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師兄……”
想起昨夜之事,墨彩環臉紅的可以滴血,心中嘆息的同時,也認命了。
厲飛雨也在此刻睜眼。
“彩環師妹,你醒了,感覺如何?身體可有欠妥?”
他早已戴上了面紗,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
墨彩環聞言,更加嬌羞了,以為厲飛雨話有所指,然而,當她審視自身之時才發現,自己仍然是完璧之身。
她頓時有些愕然,昨晚明明……
“彩環師妹,那春藥之毒對人體的損傷很大,厲某配置的解毒散功力有限,后續還需好好修養一番才是,免得落下什么病根?!眳栵w雨提醒道。
墨彩環立刻明白了,原來昨晚并沒有發生什么,反而是這位厲師兄給她解掉了一部分春藥藥性,隨后她便沉沉睡去。
念及至此,墨彩環的心中無比的復雜,既有慶幸,也有不解,更有遺憾,終究是沒能完成嚴氏交代的事。
“厲師兄是覺得彩環的姿色入不了眼,所以才不愿嗎?”她鬼使神差的這般問道。
厲飛雨搖了搖頭。
“師妹國色天香,姿容方面無可挑剔,只是這種事,看的是一個自愿二字,我觀師妹并非自愿,還是莫要牽強為好?!?/p>
墨彩環深深的看了厲飛雨一眼,心中有種難以說清的感覺,是感激,還是幽怨,亦或是其他?墨彩環也說不清。
她不由得想起昨夜揭開黑色面紗后見到的冷峻面孔,不論那些淺紅色印記的話,光就容貌來說,算是符合她心中如意郎君的期許。
想到這里,墨彩環暗自啐了一口,自己在想什么?
“師妹身體有恙,要不就在此屋稍作歇息,我去給師妹端些湯食,補充一下體力?!眳栵w雨想了想,這般說道。
墨彩環小聲的答應了一聲,沒有拒絕,她的確感覺渾身酥軟無力,就算她現在很想逃一般的離開這里,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做到的。
看著厲飛雨走出去,關好房門,墨彩環腦海中回想起這些事,沒來由的心中委屈,抱著雙膝低聲哭泣,眼睛都紅了。
忽然,房門再度打開,她以為是厲飛雨回來了,驚慌的抹了抹眼角。
當看清來者后,墨彩環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嚴氏見自己女兒如此,心中很是痛惜,她當時真的有些著魔了,才會做出犧牲女兒幸福的事,現在想來,悔不當初。
她快步走來,坐在床邊,母女二人互相抱著對方,嚴氏一邊拍著墨彩環后背,一邊聽著墨彩環斷斷續續的敘述昨晚發生之事,期間夾雜著抽泣之聲。
嚴氏這才知道,原來生米根本沒有煮成熟飯。
望著一臉歉意的墨彩環,嚴氏覺得自己真的太殘忍了,還好想象中的一切沒有發生。
“傻姑娘,娘怎么會怪你?都怪娘鬼迷心竅了,等咱們離開這是非之地,便去找一個安寧平靜的地方,好好相依為命?!眹朗下錅I,這一刻,她終于放下了心中對權力的欲望。
“嗯。”墨彩環也在哭,哭的非常傷心,像是要將所有的委屈都發泄出來。
“彩環,娘這就帶你離開?!眹朗险f著。
誰知,墨彩環竟然搖了搖頭。
“怎么了?莫非是那厲飛雨不讓你離開?”嚴氏不明所以。
“娘,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厲師兄為我端湯食去了,現在一走了之,不太好?!蹦虱h回答道。
嚴氏抹掉眼淚,狐疑的看著自己女兒臉上的表情和眼神,作為過來人,她太明白小姑娘的心理了。
“彩環,你跟娘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上厲飛雨了?”
墨彩環聞言,心中不時浮現出昨晚的畫面,頭卻搖的宛若撥浪鼓。
“沒。”
嚴氏見此,也不再追問。
“好吧,既然如此,那為娘就先走了,若是他要對你不利,你便大聲呼喊,娘一定馬上趕過來?!?/p>
墨彩環看出了自己母親的愧疚,點了點頭。
嚴氏離開廂房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厲飛雨便端著一托盤的湯食飯菜推門走了進來,此時的墨彩環已經穿好了衣物。
剛一進屋,他的鼻子就微微一動,聞見了一股陌生的香味,和墨彩環身上的香味不同。
稍一思索,他便猜到了是誰。
“彩環師妹,手腳可還方便?”
墨彩環輕點額頭,伸手就要去接湯勺,然而,她只是一個普通人,被欲火所傷,哪有氣力?在空中顫顫巍巍的。
厲飛雨見到這一幕,只能出手給她喂食了,墨彩環剛開始有些不好意思,很羞澀,喂了一會兒之后,總算好了一些,敢抬頭直視厲飛雨了。
“四師娘來過了吧?”
厲飛雨將湯汁喂進墨彩環的杏唇之中后,突然這般問道。
她愣了一下,而后點頭。
“厲師兄,我娘她其實沒什么惡意,就是放不下驚蛟會的基業,你能不能……”她知道昨夜厲飛雨肯定也因為香燭傷了元氣,在這關鍵時刻,傷元氣可是大忌,是個正常人都會動怒,所以,她想求厲飛雨不要怪罪嚴氏。
但話剛說到關鍵處,就被厲飛雨打斷了。
“可以?!?/p>
厲飛雨很干脆,很了當的答應了墨彩環,這讓她微微一呆,完全沒有想到厲飛雨會不由分說地答應她的請求。
一時間,她內心當中浮想聯翩,有一種微妙之感,但馬上又變得患得患失起來。
其實,這是墨彩環想多了,厲飛雨只是想著遇見燕柱之后,還得依靠嚴氏,這樣一算,他被嚴氏算計的事倒也算不得什么。
至于損失的元氣。
對他這樣一個內功深厚的絕世高手來說,春毒的毒性造成的損害很有限,影響不大,而針對高手,封鎖內力的藥氣,第二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沒多少副作用。
所以,無需多此一舉去找嚴氏算賬。
“彩環多謝厲師兄。”墨彩環柔聲謝道。
“沒什么,彩環師妹好好修養吧,五色門要不了多久就會攻來,到時,如果以這樣的狀態應對,恐怕兇多吉少。”厲飛雨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