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一行人聞言,全都慌慌張張的跑出內宅。
沈江蘺越過慕云揚的肩膀看到了李忠阻攔了正欲上前的李柔。
李忠這人,嗜賭成性,陰險狡詐,心機深沉,是塊硬骨頭。
此次能殺李鶴也是趁其不備,如若正面交鋒,還不知是什么后果。
沈江蘺的目光猶如寒冰炸裂,回落到慕云揚身上,冷淡道,
“臣妾既然嫁給了王爺,便是這王府的女主人。今日這些奴才浩浩蕩蕩的就闖了進來,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還是為虎作倀,還請王爺明示。”
沈江蘺字字珠璣,嗆的慕云揚怒火中燒!
這是他第一次見沈江蘺,從前對她的認識全是聽聞而來,但眼前這人,怕是和他聽來的有著云泥之別。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姑娘!
“還有,他們誣陷茯苓殺了李鶴,我覺得如果王爺有點智謀,應該不會相信,這弱女子能殺得了一個精壯的七尺男兒。”
“我相信王爺心明眼亮,還請王爺為我們主仆二人討個公道。”
沈江蘺這一殺一捧,直接把慕云揚給整得哭笑不得。
沈江蘺吊膽提心,身形一晃,下意識扶住了身旁的門框,手心的血順著門框流了下來。
慕云揚僵著臉看著她,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沈江蘺見狀,忙把手縮到袖子里。
“昨日我滴水未進,實在是餓不過,就把那只與我拜堂的公雞殺了,不小心就傷到了手。”
沈江蘺說的悲悲戚戚,雙眼也跟著紅了幾分。
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兒讓慕云揚的劍眉扭成一團。
他喉結滾動,嗓子有些發緊,聲音暗啞著說:”你把那只與你拜堂的公雞殺了?還燉了?”
沈江蘺見他冰冷的臉上布上了一層寒霜,面目嚴峻,沈江蘺暗道不妙,他恐怕是很在乎那只雞。
“如果與你拜堂的是我,你是不是也要殺了我?”
慕云揚上前捏住了沈江蘺的下巴,似乎要把她的骨頭捏碎。
沈江蘺的后背硬生生的抵在了門框上。
跪在地上的茯苓全身抖像個篩子,冷汗浸濕了額頭。
“王爺,這是說的……什么話,您怎么能……能跟雞比呢?”
沈江蘺努力從嘴里擠出這么一句話,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況且下巴是真的疼。
霎時間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落了下來,啪嗒啪嗒的落在了慕云揚的手背上。
溫熱的淚珠就像火燒過得鐵塊,燙的慕云揚一下縮回了手。
看著她含淚又倔強的眼神,慕云揚心底閃過異樣。
這個姑娘的爹逼迫他娶她,這行為就讓他不齒。
他討厭她,煩她,更是惡心她。
“待人查過李鶴的死因,定會還你們清白。但你打了柔兒,這筆賬,早晚得算!”
慕云揚雖是不被內宅所困的男子,卻也不是混賬不講理的人,但他視李柔一家如親人,他不能讓人欺負了他們。
“她該打。”沈江蘺清楚知道李柔在他心里有什么分量。
這時慕云揚身邊的侍衛隆南低著頭進來和他耳語了幾句。
他抬眸看了沈江蘺一眼,那一眼,冒著殺意。
他一擺手,幾個彪形大漢就呼嘯而來,上來就把沈江蘺和茯苓綁了個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