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情況，預警嗎？
看著手臂上豎起的汗毛，常夜心中升起警惕，目光掃向周圍，但沒有發現到異常。
就在他猶豫要不要上樓將手槍帶上時，隨著開門聲，汗毛豎起的現象又消失了？
王婆有問題？
看著王婆弓著腰，步履蹣跚的走進小院，將圍欄上的小門拉開，常夜一時遲疑要不要走進去。
“快進來吧。”
將小門拉開后，王婆露出笑容，臉上的皺紋擠在一起，向他們招手道。
“怎么樣王婆，半年沒見，我是不是又變好看啦。”
左秋水上前挽住她的胳膊，語氣親密道。
“是變好看了，不過你怎么這么瘦啊，平時要多吃肉，中飯就在我家吃，我做了烤鴨，可香了。”
王婆被她攙扶著，側頭打量著丫頭，語氣中帶著寵溺。
“那我可不客氣啦，王婆你的廚藝比我媽好太多了。”左秋水俏皮道。
嘎嘎嘎。
隨著他們穿過院子，鴨子來回跑著，發出刺耳的叫聲。
“別吵了，給你們餓幾天，菜桿保證能吃下去。”王婆不滿抱怨了句，彎腰從菜籃里抓起一把菜葉，扔了進去。
一群鴨子圍攏而上，啄著青菜葉。
“哎呀呀，這群小家伙好可愛啊。”
左秋水盯著小黃鴨眼睛在發光，激動的直跺腳。
“小常，在想什么呢，快過來啊，你看這家伙像不像可達鴨，哈哈，丑萌丑萌的。”
回過頭才發現常夜還沒有進院子，左秋水又跑過來，拉著他胳膊道。
“我剛剛想起煤氣好像忘記關了，我上樓看下，馬上下來。”
不確定這是不是危險預警，總之他決定先將手槍帶在身上。
“啊，那你快上去看看。”
一聽到煤氣沒關，左秋水催促著他上樓。
上樓將手槍彈夾上好，保險沒有打開，并將手槍別再身后。
他換了件寬松的T恤，不過就算換了件衣服，手槍別在腰后細看還是能看到輪廓的。
這么大熱的天，要是再披件外套也太奇怪了，常夜放棄了再加外套的念頭，只好盡量不將后背示人。
到時候真被左秋水發現了，就說是玩具槍，女孩子家家的應該也認不出來。
身上有槍后，常夜的底氣增添不少，回到王婆院子中，左秋水正蹲在那里喂著鴨子。
“小常，小鴨子怎么這么萌啊，我好想也養一只啊。”
將常夜拉過來一起蹲著，左秋水拿著一根菜葉，幾只小黃鴨揚起小脖子，一口一口啄著。
鴨子幼年形態的確很萌，全身松軟的黃毛，圓溜溜的眼珠，兩只小翅膀胡亂扇著，扁扁的小嘴一開一合，從外表上來看，是很容易引起女孩子的同情心。
不過鴨子并不適合當寵物，光直腸生物這一點，就令人頭疼。
它們真是屬于那種，有尿就放，有屎就拉的家伙。
在孤兒院的時候，常夜喂養過家畜，比普通人要了解它們。
“你還在上學怎么養，你媽那關就過不了。”常夜道。
“也是喔，我媽肯定不讓我養的。”
將手中的菜葉松開，左秋水的情緒有些低落。
“嗯...我不可以養，小常你可以養啊。”
她突然又揚起腦袋瓜，臉上浮現笑容，清純的笑容仿佛梔子花開，起身抱住常夜的胳膊道。
“我養？”常夜愣在原地，那不麻煩死了。
“嗯啊，那我上學時，跟你視頻，或者你平時錄幾個視頻給我就好啦，而且你現在一個人老窩在家里，養個寵物也解解悶啊。”
左秋水拉著他胳膊，緊緊抱在懷里，來回搖晃著。
感受到胳膊觸碰到柔軟，常夜感到無奈，將手臂抽出來道：
“我考慮一下吧。”
“嘻嘻，就當你同意了。”
左秋水喜滋滋的蹲下，逗弄著小黃鴨。
“咳咳，秋水，小夜，過來吃飯了。”屋子里響起王婆的聲音。
“來咯，吃烤鴨啦。”
左秋水拉著他，歡呼著，進了屋子。
她這一應，常夜嘴角忍不住抽了下，你上一秒明明還想養只鴨子當寵物來著。
進入房間前，一只腳剛踏入屋內，常夜似是察覺到有目光盯著自己，回頭一看。
發現是那只嘴巴有點大，看起來丑萌丑萌的小黃鴨，不知道怎么跳到磚頭上，仰著脖子，一雙黑漆漆的眼珠正注視著自己。
然后緊接著，它被大鴨子一啄，激靈的一蹦，老老實實的跳下磚頭，低頭啃菜了。
“哈哈。”
看到這一幕，常夜樂了起來，輕笑一聲后，另只腳也踏入室內。
“王婆，你怎么弄這么多菜啊，吃不完浪費了。”
坐在餐桌上，左秋水看著上面擺滿了菜，扶著王婆坐下道。
“你們好不容易來看望下老婆子，可不得讓你們過過嘴癮。”
說著王婆看向常夜道：
“小夜啊，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王婆，別看我快入土了，還是能幫得上忙的，你想吃什么，跟我說就行。”
“王婆你瞎說什么呢，你會長命好幾百歲的。”
記憶中，父母在的時候，常夜經常會過來陪她聊聊天，可自從父母不在后，常夜就陷入自閉中，大門不出，也不見人。
“好孩子，以后多來坐坐，就當陪我這個老太婆聊聊天。”
王婆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她是真的高興，看樣子常夜已經從父母離去的打擊中，走了出來。
“王婆，等下我們想養鴨子做寵物，等下帶走一只行不行啊。”
左秋水夾起一只烤鴨腿放進王婆碗里，又夾起另一只給常夜，自己則是用手拽起一塊，邊吃邊說。
似是沒想到她嘴上吃著烤鴨，卻要說養鴨子，王婆怔了一下，才跟上她的腦回路，緩緩點頭道：
“可以啊，反正這些鴨子我馬上就處理掉了，它們太吵了。”
“不過你媽媽會讓你養嗎？”
左秋水的媽媽一向很嚴厲，在小區內都是出了名的。
“主要是小常養，我就負責看，嘻嘻。”
我還沒答應呢......
常夜心中升起這個想法，不過看了眼碗里的鴨腿，倒也沒拒絕。
“王婆，你老是咳嗽，一定要注意身體啊。”
吃完飯后，又陪著聊了會，老人中午要午休，兩人就沒有多逗留。
期間常夜再也沒有寒毛豎起的感覺，這讓他感到有些奇怪。
“你要好好待它，我不在的時候不許欺負它哈。”
兩人并肩上樓，左秋水手中捧著只小黃鴨，正是丑萌丑萌的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