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什么毒，巧兒聽不明白？”巧兒瞳孔微縮，忍住想要逃跑的欲望，一口咬定她什么也不知道。
慕清歌伸手指向依然換了被褥的床榻，“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是你下的手嗎？暗害主子，就憑著這，當場將你打死旁人也不會見怪，縱然是夫人，姐姐，都不會看你一眼。”
巧兒的心七上八下的，她知道，如今的二小姐絕對做的出來，她是真的要她死！
“小姐，你放過奴婢吧，奴婢是真的不知道您在說什么，奴婢一個在外院伺候的丫鬟，怎么有本事進小姐的屋中？”巧兒自認為做的天衣無縫，慕清歌就算懷疑也拿不出任何證據。
如此一想，巧兒這顆七上八下的心逐漸安穩，可下一瞬，又猛然被拉到云霄頂上瑟瑟發抖。
“姐姐打的好算盤，借著娘的名義送過來的被褥，動手的自然不止你一個。”慕清歌停頓一瞬，故意讓巧兒心焦，猜測不已。
“好歹我也是個二小姐，隨意打殺了一個丫鬟而已，你以為我那最是偽善的好姐姐會幫你討回公道嗎？哦，我忘了，那時的你已然是一具尸體了！”
慕清歌的笑聲，每一下都落在了巧兒的心上，向來最會見風使舵的巧兒立馬明白過來，二小姐真要是想要打殺她的話，何須跟她廢話這么多？
可她想要的，是什么？
見她終于是開竅了，慕清歌收回嚇唬人的姿態，伸手撫平衣裳的褶皺，“我也不是非要你背叛你的主子，只需你盯著我那號好姐姐的院子，若是有個什么動靜，你隨時報來與我。”
巧兒低著頭眼珠子滴溜溜的轉，慕清歌最是清楚她在想些什么，不過人哪有不貪心的？
慕清歌起身，裙擺在巧兒眼中散開，蓋住精巧的繡鞋，一路跟隨著她的身影到了梳妝臺前坐下，打開首飾盒子。
見里頭只靜靜的躺著零散幾件收拾，不有嘲諷一笑，李氏是生怕旁人不知曉她對著小女兒不喜的事，這般差別，也只有她能做的出來。
隨意挑揀出一根金釵隨手丟在巧兒身前不足半寸的地上，巧兒眼中閃過一絲貪婪，猛然抬頭看向慕清歌。
“做的好了，這就是你的賞賜，千萬不要想著去告訴慕畫心，除非，你想被殺人滅口，我相信我那姐姐可不是個弱的，你應該也是最清楚的。”
巧兒對上慕清歌似笑非笑的視線，無可反駁的低下去。
默默將金釵攏進袖子里頭，什么也沒有說，可也將態度表示出來了。
藥勁上來了，慕清歌打發走了巧兒就要睡下。
明月進門眼眶微紅，顯然是哭過一回了。
慕清歌知曉，明月跟在她身邊多年，性子也是個軟和的，也不怪乎主子沒主見，最后落得這個下場，。
這些事，她如若是能接受那最好，忠心耿耿的丫鬟稍加鍛煉也能為她所用。
想著想著，慕清歌撐不住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被明月推醒的。
“小姐，巧兒說大小姐偷偷摸摸的往后門去了！”明月眉眼此時多了一份堅韌，慕清歌卻顧不上這個，換上了一身衣裳就準備出門。
剛出院門，巧兒從一處假山后現出身形來，不發一言在前頭帶路，慕清歌無言跟上。
兩人在臨近后上一處小橋分了別，“奴婢就先行回去了，否則的話，院中的人怕是要起疑心。”
慕清歌眼神一凝，猛然間看向巧兒，對于她的示好眉頭微微皺起。
“小姐莫要覺著奇怪，奴婢也是為了活著，既然決定幫著小姐，那便幫到底。”巧兒想了足足三個時辰，對于慕畫心的所作所為也是一知半解。
二小姐此舉，必然是想要抓住大小姐的尾巴，相比較驕傲自大的大小姐，巧兒直覺從來沒有兩眼過的二小姐，很有可能會是最后的贏家。
這個巧兒，留不得，慕清歌心想。
巧兒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因為她的自作聰明，險些讓她被慕清歌拋棄。
走過這做小橋，慕清歌還未曾往后院更深入的走去，不遠處的假山后傳來一陣曖昧的水澤聲，轉身躲進了一棵樹后。
半晌，這對野鴛鴦才不舍的分開。
“你急什么呀，這兒可不方便，咱們還是出去的好。”這聲音，慕清歌在熟悉不過，不正是她那好姐姐慕畫心？
“心兒，你不覺著這兒更刺激嗎？反正也沒人來，不如咱們……”又是一陣調笑聲，不過慕清歌卻聽明白了，這男人可不是上回見著的三皇子。
慕畫心才勾搭上三皇子，一轉眼又多了個有情郎，也不知是個什么身份，竟然讓她拋卻了三皇子轉投別的男人的懷抱？
不過很快，慕清歌就知曉了。
慕畫心生怕在家中后院遇上下人，再來一回跟慕清歌一樣的攪屎棍，怕是要嘔的不行。
兩人輕車熟路從后門離去，不知是否還要回來，后門的鎖擺樣子的在門上搭著，這倒是方便了慕清歌。
一路不遠不近的跟隨在兩人身后，正好外頭下著小雪，慕清歌帶上斗篷旁人看去根本認不出來是她。
這一路上，慕清歌至多只見著男人的側臉。
眼看著前頭就是一處宅子，見兩人熟悉的樣，難保不是到了地方，慕清歌快步上前，故意鬧出腳步聲來。
慕畫心一聽，手攥緊了男人的衣裳，腦袋埋在他懷中生怕被人見著。
可慕清歌的目標卻不是她，身子一歪撞上男人，將男人也撞了個趔趄，整張臉暴露在昏黃的燈火下。
原來是顧文，江南首富之子顧家本家的旁系，這幾年來在京中的勢力不容小覷，難保下一任皇商就是顧家。
故意變了個聲調道歉后匆匆離開，兩人也趕緊進了宅子去，也不知什么時候出來。
慕清歌甚至還能聽見，門關上前，顧文慎重的同慕畫心所說會風風光光贏取她的承諾，怪不得，慕畫心看不上只懂得吃喝玩樂的三皇子，原來是尋求高枝兒了。
她卻不知，這一切，全然被一雙眼睛看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