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聽南看都不看,過了廊橋,提著箱子下了樓梯,順著票找車廂。
那男人還在跟著,他不說話了,就是跟著云聽南,想著再怎么樣坐一起24小時怎么都能聊熟。
云聽南到了車廂的位置,給車廂檢票的乘務看票的時候小聲說道,“后面這個男人騷擾我,還請幫幫忙。”
乘務抬頭看了眼后面那男人,厲聲道,“票呢!”
那男人明顯不是這個車廂的,看著云聽南上了火車后想跟著,拿出票來,“我有票,讓我先上去。”
“你不是這個車廂的,不能上,去你的車廂。”乘務攔住了他。
...
云聽南拿著票,找到自己的位置,她是兩人座靠窗的,看到自己的位置上立了個腦袋,被占位了,她收拾心情準備上去談下位置的事情。
“是你?你不是...”
“噓,你坐。”
云聽南還有點小驚喜,不經意的嘴角上揚,然后坐下。
占座的正是梅盛林。
“你先坐這里,等下如果有個猥瑣男過來換位置你不要起來。”云聽南被那個男人跟怕了。
“我的票....”梅盛林是故意沒上前面那趟車的,在這里根本沒座。
“他不是這個車廂的,你不用怕。”云聽南鎮定道。
梅盛林安然的坐下,只要對方也不是這里的,票就不是問題。
坐在這里一直到發車,都沒人來換位置。
梅盛林松了一口氣。
然而最該緊張的云聽南正在淡然的翻書。
沒過多久,那人真的來了,他對梅盛林說道,“小帥哥,能和你換個座嗎,她是我的朋友。”
“不好意思,她也是我的朋友,不換。”梅盛林拒絕了。
那人看梅盛林沒同意,又打起了對座的主意,結果對座的女人也沒答應,還補了一句,“猥瑣男。”
他也沒辦法,死皮賴臉的站在了旁邊。
梅盛林都由衷的鄙視起來,這人也太惡心了。
“坐近點。”云聽南低聲說道。
梅盛林身子靠近了些,“我有辦法,你把票悄悄給我。”
“好。”云聽南本來還想商量,結果梅盛林有了主意,現在她也沒有別的辦法,選擇了相信,這種跟蹤狂在學校還真沒遇到過。
云聽南說票在口袋里,讓梅盛林靠近點然后自己拿。
梅盛林又貼的近了些,可以聞到云聽南身上淡淡的香氣。然后用手指神不知鬼不覺的從褲袋里夾出了那張票,像做賊一樣。
云聽南面上還是淡定如初。
等。
梅盛林在座位上等著時間。
經過幾輪八寶粥瓜子花生啤酒的推銷后,一個尋車的檢票員路過,他是隨機抽查的。
抽到了那個男人,發現不是這個車廂的,檢票員問他情況,這人依然是說有朋友在這里。
梅盛林心提到了嗓子眼,還好檢票的沒有抽他的。
在檢票的快要離開的時候,梅盛林站起來吆喝了一聲,“麻煩等一下。”
然后匆匆的跑過去,這時猥瑣男看著梅盛林的動作又有點擔心,萬一對方舉報他在這里騷擾別人,怕是會被乘務驅趕。
結果梅盛林跟著那人走了。
云聽南沒想到梅盛林一走就是十幾分鐘,她的余光在監視著猥瑣男的動作,還好對面的姐姐故意把腿架在這邊,沒有給猥瑣男坐下的機會。
大概半個小時,梅盛林終于回來了。對座的姐姐把腳收了回去。
“怎么去這么久。”云聽南問。
“補了兩張臥鋪票,晚點一起過去。他進不來。”梅盛林靠著云聽南,附耳說道。
云聽南這才想明白,這的確是最好的方式,“那你花了不少錢吧,到北安了我還你。”
的確是花了不少錢,而且為了安全起見,梅盛林補的是軟臥票。
梅盛林又悄悄的把票塞進了云聽南的兜里。
到了23點,車上不少人開始睡覺了,對座的姐姐已經下車了,讓猥瑣男有了坐下的機會,正當他要說話的時候,一位乘務正好路過。
“你好,請問還有臥鋪票嗎。”梅盛林故意問道。
“沒了沒了,早點還有。”
“好的好的,謝謝。”
那猥瑣男聽到沒有臥鋪票了,現在他們也只能在這里,嘿嘿的笑道,“這個時候了,一般補不了臥鋪票了。”
梅盛林則是開始拿行李,對云聽南說道,“他都說補不了了,我們走吧。”
云聽南站起身,跟著梅盛林后面向臥鋪車廂走去。
“哎,你們去哪。”猥瑣男趕緊也跟上。
梅盛林讓云聽南走前面,“一直往前走就是了。”
云聽南小步快走,終于到了臥鋪車廂檢票的位置,兩人出示了車票,順利通過。
看到后面的門被關上后,云聽南終于舒了一口氣,“終于甩開了。”
“走吧,我們的位置還在前面。”
“哦,好。”擺脫了猥瑣男,云聽南終于放松了不少,她拿起票一看,竟然是軟臥票,“怎么不補個硬臥的。”
“硬臥的確是沒有了,而且我也是以防萬一。如果那時候還有硬臥票,他補了進來,也不會想到我們在軟臥。”梅盛林解釋道。
云聽南豎起大拇指夸贊道,“不錯,思維很縝密,就是太費錢了。”
“還好還好,在北安兼職賺了不少。”梅盛林說道。
“等回學校了我再還你吧。”
梅盛林沒有拒絕,只要讓她還,她就還會記得,只要記得就會想起。
兩人到了軟臥,這里本來是四人一間房,補票的時候經過梅盛林詢問得知上鋪的人在3點就會到站下車,然后就能一覺到天明,不會有其它人上車。
坐火車一般很困的時候才會睡的著,梅盛林才通完宵,沾床就睡著了。
云聽南還心有余悸,坐在床鋪上看著窗外的夜景。
3點的時候車到站了,梅盛林被上鋪的動靜吵醒,他也怕云聽南再受到什么危險。
醒來后卻發現云聽南正一只手托腮的看著窗外。
“睡不著嗎?”
“你看看外面。”
窗外是暖黃的燈光,不少人背著大大的背包,手里的拖車還拖著一個大黑袋子。有個媽媽背上還背著個小孩,左右手都拖著拖車,帶著大黑袋子。
“都是為了生活奔波的人。”梅盛林感慨一句。
“嗯。”云聽南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