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知道了,這羊嬌,自己到底是哪兒不對她的眼了?
平日不愛搭理自己也就算了,還時不時的拿言語擠兌她!
其實柳如云這么想的話,還真是冤枉羊嬌了。羊嬌本來就是這種性子,雖然對著柳如云說的話是有提醒的意思。
可要說其他的,頂了天兒的,也只不過是不大搭理她罷了。
可人就是這樣,自己是一個什么樣兒的人,便把別人也想成是什么樣兒的,她柳如云是個心眼狹小的人,便把自己看著不順眼的羊嬌也就想成了和她一樣的人。
不過,她自己可沒有發覺什么。
在她眼里,哪兒哪兒都是別人不好,自己就是完美無缺的。
說話間,珠光兒退到慕婉婷的身旁,輕聲的提醒道,“姑娘,酒倒好了?!?/p>
這一下,可說的正是關鍵時候,一下把柳如云的尷尬稍稍兒的打散了,柳如云忙道,“好了,好了,不說了,咱們快開始吧?”說著,看了兩人一眼,嬌笑道,“不若,咱們便來做對如何?誰接不上的,便飲上一口酒如何?”
慕婉婷和羊嬌對望一眼,雙方沒意見,自是點點頭應了,羊嬌便道,“既然我比你們都大,便從我先來罷。”
羊嬌如此說,他們自然也是沒有意見的,柳如云嬌笑間,眼眸一一流轉一絲暢快的惡毒。
慕婉婷卻是掃了兩人一眼,放在桌子下面兒的手,便從內袋里拿出一支兒她先前就準備好的簪子,然后趁著羊嬌冥想和柳如云不注意的時候,用力的扔到羊嬌和柳如云的那邊兒地上,在簪子落地的那一刻,忙就站起來,“呀”的一聲,這一下,卻是掩過了簪子落地的聲音。
慕婉婷這般,打斷了羊嬌的冥想,也打斷了柳如云美好的幻想,羊嬌倒是還好,問了一句慕婉婷怎么了,柳如云卻是眼眸之中卻是微微有著不滿之色,不過也還是耐著性子,面上也略帶不解的問慕婉婷怎么了。
慕婉婷皺著眉頭,一雙瀲滟的眉眼,微微帶著水汽兒,“羊姐姐、柳妹妹,我,我的東西好像丟了。”說著一連傷心焦急的模樣。
柳如云一聽,心里暗惱,還以為是什么事兒,不過就是丟了個東西,就這般大驚小怪的,嚇了她一跳,柳如云掃了一眼慕婉婷面前的酒杯,不由沉下眼眸,面上不露聲色的,“呀,是什么東西呢慕姐姐?”
慕婉婷道,“其實也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只不過是一支梅花簪子,可是那簪子是我母親臨走前交給我的唯一東西,本來是想著咱們姐妹在一起,拿出來博個雅興,可哪兒知道,剛剛兒一瞧,竟是不見了?!闭f著不由嘟囔著,“明明之前還在的呀……”
慕婉婷說著,臉上的模樣,都快要哭出來了,看的人心里好似都忍不住跟著她心疼了,羊嬌一皺眉,便道,“既是妹妹母親給的東西,那自然是珍貴萬分的?!庇謫柲酵矜?,“妹妹你剛剛說先前還在的是什么時候?”
慕婉婷一聽,似是對于自己弄出了這么一副場面兒有點兒不好意思似得,小聲道,“就是我們剛剛在屋子里的時候……”
“剛剛在屋子里的時候?”羊嬌輕聲的呢喃著,微微的皺著眉頭,很認真的在思索著。
“那好!”羊嬌抬起頭來,看著兩人,道,“既然是剛剛在屋子里的時候都還在,而我們剛剛也只不過在妹妹這里轉了轉,那么妹妹的那梅花簪子定然是還在這兒屋子里的,咱們趕快找一找吧?!?/p>
柳如云一聽,心里老大的不愿,可這面子上卻是不能走出來,也輕瞥著眉頭,附和著羊嬌的話,“是啊,慕姐姐,咱們先在屋子里找找吧?!?/p>
心里其實厭煩死了慕婉婷這做作的模樣,壞她好事兒!真真兒的是個要死的!不過也好,等過了今兒,看你在要如何蹦達起來!
想著,柳如云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惡毒的狠厲之色,面上卻是越發的柔婉了起來。
慕婉婷看著兩人如此,面上一副感動的模樣,眼底卻是閃過一抹精光。
說動就動,羊嬌的人和她的性子一模一樣,說什么就是什么,當下便站了起來,躬下身子往后面兒去找找了。
柳如云自然是不愿在他們的跟前落后的,也忙著躬下身子往另一邊兒去找了,兩人唯獨是沒有看自己的桌椅凳子底下。
慕婉婷見狀,忙就似是不經意一般,走到了之前柳如云和羊嬌的桌椅櫈之間兒。
這時三人的侍女,除了之前就被柳如云喝出去的芍藥不在,羊嬌的侍女秋菊也跟著羊嬌去了另一邊兒。
而珠光兒是慕婉婷早就打好了招呼的,雖然她不知道姑娘為什么要這么做,可見人都一忙著,忙就按照之前慕婉婷說的,站在了慕婉婷的身邊兒,擋著她。
慕婉婷快速的把柳如云和羊嬌的杯子交換了過來,然后忙就走開一截,正巧這時,柳如云突然抬起頭轉過來看了一眼慕婉婷這邊兒。
見得慕婉婷剛剛那一閃,心里突突的一跳,眼眸閃過一絲什么,忙就笑道,“慕姐姐,怎么樣了?你找到了嗎?”
慕婉婷剛剛也是看見了柳如云抬起頭的那瞬間的,就怕是柳如云發現了什么,忙搖搖頭,一笑,“呵呵,還沒有呢……”說著一臉勉強的惋惜,“若是沒找到的話,也就算了,只是苦了羊姐姐和楊妹妹幫我徒勞一場了罷……”
“妹妹這是說的什么話呢。”羊嬌抬起頭,正色道,“妹妹這是說的什么話呢?既然你我以姐妹相稱,那妹妹有難事兒,這做姐姐的,自然是要幫忙的,不然,豈不是白白的浪費了一聲姐姐?”
羊嬌說這話,卻是不提柳如云,她畢竟是聰明,知道自己是自己,柳如云是柳如云,她的想法就不一定會是柳如云的想法。
她是真心的看得起慕婉婷,也把慕婉婷當作一個異姓的姐妹,可,柳如云,卻是不一定了。
可這般說來,到底是把柳如云撇除在了外,不由也有了一絲的尷尬,這在柳如云聽了尷尬的同時,卻也更加的憎恨了羊嬌。
慕婉婷只當是沒聽見羊嬌的話里面兒的不對勁兒似得,便也淺淺的笑著應了一聲,“既然姐姐都這般說,那妹妹自然是也隨了姐姐的,不然,便是拒了姐姐的一片好心了,到時叫妹妹心生慚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