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綠色的軍用吉普從華凌研究所駛出,后面還跟著一輛坐滿戰士的卡車。
等顏言休息了一會兒,基本適應了機械手臂,她跟蘇尋坐上聯盟軍派過來的吉普車,在一眾研究員的目送中,離開了華凌研究所。
車上,蘇尋腦海中浮現出剛才那些研究員的模樣,心中暗暗道:
最近好像很久都沒有看到所里的教授們了,之前張教授他們將等離子的項目交代給自己,好像說是參加了某項機密任務。
這幾天在所里見到的,也都是一些年輕的研究員,教授們“集體失蹤”,應該是在那個骷髏巨蜥事件后。
這么說,那天出現在研究所的骷髏巨蜥,它一定隱藏著什么秘密,難道,華凌研究所里正在進行某種生物實驗?
“喂,發什么呆呢?”
顏言的聲音,將蘇尋的思緒打斷。
四目相對,蘇尋沒有說話,對視了幾秒鐘,他將頭轉向窗口,向外看去,“沒想什么。”
“哦,”顏言見他沒有說話的興致,也也不再打擾他,而是將目光投向前排副駕上坐著的郭寧。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將機械右手微微下垂,掌心張開一個洞口,一道黑影從她掌心鉆出,向著前排跳了過去。
“無聊。”
蘇尋知道她干了什么,機械手臂在設計過程中,顏言要求給它掌心的位置增加一個儲物的位置,可以用來儲存她平時用來惡作劇的工具。
就比如,那些機械老鼠,機械蟑螂之類的小機器人。
“什么東西?”
郭寧感覺到脖子上有點癢,伸手去抓,一只“老鼠”出現在他手里。
顏言期待中的尖叫和驚呼并沒有發生,郭寧打開窗戶,就準備將它丟出去。
“吱吱吱!”
機械鼠拼命地掙扎,試圖從他手中逃離。
“喂,它是我的!”
郭寧回頭看向聲音的主人,“你怎么證明它是你的?”
“你確定讓我證明?”顏言盯著他問道。
“當然,”疾馳中的汽車,窗外響著嘩啦啦的風聲,機械鼠在郭寧手里瑟瑟發抖。
蘇尋暼了他一眼,心中暗道,世界上真有人喜歡自己往槍口上撞。
“啊!”
指間傳來一陣電擊的刺痛感,郭寧的手瞬間麻痹,機械鼠從他手里逃脫,跑回顏言身邊,她一臉奸計得逞的模樣,“是你讓我證明的。”
郭寧搖搖頭,重新躺平,他知道,自己說得越多,越容易著這小丫頭的道。
顏言見他沒了反應,無趣地躺下,這里看看,那里翻翻,總是閑不下來,煎熬了兩個多小時,他們終于來到Z城華夏加盟的總部。
經過幾道關卡后,他們來到總部內部,這里有一片大樓,樓下有士兵把守,每個樓口也有士兵盯梢。
郭寧帶著兩個人往中心大樓走去,進入大樓,他們直接坐上電梯。
看著郭寧點亮了第十七層,顏言奇怪地問道,“你帶我們去會議室干什么?”
她記得很清楚,整個十七層都是各種會議室。
這時,電梯停了下來,郭寧領著他們往多媒體會議室的方向走去,“領導們都在那里等著。”
“不是他要見我?”
聽到顏言的話,郭寧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女孩那略顯黯淡的小臉,“確實是顏首長要見你們,他很擔心你,特意坐直升機從K城飛了過來。”
“很擔心我?那為什么不自己去見我?”
顏言的話,讓郭寧很難回答,這對父女的關系,他也看不懂。
“不難為你了,我們過去吧。”
郭寧連忙帶著他們往里面走去。
蘇尋看著表情傲嬌地顏言,他知道對方心里定然是非常失望的,她這么爽快地答應過來,肯定是以為父親擔心她,專程跑來看她。
如今看來,他來這里的目的,應該是顏言剛剛裝上的義肢。
前幾天的相處中,韓伊就給蘇尋講了她和父親之間存在的問題。
在顏言七歲的時候,她母親因為一場意外離世了,父親消極了一段時間,
當時的顏言被送去跟她母親的妹妹,小姨林穎住了,從那以后,父女倆就很少見面,即使見面也總是少不了爭吵。
郭寧走到會議室的門前,正準備打報告的時候,一只手從他背后伸了出來,朝門上狠狠地拍了幾下。
嘭嘭嘭!
郭寧直接被定住了。
“進!”
會議室里響起顏軍的聲音。
還不等郭寧開門,顏言走上前,一把將門推開,往里面走去。
“這不是老顏家的千金嗎?好久不見啊。”說話的人,正是陳進。
會議室里,陳進坐在主坐上,顏軍坐在他旁邊的位置,再往下還坐著兩個頭發花白的老年人。
他們兩個人旁邊還坐著一個長著金色卷發和金色絡腮胡子的中年男人。
“沒有規矩,趕緊跟你陳叔打招呼。”
顏軍開口了,他有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模樣板正,聲音頗為嚴厲。
“呵,”顏言直接拉開一張椅子坐下,“你干脆說我沒教養唄,不過也對,有爹生,沒爹養,應該就是我這個樣子。”
啪!
“你!”
顏軍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來。
“老顏,干什么呢,”陳進連忙給兩人當和事佬,他拉著顏軍的胳膊,小聲嘀咕著,“還有外人在,咱們談正事,談正事。”
“哼!”
顏軍整了整衣服,重新坐下。
郭寧見氣氛稍微緩和,連忙帶著蘇尋走了過來,“首長,人帶到了,如果沒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
“你下去吧。”
郭寧離開后,會議室里還站著得,就剩下蘇尋了。
顏軍面色一沉,開口說道,“小鬼,就是你給我女兒做得手術?”
“是我。”
四目相對,蘇尋的眼神沒有絲毫膽怯和退縮。
“你想過手術可能會失敗嗎?”
蘇尋干脆地回答道,“沒有。”
顏軍的眼神里閃過一抹冷意,“沒有?任何手術都有可能失敗,更何況你還是第一次進行手術!怎么,拿我女兒當實驗用的小白鼠?!”
面對他的咄咄逼人,顏言嚯得一下站了起來。
就在她準備反駁的時候,蘇尋開口了:
“任何事情都有第一次,我從未想過第一臺手術會給誰做,首長的女兒,首長,亦或是普通士兵,又有什么區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