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陳東升只吃了兩個包子，喝了一碗粥。剩下的都是徐清雨解決的，吃完她意猶未盡地擦了擦嘴：
“等我有錢了我會還給你的。”
“別還冥幣就行。”陳東升打趣。
說到這個話題，陳東升不由想，若是發揮徐清雨的能力，那賺錢豈不是分分鐘暴富的節奏？
別的不說，去賭城打麻將、打撲克的話，完全相當于所有對手都是明牌打。
賭王都得跪下。
這要是去踢足球的話。不進？徐清雨偷偷改變下足球運行軌跡。對方門將太神？保證他腳底拌蒜。
十個傅歡做隊友都能摘下大力神杯。
陳東升笑了笑，也就想想而已。
按剛才徐清雨所述，這個世界其實是有高武修行者的，而且還是謹慎行事的高武者。如此的話，意味著背后必然有一套管理規則。
針對異能者的管理規則。
利用異術和普通人競爭是必然不被允許的。
只是這些規則不為普通百姓所知道罷了。
還是低調為好。
吃過早餐，兩人沒有急著出門購物，而是在家里看電影。
當陳東升提出看電影時，徐清雨腦袋上的兩根無形的好奇小天線“biu”的一下彈了起來。
眸子锃亮，盤腿坐在沙發上，一臉期待。
…終究是個女孩子。
靈異電影挺多，《畫皮》、《筆仙》、《倩女幽魂》、《貞子》、《鄉村老尸》…之類的。
要說最恐怖，陳東升印象最深的是《鄉村老尸》，記得當年小時候看完后，很長一段時間半夜里想上衛生間時都是用脈動瓶子解決的。
看到《貞子》片名時，陳東升不禁瞥了徐清雨一眼...徐清雨怎么不從電視里爬出來呢？如果從電視里爬出來會不會卡一半？
陳東升思索片刻，最終選擇了《倩女幽魂》。
這部電影有個好處，是主打故事線而并非恐怖元素的靈異片，電影里的場景和徐清雨描述的地府場景有幾份類似。
影片中的武力也和徐清雨展示的較為類似。
“世界觀像嗎？”
當電影播放了一部分之后，播放到聶小倩無奈為姥姥打工吸食男子陽氣時，陳東升詢問。
“世界觀？”
“就是人們對整個世界以及人與世界關系的總的看法和根本觀點。放在這部電影里，就是導演對整個靈異世界的具現是不是符合你所見的真實場景？”
徐清雨仰頭思索了片刻：
“像，也不像...怎么說呢？大部分都挺像吧，在地府一樣是弱肉強食，但功法貌似不太一樣。有些我記得不太清了，我的記憶是模糊的。”
陳東升頭微點。
大致了解了。
和想象中的差不多，地府之所以是地府，當然有其特色所在。
但不變的是同樣遵循弱肉強食的叢林生存法則，有等級制度，有平民百姓，有達官貴族，有牛頭馬面，有一方鬼帝。
如電影里一樣，姥姥怕黑山老妖，而小倩只能為姥姥打工。
996福報連鬼都不放過。
死了也別想解脫。
“里面的姥姥，你能打得過嗎？”陳東升詢問。
“不知道，沒打過。”徐清雨撥了撥腦袋。
陳東升：“......”
...竟無言以對。
雖然沒明說，但至少說明徐清雨不怵姥姥，那徐清雨的戰力相當可觀。要這么說的話，就那些僅僅是跑得被跑車快的異能者，一個打十個她還真不是吹牛。
陳東升心里大致有了個標尺。
等到畫面切到小倩和寧采臣親吻時，寧采臣問是什么東西在他嘴巴里這么長，小倩說是她的舌頭…
陳東升下意識瞥了一下徐清雨。
此刻的徐清雨小嘴微合，潔白光亮的貝齒微微可見。
陳東升：“你...？”
“你閉嘴。”
陳東升：“……”
......
“你和他不像。”過了半響，徐清雨悠悠道。
陳東升愣了一下：
“和誰？”
陳東升看了下徐清雨，心想這姑娘有點缺心眼，剛才還罵他‘閉嘴’，幾分鐘過后又像沒事人一樣，還主動找他說話。
“寧采臣。”
陳東升莫名地松了口氣：
“當然不像，我是帥哥。他呢，這么天真，迂腐，甚至呆頭呆腦。”
小倩送上門了寧采臣都不敢要，陳東升斷然不會，他只會把握主動權，當然不像。
還帥哥？我看你是黑哥…徐清雨鄙夷一瞥陳東升，心想那家伙不知道哪來的自信，昨天騙自己叫他帥哥，今天又說自己帥。
明明這么黑，也不知道帶他修煉后能不能增白。
…這膚色…她內心吐槽。
“我說的不像，是指他一介凡人凡體，你則不同，你很特殊。”徐清雨手臂搭在沙發扶手上。
陳東升虎軀一震：
“我很特殊？”
特殊是幾個意思？
“今天你不是問我你能不能成為異能者么？這個我沒辦法判斷，但你的體質很特殊，你真沒覺醒什么異能嗎？”徐清雨語氣不疾不徐。
“這個…真沒有。”陳東升滿心遺憾。
徐清雨盯著陳東升，似乎要看穿陳東升的眼神下的偽裝。
但在陳東升的眼睛里，她看到的都是真誠，沒有半份虛假。
她嘟囔了一下嘴：
“或許是我感覺有誤吧。我的太陰之氣還沒完全恢復，沒辦法驗證，本來想驗證后再詢問你的，過幾天再試試看吧。”
她的語氣輕緩，內心其實挺震撼的。
兩半天的近距離觀察，徐清雨察覺陳東升完全不受她自身溢散的太陰之氣所影響，甚至似乎還能吸收為自身所用。
這不是一個普通人所能做到的，她在其他人身上沒看到這種情況，包括見到的那幾個武者。
但陳東升偏偏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徐清雨還不熟悉這個世界的異能體系，不清楚凡人往異能者晉升的方式如何，所以不敢貿然下結論，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陳東升很特殊。
她甚至隱隱約約覺得陳東升可以習練她所掌握的功法。
這種感覺很離譜。
人和鬼一個主陽一個主陰，功法很難做到相通，理論上不通嘛。
她也不知道為何會有這種感覺。
“能不能覺醒異能還能驗證出來？”陳東升覺得不可思議。
“也不是驗證，怎么說呢？是看看你的體質特殊點所在吧，這個以后再說。”徐清雨盤腿繼續看電影。
見徐清雨沒多談，陳東升便也不再問。
雖心有期許，但不急。
在過去的十九年里，他都生活在一個井里，這個井里面的世界安安穩穩，祥和昌盛。
因為做夢的緣故，他一直在想象外面的世界會如何斑斕，想而不得見。
如今，他一手攀在了井沿上，如愿窺見了井外的另一番風景，心境反倒異常的平靜。
不浮躁了。
等得起。
“要不，拜我為師？師父教你練武哦。”徐清雨突然笑嘻嘻的說。
陳東升斜了她一眼：
“姑姑？”
“什么？誰是你姑姑？”
“沒什么！”
陳東升訕笑，明人不說暗話，他只不過想過過過兒過過的生活。
……
下午，陳東升和徐清雨去了商場采購物資。
買了過年期間的食材、零食。
備足了年貨。
“這個看起來不錯，適合你吃...這個顏值也不錯...”超市里徐清雨主動擔任了挑零食的重任。
“我是幫你挑，我無需吃東西。”她邊挑邊補充，表明自己只是個搬運工。
超市里人不多，所以沒人的時候徐清雨都是主動取貨。
羊城就是這樣，越臨近春節人越少，商場越冷清。
這是一線城市的特色。
陳東升沒有拆穿她的小心思：
“這些味道都一般。有一種人間極致美味，下次如果去到黔郡的話，帶你去吃。”
“叫什么？”徐清雨藍眸微亮。
“庵湯。”
“好，屆時我請你吃。”徐清雨表現得極其大方。
“不，不，你吃就好了。”陳東升連連擺手。
“……”
他們在挑年貨時，一個小女孩站在遠端，怔怔地看著這邊。
小小年紀的她想不明白為什么食品會自己飛到大哥哥的購物車里面。
真是神奇致極。
“媽媽，你看那些東西自己長翅膀了，一個勁地往哥哥的車車里面飛。”女孩興奮。
女孩媽媽望過來，卻只看到陳東升在一件一件拿年貨，正對上陳東升的目光，女孩媽媽尷尬地笑了笑，拉著一步三回頭的女孩走開：
“寶寶還小，可千萬不要學會撒謊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