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客戶,副食品廠那邊也太有錢了吧?
“李銘,一共是34臺彩電,25臺錄像機,按單價700來算,那就是四萬兩千塊減去七百塊共計四萬一千三百塊?”
六七四十二,減去七百,何建國的數(shù)學成績不行,可能夠如此精準說出總計價格,肯定是副食品廠那邊提前做好了統(tǒng)計。
李銘看著這統(tǒng)計總價咽了咽口水,每臺彩電可盈利兩百塊錢,34抬彩電就是盈利6800塊。
而每臺錄像機的盈利是400塊錢,25臺正好是一萬塊整。
六千八加一萬,他這一單做下來可以賺上一萬六千八百塊?
1982,如今萬元戶都是傳說,他只需幫副食品廠搞定這批電視機和錄像機,他就成萬元戶了?
“李銘,這個數(shù)目價格太多,我爸意思是把這個錢給你爸,你看看你爸什么時候有空,讓他倆見一個面?”
何建國提出請求道:“我爸在國營飯店那邊有朋友,方面的話,不如今晚就給他們安排上?”
李銘深呼吸一口氣道:“你在這等我,我去銷售科找我爸。”
茲事體大,李銘那是直奔麻紡總廠大樓的銷售科辦公室。
說起來,廠里面這幾天已經(jīng)在走他爸晉升科長程序,就等老科長榮譽退休。
“爸、爸,你跟我出來一下。”
李銘也算是銷售科的熟人,將李衛(wèi)軍從辦公室里拉到一處無人區(qū)域,壓著聲音道:“爸,我同學他爸是副食品廠職工。他們副食品廠那邊需要34臺彩電和25臺錄像機,價格是咱們之前替人幫忙價格。”
“啥,要34臺彩電24臺錄像機?”
李衛(wèi)軍是搞銷售的,這腦子反應不是一般的快,李銘都沒有說具體好處,他就已經(jīng)迅速的計算出可得利益。如今他在麻紡總廠的正式工資不過每月五十來塊錢,這其中利益得要他干上三百個月。
“李銘,你不是有那邊那誰的名片嗎?你等下去郵局打個電話,那邊要是有貨的話,你爸我可以親自過去一趟。”
李衛(wèi)軍明顯是心動了,這年頭可謂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販賣家電,只要沒人舉報,上面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再者,他這是幫忙從外面弄緊俏物資,縣里怕是也沒人愿意舉報他。當然了,前提是他這個利潤不能讓人知道,要不然還得出事。
“爸,我那同學父親想和你親自面談。”
李銘撓了撓后腦勺道:“我跟人說的是咱們只幫忙代買,他們得先錢。沒有錢,咱們也沒錢幫他們出去代買。”
李衛(wèi)軍點點頭:“先錢是對的,要不然咱家哪有錢給他們墊付如此大的一筆資金?見面是吧,那就今晚吧,這是宜早不宜遲。”
“好,那我去回復我那同學了,他們副食品廠有錢,請客也是在國營飯店。”
李銘說出何建國之前約定的見面地方,李衛(wèi)軍一把拽住李銘道:“好小子,你這是把事情都做完了才想起你老子啊?”
“爸,這就是意外,是我那同學找上來的。”
李銘憨笑一聲:“爸,我覺得吧,咱小叔就不是一個老實做工的人,不如開個門店讓小叔去看?”
“滾一邊去,如今情況不對,我先問問人,看這店能不能開。”
李衛(wèi)軍瞪了李銘一眼,李銘渾然不在意道:“爸,國家既然開放了個體戶的營業(yè)執(zhí)照,只要咱們合理合法,這店哪里有不能開的道理?
等這批貨交出去,咱們不如在城市公園對面買片空地蓋個門面房?”
如今的前湖用后世眼光跟山區(qū)沒啥區(qū)別,一共就兩條大道和若干條小道。
像麻紡總廠、機電廠、副食品廠、輕工業(yè)局這些單位近乎都是沿著318國道而建。
而縣府、公安局、法院、財政這些政府單位目前則集中在一塊,后世撤縣建市時被分攤到了城市的東南西北。
地方小,還沒有發(fā)展,現(xiàn)在的前湖地區(qū)也就是大一號的農(nóng)村,連基礎的城市規(guī)劃都沒。
就說城市公園,也不過是班門弄斧學的其他地區(qū),圍著一個小號的內(nèi)陸湖做了個基礎硬化。
李銘是重生者,知道城市公園那邊是后來的城市中心。此刻過去買地,那就是賺。
“去去去,你知道買塊地要多少錢嗎?”
李衛(wèi)軍抬手給了李銘一巴掌,轉(zhuǎn)而笑了笑道:“副食品廠的交易若是成功倒也不是買不起地。回頭我找人去問問,看看那邊的臺子是怎么個賣法。”
前湖地價哪怕在后世都便宜的驚人,更別說現(xiàn)在。以李銘的估算,城市公園對面的臺子頂天也就一千到兩千的價格。
買地蓋房,前期可以只做家電,并通過這部分的先期利益將周邊臺基買到手里。
等資金鏈上去,則可以將其改造成綜合性大賣場。
“笑什么呢?”
李衛(wèi)軍松開李銘:“你不說你同學還等著嗎?趕緊回話去吧!”
“是、是,我同學就在下面。”
李銘渾身干勁的沖出麻紡總廠廠辦大樓,等了半天的何建國立馬迎了上來道:“怎樣,你爸答應今晚跟我爸見面了嗎?”
“嗯,答應了,說好了國營飯店啊!”
李銘提醒一聲,何建國當即再次往副食品廠方向跑去。
“李銘,你跟活見鬼談什么呢?
我跟你說,活見鬼跟機電廠那邊的何健他們可是好哥們,你別讓他給禍害了。”
一聲令李銘有點不舒服的聲音響起,李銘回過頭就看見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讓他三十年后恨不得弄死的死敵楊瑞。
說起來,李敏跟楊瑞也算是少年朋友,可楊瑞這小子極不地道,居然栽贓陷害他,險些讓他深陷牢獄之災。
“哎,跟你說話呢?”
楊瑞攔住李銘:“咱們廠現(xiàn)在跟機電廠可是水火不容,你可別做廠奸啊!”
李銘惡狠狠的瞥了楊瑞一眼道:“我要沒記錯,你喜歡的徐倩就是機電廠的吧?”
“那不一樣,徐倩她媽媽是咱們麻紡總廠職工,何健他們是借讀的咱們廠辦學校。”
楊瑞狡辯,李銘呵呵笑了一聲也不搭理,反正他是打定主意要教訓楊瑞了。
俗話說得好做事情要防范于未然,將危機消滅在萌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