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料沒花多長時間便全部配置齊全了。
之后難的就是主材料了。
其中佛柑果是一種超凡樹果,直接食用有抵抗幽靈系能量侵蝕的效果,在對戰(zhàn)的時候讓精靈臨時吞服,在一段時間內(nèi)可以減免來自幽靈系招式的傷害。
這種無需加工、直接食用就有效果的超凡樹果價格都非常昂貴。
好在陳牧這兩年來為了訓(xùn)練師這個夢想也存下了不少錢,在下城區(qū)里通過走灰色地帶的一些走私途徑,他成功在當天晚上拿到了兩枚佛柑果。
至于最后的斷魂草,陳牧就比較抓瞎了。
這種草民間唯一有記載的用途就是制作毒藥,劇毒的那種。
非常適合類似“大郎,該吃藥了”這樣的場景。
有記載的正經(jīng)用途幾乎沒有,也可能是陳牧目前所處的層次還接觸不到。
所以頭一天逛遍了自己所熟悉的各個交易場所,陳牧都沒有能弄到斷魂草。
最后迫不得已,他只能在第二天找熟悉的中間人發(fā)了個委托。
自己就是個賞金獵人,結(jié)果到頭來還需要出錢掛委托。
這事傳出去也是怪丟人的。
但是沒辦法,陳牧只能借此碰碰運氣。
好在泊彬翰不愧是英威格王國東南沿海一帶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城市,這里的下城區(qū)魚龍混雜,各種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當天下午,陳牧的委托就有人接下了。
甚至都不用陳牧本人出面,借助那位手腕了得的中間人周轉(zhuǎn),很順利就完成了這次交易。
等到傍晚時分陳牧來到城東這家名為破破船輪的酒吧,在丟給酒保幾枚可觀的小費之后,他被帶到吧臺后面的一間包廂里。
一名戴著墨鏡,西裝革履的中年大叔正摟著一個金發(fā)女郎,翹著雙腿,坐在包廂沙發(fā)上悠哉的喝酒,笑容浪蕩而又放松。
看到陳牧進來他立刻露出一個浮夸的笑容,大聲招呼道:“哦,我親愛的牧,你可算是來了。”
在這具魂穿身體的父親死后,陳牧就給自己改名成了牧。
全名牧·埃利亞克。
走進門,陳牧嘴角微微抽搐了兩下,當即提醒道:“你的女伴下面化了。”
大叔愣了一下,接著放下腿低頭一看,頓時也發(fā)現(xiàn)了異常所在——
原來在下面被桌子擋住他原先看不到的地方,自己女伴的足部早已化成了一灘粉紅色的膠裝液體。
由此可以看出這其實并不是一個真正的女人,而是一只變形的百變怪!
因為下面主人看不到,這只百變怪就偷了個懶,沒有變形完全。
大叔面色一沉,當即訓(xùn)斥百變怪道:“認真點!給我變完整了,不許偷懶!”
即使被陳牧拆穿,他仍絲毫沒有更換女伴的意思,依舊我行我素的摟著百變怪,還把“她”往懷里又拉近了幾分。
對此陳牧表情淡定,早已見怪不怪了。
和這位相比,自己昨天收購材料的那點變態(tài)程度簡直不值一提。
這位可是一直夢想著有朝一日能親自幫精靈生蛋的男人。
不過陳牧一向尊重他人的XP,這種事他才懶得管。
“安德森,我要的東西呢?”
被喚作安德森的這位大叔變態(tài)歸變態(tài),但他確實是陳牧認識的泊彬翰最好的掮客,在這座城里相當吃得開,據(jù)說就連皇后區(qū)的上流舞會他都有辦法混的進去。
安德森咧嘴一笑,伸手遞過來一張紙。
陳牧皺了皺眉頭,“什么意思?”
早上對方派了一只波波飛來通知自己委托有人接了,他會幫自己搞定,結(jié)果到頭來給自己一張紙是什么意思?
我要的草呢?
“別緊張,你要的那玩意可是劇毒,現(xiàn)貨太難弄了,這上面是線索。”
“你這線索保真嗎?”
“當然,我做情報商人的,能賣你假情報不成?”
“行吧。”
陳牧點點頭,爽快的交付了傭金。
“合作愉快。另外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再附贈你一個消息好了,線索指向的那一帶過去有可能是一片亂葬崗,那附近野生的幽靈系精靈不少,你去的時候最好當心一點。”
陳牧點點頭表示知曉,但就如安德森預(yù)料的那樣,他并未因此顯露出絲毫的動搖。
“謝了,老伙計。”
“那么祝你好運。”
安德森再次露出一個略顯浮夸的笑容,單手摘了一下自己頭頂?shù)亩Y帽,表達了祝福和送客的意思。
于是陳牧干脆利落的轉(zhuǎn)身便離開了。
在陳牧走后,包間的側(cè)門被人推開,緊接著一名面色陰沉的風衣男子走進包廂,坐下后死死盯著安德森,似乎對對方方才的擅自行動頗為不滿。
“你明知道那片區(qū)域已經(jīng)有很多兇殘的野生幽靈了,卻還是不停忽悠這樣的餌食過去送死,你就不怕養(yǎng)出一群你處理不了的怪物嗎?”
風衣男一進來就沉聲質(zhì)問安德森。
話語中信息量頗大!
對此安德森表現(xiàn)的很平靜,淡淡的回應(yīng)道:“剛剛那個可不是餌食。”
然而他只反駁了剛剛那個不是,卻沒有否認風衣男子言語中的其他事實。
由此可見他方才遞給陳牧的那條線索的確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
這就是泊彬瀚的下城區(qū)的現(xiàn)狀!
這里是一片爾虞我詐的灰暗地帶,淳樸善良在這里是一種奢侈品,相反底層人的狡詐在這片城區(qū)里散布的遍地都是、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安德森和陳牧并不是敵人,相反他們還是合作過很多次的老搭檔。
然而這依然不妨礙安德森一有機會就在遞送情報的過程中暗戳戳利用一下陳牧。
因為這就是灰色地帶的生存法則——每個人都只為自己而活。
“你確定不會壞事?”風衣男依然對陳牧的實力充滿了質(zhì)疑。
“當然。”但安德森回答的信心十足,“我這位老搭檔可不簡單,相信外圍的那些幽靈攔不住他的,到時候說不定他還能幫我們清理一下周邊環(huán)境,方便我們后續(xù)的行動。”
風衣男死死盯著安德森,但對方始終無動于衷。
最終他只能妥協(xié),丟下一句:“希望剛剛那個小子真能如你說的那般靠譜。”
說完他便起身,留下包廂里安德森和他的百變怪繼續(xù)舉杯對飲。
背靠沙發(fā),搖晃著酒杯,安德森硬是把手里一杯摻了水的劣質(zhì)麥酒喝出了仿佛八二年拉菲般的質(zhì)感。
與此同時,離開后的陳牧可沒有像個萌新小白一樣急吼吼的一頭扎向目標區(qū)域,而是謹慎的回到家,先進行了一番細心的整備。
“安德森那個老狐貍竟然會好心的給我額外提醒?呵!保準沒安好心。”
倘若把陳牧當成是什么純釀的小白兔,那對他的誤解可就大了。
穿越者的適應(yīng)力是很可怕的。
三年來,他對這片下城區(qū)的生存法則適應(yīng)的相當之好。
風衣男的擔心是多余的,他一向很靠譜。
甚至于他的靠譜,或許還會超乎安德森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