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小植,你會畫素描和水粉?”
李琴很驚愕的看著自己兒子。
作為一個出身于大富人家的千金。
李琴從小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
雖然她最熱愛的是詩歌。
但對于美術,多多少少也有所了解。
自然知道素描和水粉是什么。
因此,剛才聽到兒子說這種話的時候。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兒子在全院大會上的超常表現。
那么,這個依舊年輕的美麗女人,一定以為兒子是在說胡話。
“沒錯,是鞋廠里面的一個師傅教的。”曹小植隨口撒謊。
接著,曹小植將白紙鋪在一本舊本子上面,再放在凳子上面。
然后,曹小植再握著鉛筆,沙沙沙的畫了起來。
這個年代的鉛筆,統一的濃度和色度,沒有b級之分。
妹妹這支鉛筆的濃色度,正好跟前世的4B差不多。
不濃也不淡。
用來畫素描剛剛好。
雖然比不上碳筆,但畫這種效果圖,卻足矣。
很快,曹小植就畫了一副素描畫出來。
他畫的對象是妹妹的小涼鞋。
曹小植重生前是個皮鞋設計師。
畫得最多的就是鞋子。
因此,畫鞋子最為拿手。
不管是什么類型的鞋子,到了他筆下,都能栩栩如生,就像鞋子在走路一樣。
曹小植畫好之后。
母親李琴看了一眼。
立刻被深深震撼到了。
這可不是簡簡單單的線條畫啊。
西洋畫和國畫不同。
西洋畫的技術含量,遠遠大于國畫。
國畫可以自學。
而西洋畫如果沒有掌握一定的美術技巧,根本畫不出來。
“媽,我畫的怎么樣?”
“畫的太好了,跟那些西洋畫家們畫出來的一樣有水平。”
“謝謝媽媽的夸獎。”曹小植笑道。
隔行如隔山。
曹小植畫得好不好?
同行人一目了然。
畫功雖然稱不上多差,但絕對也稱不上有多好。
立體感和空間感處理得比較好。
但是質感和層次感的處理方面,就一般般了。
可在李琴這種外行人眼里。
卻顯得畫得非常有水平。
特別是這個年代,在普通老百姓眼里,很少見過西方美術。
見的最多的都是華夏畫家們畫出來的。
比如齊白石、徐悲鴻等等。
但在那些見識過西洋美術的國人們心里,西洋畫更能代表真正的水平。
至于國畫,技術含量遠遠不如西洋畫。
只要是個人都可以學會。
因此,曹小植畫的這幅素描,給母親李琴造成的心理沖擊感有多大,可想而知。
但曹小植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否則,今后怎么在母親面前吹牛呢?
如果無法吹牛的話,那么,系統小姐姐獎勵給自己的美味,如何在母親面前解釋。
只有讓母親覺得自己很牛逼。
這樣,自己以后從外面提雞魚肉等美食回來的時候,才好在母親面前找理由,母親也才會更加相信。
……
吃早餐的時候,曹小植的妹妹也起來了。
由于曹小植刻意的將自己剛才畫的這幅素描畫,貼在墻壁上。
因此,曹細妹這個小家伙一眼就看到了。
“媽媽,哥哥,這鞋子是哪個畫家畫的?畫的好漂亮呀。”
“是你哥哥畫的。”李琴告訴女兒。
“什么?是哥哥畫的?”小細妹睜大眼睛,感到難以置信。
哥哥什么時候成畫家了?
曹小植見狀。
又疼又愛的朝妹妹的小臉蛋上捏了一把。
他沒有問妹妹相不相信。
而是直接問:“妹妹,你想學嗎?”
“想!~”
這個才只有6歲的小家伙,挺起小胸膛。
然后問:“哥哥,這幅畫,真的是你畫的嗎?”
“呵呵,妹妹,你相信是哥哥畫的,就是哥哥畫的,你不相信是哥哥畫的,那么,就不是哥哥畫的。”
小細妹認真的想了想。
然后大聲回答:“我相信。”
“那就是哥哥畫的嘍。”
曹小植十分疼愛的朝小細妹的小臉蛋上親一口。
“妹妹,你想吃雞腿么?”
“想呀。”
小細妹睜大圓溜溜的大眼睛。
“哥哥,難道咱們家,又有大雞腿吃了么?”
“有今天,中午就有。”
“是真的么?”
小細妹激動的看著哥哥曹小植。
“肯定是蒸的啰,難道還會是煮的呀。”
“哇塞。”
小細妹立刻口饞的吞起了口水。
……
吃完早餐之后,曹小植去紅心鞋廠上班。
而李琴也帶著女兒小細妹,去環衛站。
她每天的工作就是掃大街、倒垃圾,既辛苦,又骯臟。
而且,由于是臨時工的身份,一個月下來,工資也很低,才只有21塊錢。
----還不如在軋鋼廠做學徒工的秦寡婦呢。
……
紅心鞋廠上班,一天只有8個小時。
上午是8:00~12:00。
下午是13:30~17:30。
這個年代的國企工人,是非常舒服的。
是這個國家中,最為特殊的一批人。
享受著十分優渥而又穩定的幸福生活。
由于曹小植昨天下午在第四車間的底部車間里,單獨的制作了一雙皮鞋。
而且,做出來的皮鞋的工藝水平和質量水平,都超過了三級師傅級別的水平。
因此,今天,曹小植到車間里的時候。
沒有再像以前一樣,被人家不屑一顧,或者嗤之以鼻的叫傻子或傻豬。
而是多了許多笑臉和尊敬的眼神。
“慕強”這種社徽現象,不單只是在曹小植重生前存在。
在這個年代也是一樣。
這個年代,沒有打卡機,更沒有指紋打卡和人臉識別打卡。
因此,每天早上上班的時候,各組都要集合,先報數,或者由組長點名,看有沒有誰沒有來上班的,就在本子上記下來。
雖然這個年代,工人是國家的主人翁,工廠是有代管的權利。
但千萬別小看這個“代管”。
雖然沒有人事權和財權。
無法直接炒你的魷魚以及扣罰你的基本工資。
但如果想讓你一輩子也不得翻身,辦法還是多得去。
而且,可以隨便調離你的工作崗位。
因此,這個年代,工人們對這些工廠領導,還是頗為忌憚的。
點完名之后,大家開始各就各位。
曹小植現在已經跟許小茂斷絕師徒關系了。
現在,他的師父是冉師傅。
因此,曹小植沒有再像以前一樣,往許小茂的工作桌方向走去。
而是直接往冉師父的工作桌方向走去。
“師父,早上好。”
曹小植以徒弟的身份,恭恭敬敬的對冉師傅問好。
“小植,你也好。”
冉師傅憨厚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