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總介大人,今川家來人要求本家放太原雪齋回去。”森達可看向織田信長說道,同時建議道:“此事在下覺得最好交給館主殿下決斷比較好!”
森達可通過幾次合戰,覺得織田信長這個小伙子確實有能力,家中其他譜代對織田信長有怨言也是知道的,出于對年輕人的愛護,于是提醒他雖然受到主公信任也要牢記臣子的身份。
織田信長點了點頭,贊同地說道:“刑部大人所言極是,那就派出使番向館主殿稟報此事,看館主殿如何處理此事!”接著看向毛利勝忠問道:“式部大人,防備工作完成如何?”
毛利勝忠笑著說道:“請上總介大人放心,西鄉、戶田和牧野家城池都駐扎下本家的軍勢,除此之外,在新所原修建了梅田、二川等十六個砦,海上有佐治和九鬼兩家水軍進行封鎖,今川家很難進入三河。”
織田信長點點頭,說道:“還是要密切關注敵人的動向,特別是北條家,館主殿下已經前往長筱城牽制武田軍,今川軍這邊只能靠我們了!”室內眾人點了點頭。
長澤山城內,一名武士匆匆走近井伊直平,然后附耳言語了幾句,井伊直平陷入到了思考之中,過了一會兒后下定決心說道:“請他進來吧,你帶人看住外面,有什么事立刻來報!”“哈哈!”武士行了一個禮后退了下去。
不多時,一名足輕打扮的人走進居室內,行了一個禮后說道:“在下是斯波家使臣織田信綱,見過井伊兵部大人了!”
井伊直平打量了一番織田信綱后說道:“不知道織田大人作為敵人,要見在下所為何事?”織田信綱一臉嚴肅地說道:“武衛殿下需要您倒向本家,協助本家攻克長澤城。”
井伊直平沒有回應,只是看向織田信綱問道:“在下為何要背離今川家呢?”織田信綱搖了搖頭,說道:“您的孫子出走信濃,長子戰死田原城,次子、三子在今川館被處決,莫非您覺得也無所謂嗎?”
井伊直平的臉突然變得蒼白,手指不止地顫動,他還記得就在七年前,家老小野政直誣陷井伊家謀反,才九歲的孫子被自己托給心腹家臣送到了信濃;次子直滿、三子直義按照今川義元的命令送往了今川館,數天后就得知兩人的死訊;長子直宗在攻打戶田康光的戰役中戰死,短短數年,家中三個兒子全部死去,這對于自己而言無疑是極大的哀情。
井伊直平眼角的淚水止不住地流下,看到織田信綱一臉關切地取出懷紙遞了過來,他接過懷紙擦拭著淚珠,致歉道:“抱歉,讓您見笑了!”
織田信綱搖了搖頭,說道:“是在下該說抱歉,讓您這樣的老人想到了這般傷心之事,是在下考慮不周,還請見諒!”
井伊直平笑了笑,接著問道:“武衛殿下對于本家的安排是什么?”織田信綱點了點頭,說道:“舊領安堵,只要您能為本家立下功勛,本家絕不吝嗇賞賜!而且想必您也想要找小野政直復仇和接回孫子吧!”
井伊直平想了想,說道:“既然如此,在下愿意向武衛殿下效忠,那么武衛殿下的命令是什么?”織田信綱附耳言語,井伊直平有些驚訝,感嘆道:“沒有想到奧平大人、近藤大人和鈴木大人都倒向了斯波,那么請貴使放心,在下一定會照令行事!”織田信綱點了點頭,向著井伊直平告退。
井伊直平看著織田信綱的背影,對手下武士說道:“讓直盛和家中武士來見我,就說我有要事相商!”親隨武士行了一個禮說道:“遵命!”
設樂原上,斯波義家剛剛駐扎下來,就聽到馬蹄聲響,一名物見番頭快步走進本陣,行了一個禮稟報道:“館主,武田軍一萬多人正在向長筱城而來,大約還有三個小時的路程!”
“什么!”屁股都沒坐熱的斯波義家站起身來,一臉嚴肅地下令道:“砍伐竹木,依山修建木柵,構筑戰陣,立刻執行!”“哈哈!”使番眾翻身上馬飛馳而去,很快整個軍勢都運作起來。
“武衛殿下不妨入城,如此一來武田軍攻城不下便會退去!”菅沼元直這下也有些緊張,向著斯波義家建議道。斯波義家搖了搖頭,對著菅沼元直說道:“吾會派一千吉良軍與六百丹羽軍入城防守,長筱城現在由丹羽石見守指揮,你可有什么異議?”菅沼元直識相地搖了搖頭,畢恭畢敬地回復道:“臣一切都會聽從石見守大人的命令!”
斯波義家重新坐了下來,呼吸幾口氣平靜下來,接下來就是與武田軍的一場硬仗要打,武田晴信可是戰國名將,不同于今川家那般以多欺少還能打的極度拉胯,武田軍算得上一支強力的敵軍,只能看自己能不能復刻織田信長的長筱合戰了!
“怎么不見奧平、井伊、近藤、鈴木幾位大人?”朝比奈泰能看著室內的鵜殿長照和飯尾乘連,疑惑地開口問道。
鵜殿長照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在下不得而知,要在下派人去催促幾位大人嗎?”朝比奈泰能想了想,說道:“那就勞煩…”話還未盡,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主公!大事不好了!井伊、奧平、近藤、鈴木四家一同反叛,大手門被打開,斯波軍已經進城了!”一名武士連滾帶爬地闖進評定室內,向著朝比奈泰能稟報道。
“什么?”三人大吃一驚,朝比奈泰能站起身來,恨的牙癢癢,痛罵道:“吾要將他們碎尸萬段!”鵜殿長照急忙說道:“丹波守大人,此時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等要怎么辦?”
飯尾乘連咬咬牙,建議道:“長澤山城已經保不住了,此時不妨偷換衣甲,偷偷突圍出去。”朝比奈泰能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那四家士兵都認識我們,不可能逃出去的!”
“誰!攔住他們,啊!”一名朝比奈家武士摔倒在地,胸口扎著數枚手里劍,口中滲出鮮血,一隊插著左三巴紋的足輕涌了進來,手中拿著短杖、鐵炮、小弓和笛子等各式各樣的武器,為首的忍者用短刀對著三人,笑著說道:“還請三位不要反抗,否則我等就不客氣了!”
鵜殿長照率先拔出太刀,幾名忍者將手中的笛子對著嘴猛的一吹,數枚飛針向著鵜殿長照的臉部襲去,鵜殿長照猝不及防,急忙閃躲,可是還是有飛針正中臉部。
鵜殿長照拔下飛針,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大喝一聲:“爾等怎敢,受死吧!”說完向著幾人劈砍過去,然后一陣頭暈目眩,飯尾乘連趁機扶住了他。
忍者頭目笑笑說道:“這位大人,只是小小的麻藥,過一陣就好了。”說完看向朝比奈泰能說道:“你是這里最老的人,應該就是朝比奈泰能吧!請不要緊張,武衛大人不想與今川家結為死敵,所以請您放下武器,戰事結束后就會讓您回到今川家!”
朝比奈泰能摸著刀柄許久,然后解下太刀放下,說道:“但愿你們能信守承諾!”忍者頭目笑著說道:“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