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連喝兩碗湯就去睡了，徐輕燕等人要帶陳可欣出去玩，姜姌便提前離開了住院部。

“德叔，我當初避雷時去的那座山，是不是叫凌江山？”

電梯內只有他們二人，姜姌便問出心中疑問。

“是的，大小姐。”德叔點頭，“當初您說那是座荒山，就算雷劈下來，也是大自然的饋贈，誰知道那里竟然住著一位老先生，您那雷還劈壞了人家的……”

觸及姜姌的目光，德叔頓時閉上了嘴巴。

想起那個動不動就炸毛的白胡子老頭，姜姌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去摘五十斤鮮荔枝，再去酒窖取白酒和黃酒。”

德叔有些驚訝，“您是要……”后面的話沒有說下去，德叔憋著笑點頭，“知道了。”

叮。

電梯門打開，遙遙望去，住院部門口圍著一堆人，不是舉著長槍短炮，就是晃著“瑤瑤”字的燈牌，估計又是追著自家愛豆過來的。

德叔立刻道，“這邊還有另一條通道。”

姜姌若有所思看了眼燈牌，隨著德叔拐入右邊的走廊。

“時堰，難道你現在連一句話都不肯跟我說嗎？”

忽然前面傳來一道嬌柔女聲，姜姌腳步一頓。

淺算一下，果然是小堰堰的爛桃花。

拐角處。

秦時堰頗為不耐地皺著眉頭，不停往出口方向看，還是沒有何良的影子。

“聽說你在這里，我丟下一屋子醫生不管，就是為了看你一眼，你為什么要躲著我？”站在他面前的柳瑤身穿藍白病號服，身姿纖纖，臉色蒼白，仿佛風一吹就倒了。

【你監視我？】

秦時堰皺眉。

可柳瑤看不懂他的手語，不解地問，“你為什么不說話，你就這么討厭我嗎？”

“他不是不說，是說不出來。”

這時，一道慵懶女聲響起。

看到姜姌，秦時堰怔了一下，迎上她笑吟吟的眸子，好似一根羽毛掃過心尖，輕輕的，癢癢的。

“你是誰？”柳瑤頓時警惕起來，這女人……好像有點眼熟。

看清她的臉，姜姌咦了一聲，“這不是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失蹤案當事人嗎？”

“姜姌？”

想起來姜姌身份的柳瑤睜大眼睛，又咬牙，“你怎么在這？”

她和姜姌只有過一次交集，卻讓她損失慘重。

那就是她在電梯里吐槽姜氏珠寶的設計沒有新意，偏偏被站在旁邊的姜姌聽到，第二天，她就收到了解約協議。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姜姌，也是最后一次。

“你在這騷擾我的人，我當然要出面了。”

姜姌挑了挑眉，立在二人中間，“如果我沒記錯，你一個月前代言了時染的服裝品牌，所以，懂我的意思了嗎？”

她居高臨下，氣勢逼人，柳瑤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后只能憋出一句，“時染是時堰的公司，跟你有什么關系？”

“問得好，我們的關系就是，我能在chuang上弄啞他的嗓子。”

最后一句話，姜姌是附在柳瑤耳邊說的，字正腔圓，曖昧十足。

柳瑤看她的眼神瞬間變了。

目睹這一幕的秦時堰：？

這時，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響起，柳瑤看了眼手機，臉色一變。

她心有不甘地看了眼姜姌，扔下一句“我不會相信你的”，扭頭進了旁邊的安全通道。

秦時堰掃了眼姜姌，【你剛才跟她說了什么？】

“履行生活助理為上司排憂解難的職責而已。”

忽然想起什么，姜姌突然湊上去，“秦總，我這算不算加班？”

狐貍眼眨了眨，無辜中染上幾分狡黠，山茶香縈繞在鼻間，秦時堰恍惚了一瞬，下意識放慢了呼吸。

“秦總，手續都辦好了。”

何良步伐匆匆從拐角過來，就看到自家總裁被壁咚在墻角，俊臉還莫名有些發紅。

何良哎喲一聲，趕緊背對他們，“我我，我什么也沒看見。”

“何助來得正是時候。”姜姌笑睨了眼秦時堰，“我剛才看見柳瑤柳小姐上樓了，你現在去追還來得及，再耽擱幾分鐘，可就晚了。”

“真的？”

何良睜大眼，卻看見秦時堰做了個拒絕的手勢。

“大小姐，車已經停在這邊了。”這時，德叔從外面進來。

“記得我的加班費哦。”笑吟吟留下一句話，姜姌便離開了。

-

華林爾商城。

陳可欣坐在休息區，看著手邊十幾個名牌包裝袋，開心得嘴都合不攏。

這些加起來的，都夠家里一年的收入，現在卻只是她逛了一層商場的結果。

“別光顧著高興，這些東西你以后要多少有多少。”望著徐輕燕去洗手間的背影，姜熙月冷冷開口。

“……是。”陳可欣立刻像做錯了事一樣，低下頭。

姜熙月緊緊盯著她，“你不是說親眼看見她往湯里下東西嗎？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確實看見了，可誰知道，誰知道……”

說起這個，陳可欣也想不明白，聲音越來越小。

她有半夜起來喝水的習慣，就碰巧看見姜姌在廚房敷著面膜煲湯，還往里面倒了一小葫蘆粉末。

不過現在來看，很可能是于主任說的干寮粉。

“還是名牌大學畢業，連藥粉還是別的東西都分不清。”姜熙月一臉嫌棄。

“我學的是珠寶設計，又不是醫學……”陳可欣企圖反駁，卻在觸及前者目光時閉上了嘴巴。

“算了，我跟她結怨也不是一天兩天，眼下還是老爺子的病最要緊。”姜熙月按了幾下手機，“我已經托人去打聽，等摸清了神醫的喜好，你親自去一趟，務必請他出來。”

“謝謝姑姑！”

陳可欣立刻喜笑顏開，從旁邊取出一個小袋子，“我看這條手鏈很符合姑姑的氣質，剛才就買了下來，我給姑姑戴上？”

“范思吉？”姜熙月斜了眼品牌標識，伸手接過。

陳可欣連連點頭，“范思吉五年前從全國大賽中殺出來，到現在已經全國連鎖了上百家，我好多同學想去，可惜都被拒了。”

姜熙月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看你這點心氣兒，這就是遲早曇花一現的小品牌而已，等你請到神醫治好了老爺子的病，你就是姜家的大功臣，家里那么多公司，給你一家練手都不是問題！”

聽到這話，陳可欣眼前一亮。

“謝謝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