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
糊!
糊!
大把大把的顏料在紙上糊,五顏六色的顏料在刮鏟的糊動下變成各種色塊,各種只有顏色傾向的色塊。
看著是亂畫,卻緊緊吸引著兩位老師的目光。
夏月則是緊緊的看著自己的調色盤,看著調色盤從顏色分明變成亂七八糟。
夏月的心在滴血,他糊自己的畫就算了,還弄亂了自己的顏料盤,可老師在這里,又不好發作,憋著,只能憋著。
到下課的時間了,梅盛林似乎只會糊,半個多小時了,他還在用刮鏟,絲毫沒有用筆的意思。
梅盛林還很自覺的打開了夏月的另外一盒顏料。
夏月不敢發作,只是狠狠的在梅盛林背后擰了一把。
“疼!”女人的擰勁誰嘗誰知道,梅盛林縮了下身子,“我會幫你恢復好的。”
“看不下去了,我去吃飯了。”夏月不想再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顏料被糟蹋,選擇去吃飯。
其他的學生路過這里看到梅盛林在糊顏料既好奇又覺得是在故作姿態。
堯哥站在戴老師旁邊問,“他這樣畫也可以?”
“當然可以。”戴老師沒有解釋太多,他的眼里不是亂糊,而是在看顏色,各種互補的顏色。
劉老師同樣也看進去了,只是她更期待后面的成品。
“劉老師,我畫好了。”中午惡心夏月的那個男生假惺惺的拿畫跑進了教室。
他畫的是一副標準的瓷瓶水果靜物,在同期學生作品中,這幅畫的確不錯,很拿的出手。
而劉老師拿畫看了眼,“還不錯,繼續加油。”
又繼續看梅盛林的畫。
“這。”他拿著畫站也不是,走也不是,他本想拿畫來對比下,讓老師來打擊梅盛林,沒曾想,劉老師竟然在看他畫畫看的這么認真。
他也跟著看,看一眼笑出了聲:“這不是亂糊亂畫嘛。”
“郭志勇,怎么樣。”張竹幸災樂禍的跑進來,他覺得梅盛林肯定被羞辱了。每天看著梅盛林能和一個美女吃飯聊天他心也惱著呢。
“你自己看吧,亂涂亂畫,真不知道學沒學過。”郭志勇越笑越大聲。
張竹看了也跟著笑,“我就知道,嘩眾取寵的家伙。”
“能不能閉嘴,笑的真難聽。”堯哥看不慣兩人的小人姿態。
“怎么,畫的垃圾還不能笑了,你們班有人能畫成我這樣嗎。一群廢物,一個能畫的人都沒有。”郭志勇亮了亮自己的畫。
堯哥給黑子使了個眼色。
“怎樣我看看。”黑子從郭志勇身后搶過畫,“垃圾。”
撕。
“草!找打嗎!”
郭志勇跟黑子不熟,一把推開黑子,上去搶畫。
黑子死抓不放,畫被撕碎。
兩人矛盾升級,打了起來。
這下劉老師戴老師都看不成畫了,趕緊上來拉架。
“郭老師他撕我畫,他還打我。”郭志勇臉上有個紅印,語氣也有點哽咽,忿忿的指著黑子。
“好了!都到辦公室去!”劉老師沒想到看會畫還有人在這打架。
“戴老師,幫幫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堯哥跟戴老師耳語道。
那句侮辱的詞匯戴老師也聽到了,看在老鄉的面上也會幫個忙。培訓學校常年都有這種情況,一群荷爾蒙爆棚的年輕人在一起難免的事。
劉老師看畫的興致被打破心情也不好,感覺今天很不順,帶著兩個問題學生在辦公室,一個畫畫優秀,一個就是混混樣。
“都寫份檢查,再寫份保證書。學校是學習的地方,不是給你打擂臺的。”
“劉老師他撕我的畫。”郭志勇委屈巴巴的。
“你嘴臭。”黑子也不服氣。
“吵什么,都寫!”戴老師在這里,劉老師也不好公然拉偏架。
戴老師拍拍黑子的背,“快去寫,犟什么。”
看在戴老師的面上,黑子低下了頭,老老實實到一旁去寫了。
郭志勇心里是真不服氣,可眼下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跟著寫份保證書。
梅盛林兩耳不聞窗外事,專心的糊畫,堯哥看的的津津有味,他看不懂,就覺得很爽,這樣畫畫真爽,隨心所欲的。
畫室的同學都去吃飯了,就剩堯哥和梅盛林。
梅盛林糊著糊著放下了刮鏟,終于拿上了筆。
現在畫面已經不算亂了,整體的布局有了,冷暖對比明暗關系光源都能看個大概,畫面的氛圍很舒服。
大衛石膏頭像也有了輪廓,只是畫上沒有一點白,堯哥都不知道這個石膏頭像梅盛林要怎么畫。
梅盛林拿起畫板開始處理細節,他筆上的顏色都會與畫上的顏料有糅合,畫板似乎成了調色盤。
這時夏月回來了,手里提著一份餃子,看到老師不在了還問了句:“老師吃飯去了嗎。”
“去辦公室了。這么好,還給他帶晚餐。”堯哥笑著看向夏月,調侃道,“我也沒吃飯,怎么不給我帶一份。”
“去去去,瞎湊什么熱鬧。”夏月把餃子遞給梅盛林,“趁熱吃吧。”
“現在可能沒空,給堯哥吧,他也沒吃。”梅盛林手上都是顏料,現在狀態正熱,可舍不得放筆。
“嘿嘿,謝謝林哥。”堯哥笑嘻嘻的去拿餃子。
夏月反應很快的收回手,對堯哥說道:“陳扒皮他們在食堂打牌,你讓他等會給梅盛林同學帶。”
“梅盛林同學,這么拗口嗎。怎么不叫我堯同學”堯哥嗅到一絲曖昧的氣息。
“吃你的餃子去!”
堯哥也不客氣,接過餃子邊吃邊看。
夏月扯了張凳子過來,坐在梅盛林旁邊看,現在畫面已經能分的清水果石膏和花瓶了,顏色看起來也很舒服。
“你這么畫我是真的學不了。”夏月還是心疼的看了看自己的顏料盒。
“畫色彩一定要舍得用顏料。”梅盛林知道夏月心疼顏料,“我們眼睛的色彩是很豐富的,你用色太單調了無法入眼的。”
“用的不是你的顏料,當然豐富了。”夏月弱弱的吐槽道,“我不管,這幅畫必須留給我。都是我的顏料。”
“就是,飯也是你的,人也是你的,畫怎么就不能是你的。”堯哥賤兮兮的調侃著。
夏月狠狠的瞪了眼堯哥。
“燙,嘿還有湯,好燙。”堯哥打著哈哈。
一段時間過去,劉老師和戴老師處理完學生打架的事,也沒顧的上吃飯就往畫室走,還不知道梅盛林畫成什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