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著記憶中的城市廢墟位置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半個小時?一個小時?
王秋也不清楚。
極目遠眺,一座恢宏而又殘破的城市廢墟坐落于茫?;囊?,其上雷霆喧嚎,城中人影錯落,展示著它曾經(jīng)的輝煌。
走近之后,方能體會其磅礴大氣。
高聳入云的城墻早已破敗不堪,露出里面銹跡斑斑的電子線路。
不知經(jīng)歷了多少歲月侵蝕,才早就了這般景象。
很難想象,終究是何等力量才能摧毀這種城墻。
繞著城墻走去,王秋所看到的,卻是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缺口。
斷裂的城墻截面,甚至有厚達五十公分的特制鋼板。
整座城墻的厚度,足足長達三米有余。
王秋將手按在一個缺口上,用盡全力,卻也只能抓出一些粉末。
記憶中那一幕幕令人絕望的場景,恐怕連真實戰(zhàn)場的萬分之一都不到。
如今他所能擊殺的感染者,修為不過洞明境。
以他們的層次,注定無法接觸到更加恐怖的戰(zhàn)場。
也就白鷗1723本身實力不止于此,但她所能看到的,仍不是真正的末日!
堡壘大門處常有實力可怕的感染者游蕩,哪怕只是稍微靠近他們一點,也會有一種頭皮發(fā)麻的巨大驚悚感。
如此強大的感染者竟然只能把守城門,那這堡壘中,到底有多大的秘密?
沒有意識,沒有法寶,沒有法術(shù),只是留存體內(nèi)的戰(zhàn)斗本能,便能帶給他這么強烈的危險氣息。
這些感染者身前到底是怎樣的強者?
難以想象。
游離于墻角,王秋一邊貼墻而行,一邊注意著城墻上的缺口。
從大門進城——他得多想不開?
驀然,王秋止住了腳步。
前方出現(xiàn)了一只小小的身影,那是一只有些瘦削的黃色田園犬。
它趴在地上,眸子里滿是滄桑。
一生之敵!
王秋一手握刀,一手抱著狼王頭顱。
這只大黃已經(jīng)殺了他數(shù)十次,只要王秋靠近堡壘,無論從什么方向,總會精確地遇到它。
就如同,這條狗還保留著靈智,并且擁有極強的感知能力與速度……
今夕不同往日,如今的王秋,已經(jīng)擁有了不弱的實力。
曾經(jīng)的我,你一頭創(chuàng)死。
如今的我,你高攀不起。
大黃眼中閃過一絲喜悅,只是片刻,便是濃濃的悲哀。
它站起身,望了望王秋,隨后雙腿一蹬。
……
你有被火車撞過嗎?
你知道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嗎?
我也不知道。
王秋飛了起來,呆呆地看著自己那具沒有腦袋的尸體化作一團血霧。
然后,他醒了。
心臟跳得很快,王秋擦了擦額頭并不存在的冷汗,驚魂未定。
雖然這樣的死法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數(shù)十次,本就習(xí)慣。
但此時的王秋已比之前強了太多太多。
洞明境的敵人他都能纏斗一番。
高階傳承賦予的靈目,能讓他追蹤大部分敵人的蹤跡。
可這樣的王秋,在田園犬的攻擊下甚至都反應(yīng)不過來。
這速度,比子彈還快上數(shù)倍!
這是生物能擁有的速度?
取出一塊壓縮餅干,王秋一邊吃一邊思索著。
堡壘是他想要了解夢境必須要去的地方。
十七號堡壘……這是不是就意味著還有其他序號的堡壘?
那些堡壘中,有沒有幸存者?
這個文明從何而來?又到了什么地方去?
夢境和試煉區(qū)到底有著怎樣的關(guān)系?為什么都有紅霧、妖獸和感染者?
這個武道和科技都高度發(fā)達的文明都無法抵御妖獸入侵,那如果現(xiàn)實中也發(fā)生這種事情,人類有能力抵抗嗎?
諸多疑惑,只有進入堡壘才能窺探一二。
王秋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間來慢慢修煉再進入堡壘了。
夢境中的異變正在不斷加劇。
將腐朽的木桌削成了一面正好可以遮擋身體的盾牌,王秋收集完剩下的邊角,將其做成了木針。
王秋再次進入了夢境。
把木盾綁在胸前,王秋向著堡壘進發(fā)。
半個小時后,王秋看著完好無損的木盾,以及盾后化作血霧的身體,一陣失神。
這特么也行?
靠著墻角,王秋眼中露出一抹狠色。
他乃乃的,我還真不信了!
第三次,失?。?/p>
而后,王秋近乎瘋魔般的開始嘗試。
從日出到日落,從夜晚到白晝……
每一次失敗后,王秋都會休整一番,再次嘗試。
漸漸的,這個不起眼的墻角,儼然成了一個小營地。
每一次靠近堡壘,子彈狗總會準時出現(xiàn)。
然后一次次地將王秋送回現(xiàn)實。
不知道死了多少次,王秋臉上掛滿憔悴,眼中卻是堅厲。
多次的嘗試,不僅將整座堡壘的外墻熟記于心,而子彈狗也沒有之前那般果斷殺死他。
王秋看著前方趴著的大黃,合上了雙眼。
他太累了。
這種累不是在肉體上,而是在精神上。
接連不斷地被殺死,哪怕已經(jīng)對此麻木,但仍免不了泛起一絲波瀾。
原本隨著嘗試的次數(shù)增多,大黃來得越來越晚,就連攻擊時,速度也有所放緩。
正當王秋以為終于要成功的時候,這一次,大黃卻早已守在了城墻邊。
就好像一只精明的猛獸,在玩弄它的獵物。
但妖獸不是沒有靈智嗎?又怎么會做出這種事情?
王秋也曾懷疑過它是活物,畢竟它的眼睛,和妖獸截然不同。
但它的身上,依然有淡淡的紅霧。在夢境中,這就是妖獸特有的標志。
等待許久,預(yù)料中的攻擊并沒有到來。
睜開眼睛,只見田園犬仍然趴在地上,吐著舌頭,尾巴搖來搖去。一雙眼眸中,竟然人性化地露出了一絲疑惑。
難不成,真是活物?
王秋心中略微有些驚訝。
如果真是活物,那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詭異的夢境中忽然出現(xiàn)了一只活物,獨特的個體定然牽扯甚深。
說不定就是什么黑皇轉(zhuǎn)世。
黃的……應(yīng)該也能轉(zhuǎn)吧。
深思許久,王秋決定嘗試和大黃交流一番。
如此強悍的修狗,可能早已修出靈智,說不定還能化形。
“修狗,你能學(xué)貓叫嗎?”
大黃:“?”
“你有沒有八分之一的京城血統(tǒng)?上沒上過四次北大?”
大黃:“……”
“你有沒有和窮神打過架?”
大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