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并不空閑，雖然科爾森答應了下來，但還有很多細枝末節的東西需要和神盾局的有關部門進行協商，諸如拍攝的費用誰來出，該拍攝什么樣的視頻，發布在哪里？由誰來牽頭？

各種各樣的小問題協商起來非常麻煩，最終定下來的方案就是費用由方覺夏自己出，雙方共同建立一個網站，網站所產生的收益歸他所有，而且可以對于視頻內容能夠全權做主，只不過最后需要交由神盾局審查。

如果神盾局不同意發布的話，雖然不能發布在該網站上，只可以通過油管等其他渠道發布。

細節的東西商討完成之后，方覺夏也就開始了科普頻道的拍攝工作，視頻的核心準則就兩條。

讓越來越多的人對于舊日支配者有一個認知，這條現在根本不需要擔心，有神盾局的背書，沒有人會認為是在開愚人節玩笑，以及盡可能的獲得觀眾的負面情緒。

由于發布在以神盾局名義建立的網站上，所以要做得盡可能正規，不能沒有科普的內容，又不能失去恐怖的味道。

這兩者的平衡很難把握。

方覺夏思來想去，發現前世有一個電視節目特別適合現在的情況，那就是《走近科學》，硬是活生生將一個科普欄目拍成了恐怖片，在一陣故弄玄虛之后給出讓人啼笑皆非的原因。

直到現在腦子里還有幾期《走近科學》的節目揮之不去，比如吃農藥不死，結果是因為農藥過期了十年，四十年不睡覺的背后原因居然是因為睡覺不閉眼，小狗進樓狂叫的真相竟然是因為漏電。

這一切背后的真相都讓人感到暖心。

所以科普節目就叫做《遠離科學》吧，第一期的視頻素材非常簡單，就是和科爾森一同面對食尸鬼和冷蛛時拍攝的場景，剪輯下來也不過十幾分鐘，水一期視頻倒是夠了。

于是第一個科普視頻就在某個沒有星星的夜晚中悄然上線，跟沒有絲毫心理準備的美麗國人民相遇了。

……

夜魔俠馬特帶著傷痕累累的身子回到了住所，剛進家門就再也堅持不住，栽倒在沙發上，好友福吉頓時被嚇掉半條命，掏出手機就準備撥打120，這個場景即使已經看過幾次了，還是很難接受。

“不要，福吉。”馬特虛弱道：“醫藥箱在墻角的柜子上，用線條幫我把傷口縫起來就可以，我可以通過冥想讓傷口快速愈合。”

“你真的不能再當這個超級英雄了，你既不是綠巨人或者美國隊長那樣的變異人，也沒有鋼鐵俠的戰甲！”福吉都快瘋了，拿著針線的手顫抖，“我真的不想某天在地獄廚房的哪個垃圾桶里找到你的尸體。”

“雖然沒有那些東西，但是我擁有比他們更加強大的意志和信念，手合會的忍者比想象中更加強大，下次我會做好完全的準備。”

“還有下次？即使你的意志再強大，也沒有分身術，現在每天都在地獄廚房和紐約兩頭跑，已經半個月沒有踏進律師事務所的大門了。”福吉越說越激動，下手也重了些聽到悶哼后才連忙放輕動作，像是在縫一塊破布一樣把傷口縫起來。

“你現在還記得事務所的大門朝哪開嗎？懲罰者在金并的幫助下越獄你要管就算了，紐約那個可以讓尸體活過來的巫師你也要管？”

“這是我們可以管的范疇嗎？這是上帝或者撒旦的工作！不是你夜魔俠或者馬特大律師的工作！”

“真是見鬼！我都懷疑是你這個瞎子搞錯了，或者是產生幻覺了，尸體怎么可能活過來？”

馬特聽著好友的絮絮叨叨，腦子里卻是不由自主浮現在皇后區見到的家伙，那晚之后他的身影就一直在腦海里揮之不去，儼然已經成為了自己的夢魘。

可半個月來的追蹤卻始終一無所獲，無論是哪里都沒有記載相關信息，就像家里的蟑螂一樣，不知道從哪里出現，也不知道在哪里躲藏。

但這個家伙可以蟑螂危險多了，至少蟑螂沒有讓尸體活過來的能力。

福吉見馬特不說話就知道這位好友肯定又沒將勸告聽進去，他也心中惱怒，賭氣地刷起了手機，沒過多久就奇怪地咦了一聲道：“你口中會動的尸體不會就是這個吧？”

“什么？”馬特頓時坐立起來，幅度太大導致剛縫的線都爆開了，疼得他齜牙咧嘴。

“你過來看看，這是一個掛著神盾局標志的科普網站，叫《遠離科學》。”福吉連連眨眼，回味了很久都覺得很怪。

科普網站？《遠離科學》？這兩個東西能組合在一起的嗎？感覺就像草莓麻婆豆腐一樣怪異。

“我是個瞎子……無論過不過去都看不到，把聲音開大一點。”

“抱歉，你平日里的表現，讓我忽略了這個事情。”福吉把聲音開到最大，不想讓馬特錯過任何細節。

視頻中傳出一個溫和且中氣十足的男聲，帶著一口標準的播音腔道：“歡迎來到《遠離科學》，我是主持人方覺夏，這是一檔瘋狂的科普節目，視頻中所見到的一切都無法用狹隘的科學去解釋。”

“所以請你們拋棄那脆弱的理智和可憐的見識，只保留最原始的本能跟隨我一同走進光怪陸離，毛骨悚然的恐怖世界。”

視頻中，方覺夏緊接著介紹道：“鄰居家的狗為何半夜經常發出慘叫？兩百斤的男屋主為何哭得像個孩子？那些活躍著的灰白色身影和巨大蜘蛛到底是何物？請讓我們跟著攝像頭一起來了解。”

畫面隨之切換到視頻素材，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的撞擊聲，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遠處幾乎細不可聞的流浪漢呼叫聲和汽車鳴笛聲……

各種各樣的聲音在看不見的馬特腦海中互相碰撞，勾勒起一個清晰的世界。

兩個人，一個穿著正裝皮鞋，腰里別著手槍，另外一個人則穿著便裝舉著攝像機，從視頻中傳出來的說話聲來看，舉著攝像機的就是主持人本人。

視頻中刻意剪掉了科爾森的身影，但除了說話聲外其他聲音沒有處理，馬特仿佛穿越到了那天晚上，跟在兩人的屁股后面一同循著犬吠聲而去，屋主恐懼而絕望的慘叫聲讓他自動勾勒出一個站在狗屋前的灰白色身影，鼻尖甚至又開始嗅到那晚所聞到的尸臭味。

恐懼再一次蔓延上心頭，他懼怕的不是會動的尸體，而是那仿佛活過來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