男子一枚。
當初劉思簡上去進行國旗下講話時盡管也有一些女生尖叫起哄，但是那天來得震耳欲聾，至于自己當時讀稿子中途還被迫斷了兩次。
又不自禁輕笑了一下，她繼續問道：“他是不是籃球也打得很不錯？”
“何止不錯，簡直是牛逼慘了，你知道三分球吧，我們班上這些男生投進去一個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人家十投十中?！?/p>
“有這么厲害？”文清舒有點不相信，她也看過自己班男生打籃球，即便是劉思簡差不多也只能中兩三次。
“當然了，我騙你做什么，不信你去問陳麗，她姐姐就跟陳文遠一個班?！?/p>
“哦......”
“對了，如果不是那個霍秋白故意犯規，他最后還能扣籃，扣籃你知道吧？”
“知道一點點，體育班那些男生不經常這樣？”
“他們那種只是仗著自己長得高，而人家是像喬丹、姚明那種，是真正的扣籃，根本不能比?！?/p>
“......額?！蔽那迨嬖谀X海里想象一番，無論如何也不能把自己那個逗比徒弟跟同桌嘴里這個人聯系起來。
就在這時候，商雅珍又開口了：“可惜被霍秋白那個齷齪小人故意撞倒，聽說右手都摔斷了。”
聽到這里，文清舒大抵是明白自己這位同桌老毛病又翻了，十分清楚自己這位徒弟右手沒有骨折。
不然早上就是用左手給自己遞東西了。
盡管如此，她腦海里關于對方的印象卻漸漸豐滿起來，嘴角也情不自禁浮出一抹微笑。
少女忽的想見一見自己這位大徒弟。
仰望著漂浮在校園上空的潔白云朵，文清舒不由得在心里猜測對方此刻在做什么。
陳文遠此時當然是在讀書，聲音跟往常一樣洪亮。
和他形成鮮明對比，姜月瑤和陶夭夭都只是嘴唇輕微張合，聲音幾乎是輕不可聞。
經過昨天一夜的思考，兩人都決定就在今天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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