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該選哪條呢？”
楊塵心中悠然思索著。
大長老道：“按理來說，仙品金丹，只是個模糊的設想，無法凝練而成。
但你卻是將不可能化為了可能，走通了極盡路，卻有幾分可能凝練而成。”
幾分……
我這哪里是幾分，明明就是億萬分之一可能凝練而成，楊塵心中很有逼數。
大長老這是在勉勵我。
怕打擊我的自信心啊，楊塵很清楚他凝練仙品金丹的難度，究竟有多高！
極盡路確實強大，也確實難！
只因為，沒有前人的經驗可以借鑒，他每走一步，都是在開荒，是在拓路！
無中生有，開拓修行路！
楊塵有預感，他若是凝聚金丹，或許不止是仙品金丹那么簡單，還會更強！
“看來，你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無需多想，有我在，天塌不下來。”
大長老面色依舊平淡，言語間卻帶著睥睨天下，傲視蒼穹的氣魄。
楊塵點了點頭。
大長老認為以他的性格，自然會選第二條路，然而大長老不知道的是……
其實他沒得選啊。
他始終都只有第二路走。
第一條，圣品金丹看似強大，但也到了極限了，再往上走，就得突破元嬰。
但他有大道詛咒！
突破元嬰境界，對他來說，無異于自殺，他從始至終能走的唯有第二條路！
仙品金丹！
仙意味著超凡脫俗！
仙意味著打破常規，無限可能！
唯有凝聚仙品金丹，他才能繼續修行金丹秘境，繼續開拓修行路、極盡路！
“既然你選擇了第二條難比登天的修行路，我也會盡我可能的幫助你。”
大長老道：“我當初在金丹境界，也曾有過模糊的設想，不以外物為種。”
“而是以身為種！”
老縫合怪了！
前世，楊塵熟讀小說。
以身為種他自然聽說過，那位蓋世絕倫的荒天帝走的就是以身為種的道路！
強么？當然很強！
“其實，這次喚你前來，我也是想找衣缽傳人，將以身為種的法傳給你。”
大長老道：“雖然，這法只是草創，但我相信，以身為種有成功的可能！”
“而你，楊北辰，最擅長的就是將不可能化為可能，我相信你能成功！”
大長老眸光悠悠，望著楊塵。
出乎他意料的是，楊塵卻是搖了搖頭，拒絕道：“我并不需要以身為種。”
“為何？”
大長老問道。
“我已有無敵路，何須以身為種？”
楊塵忽然轉過身，望向天際：“大長老傳人并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你是說楊曦？”
大長老順著楊塵的目光望去，便看到遠處有一道修長的身影正負大山而行！
“不錯，她便是最佳的傳人，以身為種的道路，天生便是為她而準備的。”
楊塵道。
“我也曾想傳法于楊曦，可惜，她卻是被我那位師弟齊道天搶先一步了！”
大長老道。
原來至尊殿堂的齊道天居然是大長老的師弟么？楊塵眸光悠悠，若有所思。
難怪齊道天出入天神書院如入無人之地，在書院門口，還曾假扮大長老！
偏偏還裝的惟妙惟肖。
大長老繼續道：“我和師弟同出一門，但我倆的道路，卻是截然相反！”
“一正一邪，確實不同。”
楊塵印象里，齊道天可謂是坑徒專業戶，邪性的很，大長老卻是剛正不阿。
“不錯，我為人剛直，不假外物，崇尚以身為種，只相信自身無敵！”
大長老道：“我那位師弟齊道天卻劍走偏鋒，崇尚博取眾長，萬道合一！”
“我之所以想傳你法門，也是想看看，我和師弟的道路究竟哪條是對的！”
原來中間還有這些恩怨！
大長老和齊道天，是想通過他和楊曦的爭鋒，來論證哪一條是正確的路。
楊塵思索了片刻，說道：“這兩種道路，看似爭鋒相對，實則相互包容。”
“相互包容？”
大長老眉頭一皺。
“不錯，這兩條道路看似一正一邪，其實如同陰陽兩面，可以相互促進！”
大長老雖見多識廣，但終究還是受到了眼界格局的限制，不能打破常規。
楊塵熟讀完美世界，自然知道荒天帝究竟是怎么走通的以身為種道路。
“相互促進……”
大長老喃喃自語，隨即恍然大悟，道：“我指點你，反倒是我受益良多。”
“承蒙大長老教誨，我也受益匪淺。”
楊塵說的倒是真心話，他缺乏的就是那一下，被人一點，自然就照亮前路！
仙品金丹，勢在必行！
“楊北辰，我不知你與楊曦之間，究竟有何恩怨，但我相信你有苦衷。”
大長老道：“面對以身為種，你都能拱手讓給楊曦，可見你人品。”
“你要知道，若是楊曦走通了以身為種之路，你卻沒能凝練仙品金丹！”
“三月之后，你們之間的比斗，你很可能會輸，甚至還有可能落敗身死！”
面對著大長老的目光，楊塵卻是搖了搖頭道：“生亦何歡，死又何懼。”
“這是我欠她的。”
“若是我死了，只能證明我并非應劫之人，往后的路就由她自己來走吧。”
大長老一嘆：“你為人兄長，為她做了如此多的事，楊曦，她會知曉么？”
“知曉如何？不知曉又如何？”
楊塵淡然一笑，道：“我楊北辰做事，但求無愧于心罷了，何須她知曉。”
“行吧，你和楊曦兩兄妹之間的事，你們自己解決。”大長老也笑道。
“以身為種的法門，除楊曦外，我依舊傳你，供你參考，夯實修行根基。”
“天神書院中，身為第一序列，地位只在我之下，以后你可自由行動！”
楊塵微微頷首。
大長老所言句句發自肺腑，可謂是除云天圣地的人外，對他最好的人了。
“九日后的賞蓮盛會對你很重要，我相信你有辦法，你這便回去準備吧。”
楊塵微微頷首。
天神金蓮對他來說，確實很重要，這是當前見得到，摸得著的機緣造化。
可助他凝練仙品金丹！
“弟子告退！”
楊塵執弟子禮，正欲轉身離去，就看到遠處走來一名身穿紫衣的老者。
正是代表東荒的紫衣長老。
“見過大長老，楊北辰，這次你為我東荒打出了風采，這是考核的獎勵！”
東荒長老說道。
一株圣藥，一塊仙金！
真圣篇章，渡劫神蓮洗禮的機會！
我堂堂一個天命大反派！
你拿這個東西考驗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