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年回家,動手收拾了一下客廳。
客廳不臟,但是有些亂,特別是地上的白酒瓶,散落一地,茶幾上還有一盤花生米。
看來是白天剛喝了酒,還沒來得及收拾。
“白天就開始喝酒,這小姑娘……”張天年嘴里泛著嘀咕,整理著客廳。
不出半個小時,客廳就被整理的干干凈凈了。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張天年從布包里,掏出從山上帶下來的餅子,啃了起來,一邊看著手機上的時間。
21:36
自從下午,楚驚鴻出去以后,就沒回來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兒。
他們天師府到了這個點,都熄了燈,所有人都睡下了。
看來山下的人,生活還真是不節制啊。
張天年用微信,給楚驚鴻發了兩條消息,都沒得到回復。
他等了一會兒,選擇回屋睡覺。
張天年本來打算跟楚驚鴻,聊聊房租的事兒。
那1600,以他現在的情況,估計很難湊出來。
賣酒,也不知道能不能賣到1600.
他又想起楚驚鴻嗜酒如命,所以在想能不能用飛天茅臺,跟楚驚鴻做個交易。
不過想來,也不太可能。
一瓶白酒而已,怎么會值1600塊。
思來想去,看來只能明天再做打算了,張天年躺在床上,打起了盹兒。
剛要入夢,微信電話的聲音響了。
原本還以為是在做夢,瞬間清醒了一點,才發現真是自己的手機。
楚驚鴻?
他接了起來。
“楚驚鴻?”
“喂,請問您是機主的家屬或者朋友嗎?”對面傳來嚴肅的男人聲。
張天年肅然清醒了。
楚驚鴻這么好看一個小姑娘,大晚上在外面,莫不是被壞人劫持了?
“你是什么人?”他謹慎了起來,聲音頓時沉了下去。
“哦,這便是九江第六警局,你的朋友酒后打人,麻煩您過來處理一下。”說完,對面掛斷了電話。
讓張天年有些沒反應過來。
雖然張天年一直在龍虎山上,但是基本常識還是有的。
扯上民警了,肯定是犯了什么事兒。
這民警還說什么打人,楚驚鴻這么一個小姑娘,怕不是被人打了。
他想著楚驚鴻那細胳膊細腿,皺了皺眉頭。
順手拿了一件外套,順便帶上了八卦盤和符箓,朝著九江第六警局的方向趕了過去。
雖然說,有明令禁止,龍虎山的修道士下山,不可影響因果。
但要真讓張天年遇到了這種,欺負小姑娘的事情,他是萬萬不能忍的。
張天年一路狂奔,飛快的跑到了九江第六警局。
“楚驚鴻在哪?”他一路上越想越氣。
居然在這樣的法治社會,毆打少女,簡直可惡。
民警看了一眼門口的張天年,眼神異常冷漠。
“你是楚驚鴻的朋友?”
“對,是我。”張天年挺直了腰板,眼神銳利,“這樣的法治社會,打人這種行為,絕對要嚴懲!”
民警:?
被張天年這句話說的,民警抬起了眼皮。
這小伙子,認錯的態度還挺誠懇。
看起來,應該是個有血性的小伙子,跟這姑娘怎么會是朋友呢?
“肯定是要嚴懲的。”民警表示贊同。
“聽到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張天年從門口走進了警局,“打人已經足夠讓人憤怒了,在這樣的夜晚,居然敢毆打少女,簡直令人發指。”
民警:?
民警看了一眼位置上醉醺醺的楚驚鴻,和被打的鼻青臉腫的男子。
這少年,搞清狀況了嗎?
“民警,我想知道,打人的人現在在哪?”張天年皺眉問道。
民警挑眉,抬頭,嘆氣,指著椅子上還沒醒酒的楚驚鴻。
“那。”
“楚驚鴻?”張天年看著民警指的方向。
才發現警察局的最里面,還有其他人。
楚驚鴻醉呼呼的躺在椅子上,渾身上下完好無損,甚至連發型,都沒有什么變化。
而坐在她身邊的男子,一臉的憋屈,臉上鼻青臉腫的,已經看不出完整的五官了,胳膊和大腿還淌著血。
看到張天年投來的眼光,他似乎感覺到丟人,趕緊別過眼。
就算張天年再搞不清情況,也不是個傻子,看著這幅樣子,也意識到了問題。
所以……楚驚鴻是打人的那個?
被打的是這個男生?
張天年轉頭看向民警,干咳了兩聲,坐到了民警對面的位置上。
“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民警:……
剛你不是這么說的。
他嘆了口氣。
“這小姑娘不是第一次來我們這兒了,這已經是第13次了,她可算是我們警察局的常客了。”民警喝了口茶,一臉淡定。
張天年看了一眼醉醺醺的楚驚鴻。
這進警察局,還能是常事兒。
“你不了解情況?”民警皺眉,突然意識到,“也是,前幾次來解決事情的,也不是你。”
于是開始跟張天年說楚驚鴻的情況。
“這個小姑娘在松語酒吧當服務員,這是她的工作,這地方你也清楚,有些男人喝多了,就像占便宜,這小姑娘是個剛烈的個性,喝酒可以,可要是想碰她半根手指頭,她二話不說,就會直接打人。”民警有些頭大。
“這一次還是輕的,之前這小姑娘一打五,五個男人都被他打骨折,送進醫院了,你說,人家能不報警嗎?”
這……
張天年沒話說了。
他帶著一堆裝備來的,還以為楚驚鴻被欺負了。
本來想說,民警要是不給楚驚鴻一個公道,那他便替天行道。
沒想到啊……
楚驚鴻這一個小姑娘,能一次性干趴五個男人?
著實讓人意想不到。
“這種事吧,一般也是這男的有錯在先,對猥褻犯出手,也算是正當防衛。”民警無奈的說道,“可人家還沒上手呢,這打成這樣,實在是有點過了。”
更何況,酒吧那種地方。
服務員一般都是笑臉盈盈的陪酒,哪有楚驚鴻這樣的,完全不給碰。
完全不給碰,還非要去酒吧當服務員,這不是找罪受嗎?
“所以……這件事,要怎么解決?”張天年弱弱的問了一句。
能不惹事兒,還是盡量不惹事兒,畢竟龍虎山的規矩立在那。
民警抬頭,認真的看著張天年。
“可以解決,但是要賠錢。”
“多少?”
“兩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