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真的,為什么不早點把這玩意拿出來?”路熊一臉無語地趴在窗口,喝著西北風的同時,對著車內的兩人無力地吐槽著。
塔卡剛要說什么,旁邊開車的阿努吐出了兩個字:“忘了。”
這下讓本來想解釋什么的塔卡一時僵住,而后不好意思地對著路熊鞠了一躬道:“非常抱歉生存者大人!塔卡一時太激動就忘了!非常抱歉!”
看著對方雙手合并舉過頭頂不停的鞠躬道歉,路熊很想說一句“能不能別喊什么生存者大人了,很尬的!”但氣氛并不合適,于是他只能裝成高冷人設平靜道:“無妨。”
“生存者大人果然心寬體胖,不是,心胸狹窄,不對,是,是,”塔卡一時間急得小臉通紅,就連有些規模的小肚子都隨著他急躁的上竄下跳而不斷起伏。
“大肚能容?”路熊接了個話茬。
“啊,對對對,大人真是大肚能容!”塔卡終于停止蹦噠了,只是還偷瞄著的眼神讓路熊看著有點發笑。
不過,他到也能理解。
一路上和塔卡的聊天中,路熊可以知道,拿名叫鴉的占卜者在生存之地的威望很高,因此能被他稱作給生存之地帶來生存之力的路熊在塔卡眼中,或許和救世主近乎劃了等號。
故而,路熊對塔卡的情緒在對方看來就是生存之地給路熊的印象分,這般極盡討好也就可以理解了。
但說實話,在路熊看來,真的沒什么必要。
他自己都屬于那種有一頓沒一頓的,對方這種行為反倒讓他產生了不好意思的情緒。
反倒是一旁的阿努,雖然話少,但眼神中偶爾流露的痛苦與麻木更讓路熊感興趣,這或許是個有故事的男人。
大概是開了有二三十公里,兩人一熊下了車,在路熊疑惑的目光里,車子就憑空消失了。
他走過去摸了摸,眉頭一挑:“光學隱形已經到這種地步了?”
塔卡摸著后腦勺笑道:“若非如此,或許……”
說著說著,塔卡的神情悲傷起來“或許我們早就死了吧。”
而后才反應過來,對著路熊又是一陣雙手合并不斷鞠躬。
路熊本來還想要為這種悲傷的氛圍沉默,對方的一通操作讓他沉默也不是笑也不是,最終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走吧。”
“是,生存者大人。”塔卡立刻挺起胸膛回道。
而后兩人一熊便穿過一塊光學隱形迷彩布后,進入到了生存之地。
進來之前,路熊有想過這是什么樣子,但進來之后,所見之景還是讓他的心沉重幾分。
沒有人聲鼎沸,也沒有呼朋喚友,多的都是唉聲嘆氣臉色蠟黃的行尸走肉一般的人類,以及缺胳膊少腿的殘障人士。
即便是那些神情不怎么悲觀的人,臉色也是麻木的。
從那種麻木里,路熊能看到的東西太多太多。
它下意識地摸了摸小指甲蓋大小的血色寶石,心中不由升起一個疑問:長生,進化,力量等等,這些,真的很重要嗎?
也沒等路熊思考更多,在塔卡的帶領下,一間平房便在路熊的眼前出現。
相比較周圍的建筑,這間平房很顯眼,因為它太新了,就像是剛建造好的一樣。
路熊剛要進去,卻發現塔卡和阿努已經停步不前。
它疑惑道:“你們,不進去嗎?”
塔卡搖了搖頭:“占卜家大人的房間有太濃郁的靈者生息,我們……”
“那為什么你們可以靠近我?”路熊繼續問道。
塔卡眼神閃過一抹哀傷,還沒說什么,遇到蒼老的聲音從屋內響起:“因為,我的時間不多了。”
路熊轉身,看著站在平方門口的那個人影。
禿鷲一樣的長嘴面具,加上有些破爛的黑色長袍,不由得讓路熊聯想到了前世看到的古歐洲中記載的巫醫。
“路熊?”
“我是。”
“跟我來。”蒼老的聲音如此說著,卻讓路熊心底有種不妙的感覺。
不是對自身生命危險的不妙,而是感到對方日益強大的靈者意識似乎要完全復蘇的不妙。
沉默中路熊跟在老人身后,走進了平房。
塔卡眼神哀傷,對著一旁的阿努道:“大家都會好好的,對吧?”
阿努并不說話,只是握著院門門框的手力度更大了一些。
屋內。
路熊打量著屋內的陳設。
四個破破爛爛的簾子,上邊破損的地方還有血跡,從還在滲透的樣子看,應該存在不久。
兩根承重梁上也有抓痕,同樣有血跡,只是更深了許多。
而大廳的最前邊是一個鋪著毯子的矮桌,算是這里難得的沒有被抓痕覆蓋的地方。
矮桌上擺放著十三張牌,九張紅底的,四張黑底的。
老人坐在矮桌后,示意了路熊也坐下。
路熊忽然無端地發散思維:若是我的體型同之前一般大小,這里或許還坐不下?
搖了搖頭將腦海里奇怪的想法拋出去,而后坐了下來。
“靈者的軀體越老,靈者意識的復蘇就會越緊迫,除此之外,多次使用靈者的力量也會加快它復蘇的進程,除此之外,你一定很疑惑,為什么我要把你帶到這里。”沙啞但不刺耳的聲音從老人的嘴里幽幽響起,解釋了一開始的疑惑后,引出了后邊要說的話。
路熊點點頭。
按照塔卡的說法,對方預見了自己的出現。
可如果,自己沒有被人性占據上風的瑪麗放海活下來,自己現在可能都成湖底的一具尸體了。
不過,神秘系的從來也不能以廠里去揣度,路熊放棄了思考。
“請原諒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不過,”老人咳嗽幾聲“我希望,你現在可以……”
“殺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