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沈緒坐在沙發上，端著米飯壓的結結實實的飯盒，一口菜三口飯的狼吞虎咽的吃著。

云子意咬著油光發亮的一次性筷子，看著狼吞虎咽的沈緒，問：“你昨晚真的在青山待一個晚上？你在那做什么？瞧你這餓死鬼投胎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八百年沒吃飯了。”

“有點事。”

“什么事？和你的小女友一起感悟大自然，感悟自然之美？小弟弟，你玩的很花啊。”

“……”

沈緒裝作沒聽見，繼續吃飯。沒一會，一大盒米飯就吃下去一半。

一向胃口很好，將吃飯當作人生樂趣的云子意，今日似是沒什么胃口，滿滿一大盒米飯，到現在也沒吃兩口。

云子意時不時看著埋頭干飯的沈緒，忽說：“我們是不是好朋友？”

沈緒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

“既然是好朋友，你談戀愛了，為什么不肯帶我見你女朋友？”

沈緒聽到這話，以為老六系統又會發布讓他帶云子意見向幼秋的任務，沒想到等盒飯里的米飯吃完了，老六系統還沒有發布任務。

老六系統不會發布重復任務？

云子意還在絮叨說著讓沈緒帶她見小女友。

沈緒看著云子意面前沒動的飯盒，問：“你不是餓了嗎？怎么不吃？”

云子意嘆氣道：“噓噓不肯帶我看他的小女友，沒胃口?！?/p>

“那給我吧，我正好沒吃飽?！?/p>

沈緒伸手去拿云子意的盒飯。

云子意一把將盒飯端了起來，收著，說：“不肯帶我見你的小女友，還想吃我的飯，你想的可真美?！?/p>

沈緒沒說話，繼續吃還剩下一大半的紅燒肉、小青菜等。

云子意看著沈緒的側臉，拿來沈緒已經空的飯盒，將自己的米飯往里倒了一半，再放到沈緒面前，說：“你看我多好，你呢，談個小女友，還藏著掖著，生怕讓我看見，你還有良心嗎？”

沈緒無奈道：“我真沒談。話說你為什么這么在意這件事？別人家的父母就算知道自己兒女談了戀愛，也不會像你這樣，一天二十四小時一直說的吧。”

云子意表情有點不太自然，天藍色的眼眸有些閃爍，說：“我這是關心你，替南青把關呢，南青要是知道你趁著她在外面行俠仗義，偷偷找了個女朋友，還是異人，你看她會是什么反應。”

“她會在我說沒有的時候就相信我，不會像你這樣一直問?！?/p>

云子意象征性的吃了口飯，瞄著沈緒，說：“既然你沒談，你為什么要趕我回去？”

“說了怕耽誤你工作?！?/p>

“以前你怎么不怕？”

“人總會變的。”

云子意夾了塊紅燒肉，說：“樂正上午來找過你。當時我不知道你不在家，打你電話又不接，他就回去了。”

沈緒放下盒飯、筷子，打開左手手腕的環形智能手機，看到上有二十個來自云子意的未接電話，時間從早上六點一直到中午十二點一十五。

難怪她剛才那么生氣……沈緒一邊撥通樂正電話，一邊問：“他有說找我什么事嗎？”

“沒說，就問你在哪，”云子意說，“我猜應該是和那個周青俠有關?！?/p>

電話里，樂正已接了電話，說：“回來了？現在方便嗎？方便的話，我現在過去找你?！?/p>

“好。”

半小時后，樂正來了。

他穿著一件純黑色短袖，一條藍色牛仔褲，衣服的左胸處有個“夷”字，一看就知道是夷門發的衣服。

樂正走進客廳，坐在沈緒對面的沙發上，看了眼正喝奶茶的云子意，笑了笑。

云子意明白樂正的意思，拿著奶茶，穿上拖鞋，站起來往外走。不過走到門口，云子意停了下來，躲到一旁偷聽。

樂正說：“周青俠已經將他的情況全都交代了。他會有這么大的變化，是因為他得到了系統?！?/p>

說這話時，樂正一直盯著沈緒，似是在觀察沈緒的反應。

沈緒神色平靜，問：“他的是什么系統？”

“殺戮系統，每殺一個有名望的人，會獲得一定的殺戮值。殺戮值能用來兌換東西。他的臉、身高、檔案、實力、術法等都是用殺戮值跟系統兌換的?！?/p>

樂正接著說：“還有，他這次一直待在龍虎地下武斗場，是接到系統任務，要他打破你的連勝記錄，然后系統會給他你的相關信息，讓他來殺你?！?/p>

沈緒聽到最后一句話，心里更加確定，系統之間的信息應該不是互通的。不然周青俠的系統不會不知道他的真實實力，給周青俠發布這種必死的任務。

樂正看著沈緒，遲疑道：“小緒，我們從小一塊長大，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你……是不是也有系統？”

沈緒不意外樂正會這樣問，當日他直接問周青俠是否有系統，又不殺周青俠，只廢掉他的仙種，就預料到周青俠在被樂正等人審問時，一說出這件事，樂正等人定會聯想、猜測他有系統。

沈緒留下周青俠的目的，是想要借周青俠之口，讓上面的人知道系統這回事。

至于他的系統……沈緒略微猶豫，還是決定不說。

說出來，沒什么實際用處，最多會成為一些科學家的研究系統的對象。

且不說沈緒沒時間做科學家的研究對象，就說萬一沈緒配合科學家的研究，科學家讓沈緒完成系統任務，去攻略向幼秋、云子意怎么辦？

沈緒可沒這個興趣，也做不來這種爛事。

成為研究對象這件光榮的事情，還是讓周青俠來吧。

“沒有，我會那樣問他，是因為我之前遇到過一個有系統的人。那個人是誰，你就別問了，我答應過他替他保密。”

“他的系統也和周青俠一樣？”

“不一樣，他的是個老六系統?！?/p>

“老六系統？”

“因為他那個系統經常出老六性質的任務，所以他稱為老六系統，”沈緒問，“周青俠的系統任務有任務懲罰嗎？”

“沒聽他說過，你那個朋友的系統任務有懲罰？”

沈緒點頭。

樂正思索道：“這么看來，每個人的系統不一樣，”樂正問，“他的系統具體是什么類型？”

“不清楚，他沒說，就說是老六系統。”

樂正再問：“你那個朋友有系統的事，能和周青俠的一塊上報嗎？”

“可以，但你得告訴他們，他們知道有這回事就行了，別想著讓我告訴他們，我那個朋友是誰。我能跟你說，就已是看在我們兩是從小一塊長大的份上?！?/p>

“明白，我會跟他們說清楚的，不過依我看，你不用擔心他們這個。他們可不敢來問你，也沒辦法問你，除了特定的幾個人，就沒人知道你在哪?！?/p>

樂正接著感嘆一句：“真沒想到這世上竟然真的有系統。”

“你想要系統？”

“誰會不想要？”樂正理所當然的說，“系統是金手指，有了系統，走上人生巔峰指日可待?！?/p>

“也可能是毒藥，”沈緒說，“系統終究是外物，它能給你的，自然也能奪走。人還是得靠自己?！?/p>

樂正看著沈緒，笑說：“這么說來，你要是有了系統，你會不要?！?/p>

“為何要？”沈緒說：“在我看來，人若是廢物，有了系統照樣還是廢物。如那周青俠，他有系統，不一樣還是不堪一擊?！?/p>

“……”

在客廳外偷聽的云子意，聽到這話，頓時感覺有被冒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