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了握手中光澤流轉(zhuǎn)的破魔刀,陳九辰回味著剛才復刻的墓刀人刀法。
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就像開掛作弊一樣,短短時間就能將對方可能練習了無數(shù)日子才登堂入室的武技絕學偷學使用。
不過可能也因如此,所以這個技能被設置有等級的限制,只能在不超越施展者的對手身上才見效。
但如果這個技能升級,能夠開啟雙眼混沌模式,便有可能削弱這個等級限制,即便對方等級高于施展者也能取得一定的效果。
這時陳九辰想起了九霄系統(tǒng)的規(guī)則介紹。
玩家在到達10級之后,每升一級都能獲得相對應的技能點。
技能點可以用來提升技能等級。
當然除此之外也還有其他升級技能的方式,比如紫晶石、技能書。
這兩樣東西在完成主線或支線的任務中可以獲得,在打怪時也會有幾率掉落。
目前陳九辰背包里的之前獲得的紫晶石已經(jīng)被他用完了。
他將他的4級技能馭雷遁和4級技能風之殤都升級到了7級。
至于其他的一些雜小技能,他就不怎么管。
比如他最開始獲得的那個鐵雕爪,因為只是一只2級怪爆出來的技能,威力上限不高,所以他就沒有將其繼續(xù)升級的打算。
雜不如精。
他只選擇最適合自己的幾種技能提升。
“怎么沒有殺怪成功的獎勵提示?”
陳九辰感到奇怪,等了快十秒了,可還沒有獎勵到賬。
“難道沒死?”陳九辰眸光凝起向前。
手中的刀在夜風中錚鳴。
果然如他所想,前方已經(jīng)被他剛才的刀氣劈出一道深溝壑的墓地里,涌出了一條條宛若黑蛇一般的布條。
布條在空中以一個人形的形狀纏繞而起。
最后頭上露出的兩個布條小空洞里,有著綠光冒出,形成了一對詭異的眼睛。
墓刀人又再次出現(xiàn)了。
“這家伙真的是阿飄嗎?居然連個實體都沒有?”陳九辰有些驚訝地疑惑道。
這種像透明靈魂體一般的形態(tài)不就是阿飄嗎。
他還以為對方的黑布條包裹之下是一具干尸或者骷髏呢。
于是,陳九辰迅速一連喝下數(shù)瓶體力恢復劑和吃下兩枚回藍丹,感受力量快速恢復后,他抬刀下扎馬步的腳下都蕩漾起一圈力量氣浪。
他戰(zhàn)意盈滿,管眼前的是阿飄還是什么,以力破萬法就是。
然而重新出現(xiàn)的墓刀人沒有了刀,也沒有了剛才的氣勢,反而是一陣極其頹廢的失落情緒溢出。
它垂頭囔囔自語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
“我輸了,竟然輸在了刀法上,我引以為傲的刀啊!”
“一個人類竟然片刻就學會了我的刀式,我……我守不住這里了……我辜負了地妖君您的所望啊!”
墓刀人的氣息隨著它越說越萎靡,而后它全身的布條竟都騰起熒綠鬼火,焚燒當空,縷縷化灰落下。
“就這?這就沒了?”
陳九辰愣住,他戰(zhàn)斗的架勢都擺好了,結(jié)果墓刀人就說了幾句話,就自焚嗝屁了。
地面僅剩下一堆被焚燒成灰燼的布條,被夜風一吹,散落到處都是,就像被焚燒的拜祭紙錢一般,很應景墓地里的陰森。
【叮!恭喜玩家擊殺9級怪墓刀人成功,獎勵開始發(fā)放……】
終于,讓人喜歡的聲音響起。
陳九辰的經(jīng)驗值蹭蹭上漲,各項屬性也跟著提升,還有一把9級的墓鬼刀,以及一些常規(guī)的獎勵物品。
其中有一個比較特別的物品,是一塊刻著一個“鬼”字的黑木牌。
功能介紹說是可以手持這木牌,感應出周圍數(shù)公里內(nèi)是否有阿飄的存在,這是和墓刀人的屬性有關聯(lián)的獎勵。
還有一個7級的技能,障眼術,可以讓自己附近范圍里的生物看到虛幻事物,造成對方視覺錯誤。
就像陳九辰剛才看到的那些地尸妖都是自己的親朋好友一樣,具有迷眼擾敵的效果。
這個技能倒是讓陳九辰很感興趣。
收完獎勵,確定墓刀人這次真的是死翹翹后,陳九辰回想著先前備注的提示,說墓刀人的弱點是自信心。
那時他想不明白,但現(xiàn)在他似乎知道是什么了。
墓刀人本身就和阿飄差不多,雖死又非死,利用一種獨特的方式存在。
單純的物理攻擊,不一定可以一次性就殺死它。
除非是相差比較大的實力,例如一個十多級的玩家,就可以一招滅了它。
不然像陳九辰這種等級的,殺它一次只能削弱它一個等級的力量。
雖然再殺會輕松很多,但終究是有些麻煩,還要殺多幾次,才能完全磨滅掉它虛體的力量。
可要是直接擊中它的弱點就省事了。
墓刀人,以刀命名,可見它最引以為傲的就是自己的刀和刀法了。
這是支持它虛體存在的信仰,也是它的對自己力量自信的所在。
但恰巧陳九辰將它這兩樣東西都摧毀了。
如果陳九辰是利用其他的方式擊敗它,那它不會如此意志萎靡,可偏偏陳九辰擊敗它就是在它的刀法上。
它練習無數(shù)夜日才學到大成境界的刀法,被陳九辰片刻就學會了。
如此懸殊的對比,對于墓刀人而言絕對是自信心的一次完全摧毀。
它的信仰和自信心都崩塌了,虛體自然就無法繼續(xù)存在,所以才消散,徹底沒了。
“哎,真是位心理脆弱的老哥啊!”陳九辰搖了搖頭感嘆。
這墓刀人好歹也勉強算是個小boss,但這心里承受能力就太差了。
他想起他以前的一個寫網(wǎng)文的撲街作者朋友,其寫的書都是被從頭罵到尾的,但那家伙心理承受能力就強,壓根不受影響,他說他的抗壓能力在罵聲中已經(jīng)進化了。
所以如果有機會,陳九辰真想推薦這位墓刀人兄弟寫寫網(wǎng)文,就寫《我在墓地里當老大的那些日子》,水它個幾百萬字,不信它心理承受能力不變強。
將魔音盒收回后,陳九辰保持滿力狀態(tài),觀察四周。
此時墓地里變得很安靜,就連那股陰氣都淡了很多,可陳九辰始終沒有發(fā)現(xiàn)有其他人類玩家存在。
“一時半會是找不到他們了,只能希望他們沒有遇到太強的怪吧。”
陳九辰有些擔憂袁驊幾人,但想想上一次任務他們經(jīng)歷不少,也不算是萌新了,應該有經(jīng)驗照顧好自己,不至于被嚇得腿發(fā)軟。
他嘗試在面板的社交好友里給他們發(fā)消息,可顯示不在服務范圍,發(fā)送信息失敗,就連論壇也登不上去,仿佛沒網(wǎng)沒信號一般。
很明顯了,這次任務九霄系統(tǒng)不允許玩家們使用面板通信手段。
茫茫墓地中,陳九辰四處觀望凝視,篩選著方向。
【這個方向前進3公里,右拐再直走0.6公里有一窩5級阿giao獸,它們棲息于櫻花樹下,善以強大的giao音攻擊路過玩家,直至玩家被同化為光頭giao獸為止,是個同化力可怕的物種。】
【往這邊走,不拐彎前進,會遇到一條河,河里有一艘鐵皮船,船上有一張床,床上有一只大蛤蟆,傳聞只要和它來一個法式·拉·絲·啵啵,就能吻醒它,醒來后它就會變成一只蛤蟆王子,是的,你沒聽錯,還是一只蛤蟆,不過它確實是一個王子,周圍的百畝水田都歸它管。】
【從墓地正門這個方向走的話,不出意外的話會出意外,那里藏著一條11級的白磷母蛇,而且它最近正處于發(fā)qing期,比較有那一方面的沖動,你要是決定去,我覺得你多準備幾瓶阿三神油為好,不然我怕你吃不消。】
【呀呀,這個方向也有意思,一直走會看到一座小鎮(zhèn),小鎮(zhèn)里矗立著一棟寺廟,你如果想要找地煞妖的線索,或許可以去那里探探,而且會有特殊客人上/門/提/供/特/殊/服務哦,嘿嘿,自己想象吧。】
陳九辰看著眼前的備注漸漸感到滿腦門的黑線。
這個地盤里的都是些什么奇葩怪物啊!
感覺就沒有幾個正常的。
這樣一對比下來,剛才的那個像阿飄的詭異墓刀人,反倒顯得極其正常了,起碼沒有奇怪的嗜好。
吐槽完后,他開始選哪個方向了,答案也很快得出,肯定就是最后一個了。
當然他可不是看中什么特/殊/服/務去的。
而是他這次任務的目標就是那頭地煞妖,所以自然是要去尋找它的線索。
他記得剛才墓刀人的話里好像有提過一句什么地妖君,他猜想這地妖君應該就是指那頭地煞妖了。
能夠讓墓刀人那么尊稱的也就只有這里的王了。
陳九辰將那塊從墓刀人身上爆出來的獎勵黑木牌拿出來,握在手上,看看能不能借此找到一些線索。
因為這里有很多怪物靈智都不高,不太會通人言,但阿飄就容易交流很多,畢竟它們本身就是人類,只是因為受到九霄世界的力量影響,而在這里成為了一只阿飄。
如同原野繪梨子那般,雖然等級不高,但智商方面是要比黑山君這些怪物高很多的。
如果他能抓到一只阿飄詢問,那或許能夠問出些什么線索出來。
所以陳九辰按照備注最后的那個方向提示,開始加快步伐行走,同時查看手中的黑木牌,看看有沒有什么反應。
走出墓地后,就是一片草原,草原中間有一條荒廢多年的公路,旁邊有個路牌寫著這里在以前的地名——馬勒戈壁大草原。
嗯,名字確實挺新奇的。
只是陳九辰想了很久都沒想出來這個地方在哪個位置,感覺好像是前世現(xiàn)實世界中靠近西部的地方。
前提是他現(xiàn)在的位置還是在他原來的那個國家的話。
即便路牌寫的是他熟悉的文字,但他也不確定。
畢竟他也不知道這地方是不是,九霄利用世界之力復制了一部分過來的,其實并不是原來的那個世界,真真假假混合在一起,很難分辯。
沿著大草原中間的公路一直走,陳九辰口渴了就喝營養(yǎng)液,止渴又止餓,在路上他還遇到了一些小怪,就只有4、5級的實力,被他一刀就帶走了。
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這些小怪他都有些看不上眼了。
不過有一些肉質(zhì)感覺挺不錯的,他就帶走了一些放進面板背包里,等找到合適的地方后,看看能不能起灶。
走了大半天,天色還是夜晚,沒有一點天亮的跡象,只有微弱的月光和星光,灑下朦朧的光彩,勉強可以看得清路。
好在陳九辰現(xiàn)在的視力好,不受什么影響。
在面板上顯示的時間到達下午5點左右時,陳九辰終于在前方的視野盡頭看到了一座灰暗色彩的小鎮(zhèn)輪廓。
“終于到了,還以為走錯路了,趕了這么久都沒見著影。”
陳九辰拍了拍身下騎著的一頭5級荒野喪犬,在它碩大凸出像喪尸眼一般的眼睛前,伸出手指,指了指小鎮(zhèn)的方向。
隨后荒野喪犬恐慌地點了點頭,四腳齊發(fā)地向前方奔去。
這頭巨犬是陳九辰在一段路上擒獲的。
剛開始這家伙兇的很,就像生化危機里的那種被感染的狗一般,整個狗頭都裂開,形成血盆大口想要吞了陳九辰。
結(jié)果它的狗頭被陳九辰一把按在地上不斷摩擦,又挨了幾記重拳后,它就變得溫文爾雅,禮貌老實很多了。
陳九辰騎著它,叫它往東,它要是跑錯,狗頭必定得起一個大包。
一路下來,它整個狗頭都肥了一圈。
所以現(xiàn)在它都會把眼睛瞪到最大,看清陳九辰指的方向再走,它實在是不能再胖了,不然回家后媽媽都不覺得它是親生的了。
一騎絕塵,十多分鐘后,陳九辰終于來到了小鎮(zhèn)的門口外。
“走吧,以后記得看到人別亂吠亂咬,要懂禮貌,最好就是藏好,這樣人家才不會打你。”
陳九辰下狗,在荒野喪犬的碩大狗頭上拍了拍,讓它離開了。
雖然是怪,但馱他走了那么遠的路,也算辛苦了,他陳九辰不是那種卸磨殺驢的人。
“汪汪。”
荒野喪犬輕輕地低頭叫了兩聲,像是在感謝,又像是在罵娘,隨后四足迸發(fā)全力,頭也不回地往回跑了。
它邊跑邊發(fā)誓。
以后再看到這些人類就好好躲著,它再也不咬人了。
回想剛才騎在它身后的那個拿著刀,時刻吞著口水,盯著它身上狗肉的家伙,它就感到一陣膽寒后怕。
然而它誤會了,陳九辰當時只是感到有些渴了而已,而且看過它裂頭大口的血腥樣子,陳九辰早就沒胃口了。
小鎮(zhèn)門口這邊……
“樓蘭鎮(zhèn)?”
陳九辰抬頭望著小鎮(zhèn)的牌匾,發(fā)現(xiàn)這小鎮(zhèn)居然是一座古代建筑風格的小鎮(zhèn)。
它就像一頭匍匐在這片荒野之上,沉睡了千年的古獸一般,有一種神秘又怪異的感覺。
“總感覺有些奇怪啊!”陳九辰瞇了瞇眼,臉色陷入沉思。
走了這么遠的路,他早就察覺出不對勁了。
這里太大了。
大到根本不像是一個13級的boss怪能夠掌控的地盤。
不過不管如何,既然已經(jīng)來到這里,他也就只有進去探查了。
既來之則安之。
抬步跨過小鎮(zhèn)的大門,陳九辰穿梭在一棟棟被時光侵蝕的破爛木樓當中。
忽然,他的目光被一個方向吸引。
那里有著一棟冒出尖兒的寺廟屋頂,似乎在對著他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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