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用一個人拼命思考哦】
在“和善”的將雷電影打發出廚房后,屁股還沒坐熱乎,視野內出現虛空終端特有的翠綠色背景中出現了一行字。
來自納西妲。
“你知道一切。”
【是的,你的所思所想,還有你的經歷,就如同天上的繁星,又多又亮】
好吧,又是奇妙的比喻,但是這次能聽懂。
約修亞并不是很想知道納西妲為什么總是能說出奇怪的句子,他現在只想搞清楚如何打破重復回到現實。
這些話并沒有說出來,光是思考就能夠通過虛空終端傳達給納西妲。
【重復尚未打破,但是重置已打破】
【你很不解,我感受到了哦】
【究其原因,目前身處的空間無法被監控者察覺】
【正如你猜測那樣】
【璃月科技很厲害呢】
看到大段大段綠色的文字彈跳在UI視野內,約修亞哭笑不得,納西妲這是把虛空終端當專屬聊天室了?
而且還是瘋狂灌水,跟人版聊的那種。
在弄清楚納西妲的話語之前,約修亞忽然察覺到另一個問題——納西妲可以隨意提及【重復】的真相而不被重置。
最直接的原因是大家都身處塵歌壺內。
按照現代人理解,塵歌壺相當于一處完全被屏蔽的空間。那些被稱為【監控者】的家伙們也鞭長莫及,無法檢測到此地信號。
但也還有某些間接的原因,總容易被人忽略。比如自己佩戴的虛空終端僅和納西妲相連。即,自己佩戴的和須彌城百姓佩戴的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東西。就像Windows系統和Linux系統的區別一樣,都是計算機操作系統,卻全然不同。
這樣類比似乎不夠準確。
因為兩種操作系統之間不存在從屬關系,而自己和須彌城百姓佩戴的虛空的根源一致,都來自大慈樹王。
算了算了。
約修亞搖搖頭,表示沒必要深究,這些都不是事。
但是對于納西妲卻是個事,祂認為約修亞剛才使用的“比喻”很有趣,干脆全都記錄下來。
約修亞順著剛才的邏輯繼續思考。
虛空終端是大慈樹王留下的遺產,如今教令院擁有近乎絕對的管理權。所以即便全城居民被控制,出現什么群體事件,約修亞并不會感到奇怪。
奇怪的是,自己所佩戴的終端僅和納西妲相連,按理說教令院動手腳是不會影響到自己的。換句話說,只要納西妲沒有被控制,自己就不可能被卷入重復之中。
更不會有所謂的重置。
忽然之間,細思極恐。
“某一條網絡通路被“污染”了?是這個邏輯吧,納西妲?”
【嗯……我的眼睛被葉子擋住了】
真·一葉障目。
“你也覺得自己被侵入了?等等,如果是,那么現在發送信息豈不是很危險。”
約修亞心臟狂跳,擔心隨時可能發生的重置。
【你可以完全相信璃月科技】
【進入塵歌壺以后,我的狀態和從祈愿誕生的凱瑟琳一樣,處于短暫離線狀態,這期間的所有信息無法被捕捉】
“呃,你的用詞逐漸猿化…”
【納西妲不是猿哦】
不是動物的“猿”,是程序猿。不,應該是程序媛。約修亞本想和祂解釋,想了想又覺得沒有必要,便帶過這個話題。
不過納西妲提到的一個人令人不得不在意——凱瑟琳。
凱瑟琳個體、凱瑟琳網絡、凱瑟琳主腦。
個體和網絡比較好理解,截止到目前始終謎一樣存在的是主腦。
印象里最早求助的也是主腦,在它之后很久,才是納西妲。
由于二者都是求助,也都和信息流涌動有關,所以經常被混作一談。但如果仔細思考,便能發現他們相差甚遠。
據已知數據看,大慈樹王的“遺產”能夠覆蓋全須彌城,然而隨著認知增加,“遺產”實際覆蓋范圍恐怕是全提瓦特大陸。
這或許能解釋為何在層巖巨淵存在大量孢子和綠地。
納西妲能力尚未發育完全,是個不完全體,和大慈樹王的“遺產”相比,祂更像是個二級網絡,覆蓋范圍和權能有所縮減。
以此類推,凱瑟琳網絡的范圍和權能更低,它們僅能進行數據的傳輸和讀取。分配資源這種事,凱瑟琳的那群小姐妹距離此還很遙遠。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凱瑟琳網絡靠著冒險家協會在各地狂開分會的力量,也已經做到覆蓋全提瓦特大陸。
它們和須彌兩位草神的區別在于,前者是AI,掌握的是信息和數據。后者是真神,掌握的是知識和資源。
也還是很強了。
約修亞由衷的感慨了一句,心想如果現實中出現凱瑟琳網絡,便捷是便捷,可是又得有多少人失業?
沒想到穿越到游戲里還如此胸懷天下,被自己感動哭了。
【你懷疑凱瑟琳】
虛空終端的視野內彈出這么一行字,強行將約修亞的思緒集中在一點。
“不是懷疑凱瑟琳,而是懷疑有人早就在凱瑟琳系統留了一個后門。這是我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后幾次明明自己有我戴著虛空,又只有我與你相連,卻還是重置、重復,那么問題只能出在隱藏的連接口上。而咱們之中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凱瑟琳。”
【我叫她過來】
留下這句話沒多久,穿著露臍紗麗的凱瑟琳出現在主屋。
她顯然知道聊天所有內容,于是安靜坐下,等待Master上飲品。
“你現在是凱瑟琳還是納西妲?”
“Master,這重要嗎?”
“好吧,是凱瑟琳。”約修亞點點頭,“現在的情況想必你已經了解,直說好了,我認為造成重復和重置的原因在你身上。”
“Master的這句話就像是在對敵人說,‘我知道你就是臥底’。可是不管對方是不是真正的敵人,都會給出否定的回答,那您又如何判斷他們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呢?”
凱瑟琳歪著頭,聲音和過去一樣,但是語氣和語調卻有些陌生,帶著質問和嘲諷。
“如果納西妲將記憶共享,你就會知道剛才我沒有懷疑你,而是懷疑你的構造容易成為對方利用你的手段。”
約修亞并沒有生氣,而是走到凱瑟琳背后,朝著她的后頸伸出手。
“比如,數據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