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家人和江淮母子從飯館兒出來時，已經十點多了。

桑野在里面買單，桑竹慢吞吞的從一樓洗手間拐出來，手里拎著個吹風機。

桑野垂眸看了她一眼，邊掃付款碼：“你掉人甜桶里了？”

一身的奶味兒。

“……”桑竹把吹風機遞給老板，“謝謝。”

收銀臺貼著各式各樣的招牌菜和甜品。

桑竹指了指奧爾朗雞翅包飯，“哥哥，我想吃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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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分鐘后

桑家兄妹走出飯館-

桑野拎著他妹的校服褂子，一腦門子汗還不舍得脫-

走在前面。

桑竹低頭撕著雞翅包飯的包裝袋，走在后面-

眼睛直勾勾盯著手里雞翅，打開后‘啊嗚’一口咬上去，有種被美食治愈的幸福感。

溫蘭和江淮已經上了車，和桑家人打完招呼后，駛入了夜色中。

隔著馬路桑爸朝桑他們揮了下手，和桑媽手拉手的回家了。

桑野斜睨了眼低頭啃雞翅的小姑娘，提著人后衣領帶她過馬路。

桑竹被勒的差點噴出來，過完馬路‘啪’的一下打了她哥一巴掌。

桑野‘嘶’一聲，“不識好歹是吧？”

桑竹鼓著腮幫子。

桑野要搶她手里雞翅，“我買的，還給我。”

桑竹背過手，小姑娘脫了外面校服褂子，里面還是一中統一分發的短袖校服-

填單子的時候故意填大了一個尺碼，她把雞翅背到身后，防她哥搶，桑野無意間看到她脖子那有一道長長的指甲劃痕，桑竹不留指甲，所以這只能是別人弄得。

王吉當時怒氣沖沖的，上來就推桑竹，手勁自然大，可能是指甲不小心刮到了，她皮膚本來就白，有個什么印，根本藏不住。

桑野抬抬下巴，“說吧，把人埋哪兒了？”

“……”桑竹頓了下，說：“帶走了。”

桑野：“？”

桑竹見她哥不再搶她雞翅，便趁著這個空隙將雞翅全吞進了嘴里，咽的時候噎的只翻白眼兒，桑野非常無語，嫌棄的在她后背拍了幾下。

桑野還等著她下話呢，桑竹說：“打我的人被也在這吃飯的警察帶走了。”

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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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轉眼到了周五

班主任站在講臺上，讓課代表把上周考的試卷分發下去，單單留了一張在手里，表情微妙。

等所有人都拿到試卷，班主任慢悠悠往桑竹那兒掃了一眼。

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

班主任朝她抬了抬下巴，帶著點自嘲又諷刺的笑，“沒拿到試卷的同學，站起來吧。”

桑竹愣了一下，站了起來。

上一節體育課，少女臉上的紅暈還沒完全褪下去，白里透著粉，仔細看還可以看到皮膚上的白色絨毛，微卷的長睫輕輕顫了一下，像抖動翅膀的蝴蝶，在眼底落下一片月牙狀陰影。

教室里窒息般安靜，襯的班主任的話更加刺耳。

高雷三十多歲，自問脾氣在班主任隊伍里脾氣算是好的那一列里，但總有人一再挑戰他的忍耐，這個人還都是同一個人。

他抖了抖桑竹的試卷，

隔著老遠兒也能看到試卷背面一片紅。

“桑竹，你說實話，是不是對我有意見？”高雷說：“不然你為什么這么羞辱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