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1點半，張昊才在燒烤店里等到了提著公文包下班的沈薇薇。
他連忙招呼道：“來來來，趕緊吃吧，串都按照你的要求點好了，多肉少素中等辣。”
“大恩不言謝。”沈薇薇也不客氣，一坐下就開始歡快地擼串，“今天的債權人會議沒出意外吧？”
“沒有，進行地很順利。”張昊問道，“你呢，工作順利嗎？”
“不能說是不順，只能說是完全不順。”沈薇薇吐槽道，“我寫了一晚上的文件，卻感覺毫無進展。”
張昊笑道：“這好像和電視劇里描述的律師生活，完全不同啊。”
“上回我就和你說過啦，律師這份職業是很凄慘的。”沈薇薇惡狠狠地吃下一串牛肉，“沒有雙休，沒有時間化妝，還莫得感情，這才是律師的真實寫照。”
張昊一本正經道：“對此我深表同情，就是有點想笑。”
沈薇薇面無表情地說道：“啊，一會我們AA吧。”
張昊點頭道：“可以啊，打車費麻煩報銷一下。”
沈薇薇一臉無語地瞪了張昊一眼，轉身對老板說道：“老板，麻煩加十串牛肉，要變態辣！”
張昊好心提醒道：“晚上吃太辣容易長痘痘。”
沈薇薇瞪了張昊一眼，忍不住吐槽道：“張昊，你約我吃夜宵，就是為了來氣我的嗎？我警告你，不要把夜宵局變成友盡局啊！”
“好的，好的，我安靜吃飯。”
張昊邊說，邊拿走了烤盤里的最后一串雞翅。
沈薇薇：“...”
張昊總共點了四串雞翅，竟然一串都沒給她留...
這世界，還是毀滅吧。
就在她咬牙切齒之時，冷不防聽到不遠處傳來一個略帶調侃的聲音：“小沈，下班在這吃宵夜啊？坐你對面的小帥哥是誰啊？”
張昊聞聲望去，只見一位穿著休閑款女式西裝的中年女子，正和兩位同伴走進了店里。
“袁姐！”隨后，他便看到沈薇薇笑著起身道，“你們也來啦，要不要拼個桌？給你們介紹下，這是我大學同學張昊。”
張昊見狀，跟著起身道：“你們好。”
“你們都坐下，別這么客氣。”袁姐微笑道，“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那邊有空桌的。”
說罷，她便帶著兩位同伴走向了角落里的空桌。
重新坐下后，張昊對沈薇薇問道：“同事？”
“是的，袁姐是我剛進律所時帶我的老師。”沈薇薇點頭道，“平時很照顧我的。”
張昊點點頭，目光下意識地看向袁姐三人的方向。
袁姐正好面對著他，也向他投來了友善的目光。
與此同時，他的耳邊忽然傳來沈薇薇的聲音：“快吃吧，吃完早點回去休息，明天還要上班呢。”
“噢。”張昊收回目光，禮貌地問道，“請問上班是什么？”
迎接他的，是沈薇薇的一記粉拳。
...
轉眼又過三天，在系統空間里端詳西晉瓷器的張昊，又接到了王旭打來的電話。
“張昊，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買家已經在三天前全額支付了《千字文》字帖的尾款，我們這邊也幫你處理完了相應的稅務。
扣除我行9%的拍賣提成，以及相當于成交總價30%的稅收后，屬于你的拍賣款為一億零六百七十五萬元，我現在就向銀行發起申請，直接往你留給我們的工行卡里轉賬。”
通常來說，委托人賣出拍品后，如果可以提供購買購買拍品時的發票，那么便只需支付成交價格超出購買價格部分的稅金。
可張昊的字帖是從宋徽宗手里得來的，自然沒法提供發票，因此需要繳納超過5000萬的稅款。
這一點，也是他當初在蘇旭拍賣行里了解到的。
“好，多謝。”張昊微笑道，“旭哥，改天我們聚一聚。”
雖然王旭上次提議彼此以姓名相稱，但對方的年齡依舊比他年長十幾歲，因此張昊選擇稱呼王旭為“旭哥”。
“謝什么，我看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晚就由我來安排一場聚餐？”王旭大笑道，“把老汪，老齊還有小白他們一起喊上。”
張昊自謙道：“好啊，那我就再來當一回蹭飯的惡客。”
“像你這樣的惡客，自然是多多益善！”王旭玩笑道，“那就說定了，晚上在金陵飯店的梅苑，我們不見不散！”
“好，不見不散。”
掛斷電話后，張昊順便查了下大額轉賬的到賬時間。
通常來說，同行的大額轉賬，會在48小時內到賬。
今天是周五，也許到下周一的時候，他便可以去挑選自己心儀的別墅了。
其實，張昊也動過先去看房，拍賣款到賬后直接下手買房的心思。
只可惜他看中的幾棟別墅，無一例外地都要求在看房前進行驗資，這才迫使他打消了這個主意。
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這筆超過1.06億的轉賬，在傍晚時便到賬了。
用手指度量了一下手機銀行里長達9位的余額，張昊忽然感覺，1個億好像還是短了一點。
不過，對于王旭和銀行的辦事效率，他還是非常滿意的。
“哈哈，我有拜托一位認識的銀行行長幫忙，請他們盡快處理這筆轉賬。”
席間張昊提起此事時，王旭便邀功似地說道，“不過，這次銀行的辦事效率，確實比我想象中還要快上一大截！”
張昊笑道：“原來如此，勞旭哥費心了。”
“小事一樁。”王旭笑道，“張昊，我們拍賣行里的幾位會員，想要在下周日舉行一場藏品交流會，你有興趣過來玩玩嗎？”
“好啊，旭哥！”張昊問道：“話說參加交流會，對攜帶的藏品有什么要求嗎？”
他很愿意參加王旭組織的藏品交流會，畢竟他手上有一批難以估價的西晉瓷器，若是能在交流會上遇到些行家，或許可以更直觀地了解到這些瓷器的價值。
王旭說道：“哈哈，你別太嚴肅，就當是朋友聚會。藏品也沒什么硬性要求，古董、珠寶、名表之類的藏品，都是可以帶去交流會的。”
張昊點頭道：“我知道了，具體的時間和地點呢？”
“下周日上午10點，在鼓樓的一家私人家具館里碰頭，一會我把定位發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