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魚,你還去拜訪那位高人嗎?”來著是王多魚真正的好兄弟,大聰明的引路人,臥龍鳳雛組合之一,當狗有什么不好,莊強。
“對呀!”王多魚一拍手,“兄弟,我最近打算拜訪一個高人,雖然賺錢不一定有你厲害,但是突擊花錢一定是專家!”
“高人?”白夜咬了口蛋糕,“你那么急著花錢,應該不是為了單純的敗家,是家里的考驗吧?詳細的規則也應該不能跟我說,我也不多問了。反正最好一個月后再把收益打給你對吧?”
“還是兄弟你了解我!”王多魚嘿嘿笑道,他看不懂那么多報表,但是他專門找職業經理人組了個公司,專門招大學實習生,給他們行業標準的工資和五險一金,也讓他們幫自己分析報表,變成自己看得懂的通識語句。又專門請了從里面進修出來的老師傅當顧問,該納的稅一份都不能少。
沒辦法,白夜雖然在王多魚看來確實是幫助自己的好兄弟,但是他懂的坑錢手段也太多了,王多魚怕對方順手就“節省成本”把自己的三百億給省沒了。
“我也是最近才想起,這可是位高手,能在短短級天內突擊花完數百萬,我尋思著上門討討經驗。”
“挺好,去唄。”白夜沒啥意見,袁區長都退下來了,不被刺激一下應該就可以平穩的結束自己的鄭智生涯,袁華也不至于成為潮汐海靈,就像是夏洛穿越前一樣。
王多魚現在的訴求主要有倆,一就是在接下來的半個月,用10億去給自己進入各個圈子鋪路,哪怕自己繼承不了二爺的全部遺產,也要保證剩下來的錢能讓自己活的舒服。
二就了解二爺爺的過去,能夠賺到那么多錢,二爺爺的公司涉及的能人絕對不少,這份人脈但凡蹭到一點兒零碎,也同樣可以保證自己衣食無憂。
當然,之前都過于專注花錢,都沒跟金先生了解二爺爺的過去,現在過去有些突兀,所以過幾天再找個機會回去問問看,現在還是裝作執迷三百億的樣子繼續“游戲”。
“不過那種一兩天能花那么多錢的人,你怎么認識的?不會你這習慣也是跟對方學習的吧?”
“那不能夠,是上次我去監獄探監的時候,我小姨夫跟我說的。”王多魚說道,“當時我就是一窮鬼,哪注意過這些?就當陪他聊天唄。這兩天心情放松,就突然想起來了。”
“……你姨夫進去了,那高人沒有?”
“當然沒有,要不怎么說是高人?肯定是懂怎么合法操作的。”
“……也行吧,反正你不需要擔心自己會進去,咱一起去拜訪這位高人。”
很快,白夜倆就坐著滴滴來到了高人所在地。
“五星好評哦!”
“放心,再見。”
看著開走的車,王多魚問道:“兄弟,為什么所有的車都要加裝車里的那些儀器啊?不用司機掏錢吧?”
“方向,每一個注冊的司機的設備都由公司負責購買安裝,司機只需要出百分之五十的押金。”
“主要目的是保證司機和乘客的人身安全,曾經開大車、跑出租的人以前車里都有啥,你也清楚吧?哪怕提高了維護的成本,咱也得保證不會出現牽連自家的事故,不能讓任何一個好人被冤枉。”
“對對對,安全第一!安全第一!錢都是王八蛋!”他回憶起自己被碰瓷的經歷,頓時一百個支持。
當然,他也并不知道那個碰瓷慣犯接連撞上幾個滴滴,又因為司機都知道這種事情會全程錄音錄像,麻煩也會由公司法務部解決,利索的交了錢‘私了’,然后第二天就因為敲詐勒索罪進去吃勞飯了。
矗立在兩人面前的,是一棟二十余層的住宅樓。這片區域位于西虹市郊區,但是這里的房價可不低,風景秀美是其次,關鍵是附近幾個樓盤住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
“這位高人要不是激流勇退,以他當上區長的年歲,可是有望走到正廳級別的,全國都是有數的高人。”
王多魚指著最頂層,“這老爺子住在頂層,每天就伺候他那點花草,我小姨夫以前還送過一盆蘭花。”
“為什么不是別墅?”
“這里的房子可不是一般別墅能比的,更別說頂樓兩戶都是他的,里面打通后空間也不小。”
王多魚伸手敲了敲門。
篤篤篤!
連續敲了三遍,里面才有人應了一聲,把房門打開。
“袁區長,哈哈哈久仰久仰。”王多魚熱情地跟人家打招呼。
袁區長穿著一件酒紅色的毛衣,里面套著一件襯衫,頭發更是梳得一絲不茍,在陽光下銀光閃閃。
“請進。”袁區長微微一笑,對兩人做出一個請的動作,似乎并沒有懷疑兩人的來意,甚至在看到白夜之后,更加篤定了些什么。
“袁區長,東西我們放這兒了啊!”王多魚把酒放在玄關處。
“真是難為你們了,還給老頭子我送東西。”袁區長看著這哪怕在他曾經收取的東西里都算得上名貴的酒,對著白夜笑道,“只可惜你們是一起來的,老頭子看得到用不到咯。”
這沒頭沒腦的回應讓王多魚不解的看了看白夜,這袁區長既不請他們坐下,也不倒個茶,王多魚本來就缺乏鍛煉,又爬那么高的樓,把他累得夠嗆,于是也就不再客氣找地方做下。
看著袁區長拿著一把剪刀走向樓頂花園,細心的對著一盆盆栽修剪起來。
“這里的花可不便宜,看到那盆蘭花了嗎,現在的市價得十幾萬一株。”白夜也不客氣的做在王多魚身邊,跟他介紹到,“還有那一盆,有些像素冠荷鼎,素冠荷鼎曾經在巔峰時期拍出過上千萬的高價,不過后來價格就漸漸落了下去。”
王多魚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又很快暗了下去,因為“不得隨意損毀有價值的物品”。
“而且吧,現在的蘭花的價格早已不復當年,跟曾經席卷歐洲的郁金香泡沫一樣,風潮過后,破百萬的蘭花已經少之又少了。與其養蘭花,不如屯名畫古董,就是這一行水太深,專家鑒定都不一定完全保真。”
王多魚頓時眼前一亮,水深好啊,交學費更好啊,高價的買來,再付一筆鑒定費,然后就不值錢了,太好了!
前面的袁區長身體一僵,測過身子用余光看了一下兩人。
當他發現王多魚正看著一盆名貴蘭花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白夜口中說出‘郁金香泡沫’‘專家鑒定’時,他的心,終于真正的沉了下去。
“這個花園真是好,你看看這綠的,多喜人,這錦鯉可真肥,這得七八斤吧?改天我也去養一池子。”
“袁區長真是會享受生活,難怪這錢能花這么快,實在是吾輩楷模啊!”
袁區長放下剪刀,拿起灑水壺,給綠植們澆起水來。
歇了一會兒的王多魚又湊上去套近乎。“袁區長,我小姨夫給您當秘書那會,說您沒少點撥他,這不,我也來取取經。”
袁區長微笑道:“他現在怎么樣啊?”
“明年就放出來了。”王多魚嘿嘿一笑:“這次來啊,我也是遇到難事兒了,想讓您幫我點撥點撥。”
他們兩個在這邊聊天,白夜正通過搜索引擎查看“公開信息”。
現在袁華剛大學畢業,夏洛還沒有打周董,只是曝出的緋聞有些多,袁區長并沒有曝出有什么不當行為,但是最近上面在反腐倡廉,許多天價酒樓相繼修改菜單,茅臺股價依舊在穩步上漲……
白夜放下手機的時候,抬頭就看見袁區長背著手,正俯瞰著樓下的風景。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他的落腳點,是一塊跳水板一樣延伸出去的跳板,人走上去后在空中晃晃悠悠的。
王多魚急的手足無措,看到白夜過來,趕緊跟他說到:“兄弟,我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跟袁區長說,上頭年年給撥扶持金,第一年花不完第二年就不給了,而他老人家每年年根底下都能突擊花出去,我就好奇,他到底怎么給花出去的,結果他就突然翻過去了!”
“袁區長,快下來,那邊危險啊!”
“你不要套我話了。”高空的風,袁區長從容不迫的說到。
他帶著一種莫名的得意笑容:“我知道你是干什么的。”
“我不是!我沒有!我什么都沒有做!”王多魚連忙否認,“我真的只是想向您取經而已啊!”
“呵呵,小子你還是太嫩了,從你拿出那支錄音筆,還要求我多講細節的時候,我就明白了。”袁區長理了理衣領子,后退一步。
“不是,袁區長,這真的是個誤會!你看看我這張臉,我是王多魚,西虹市首富啊!我只想問你怎么花錢,沒別的意思!”
“呵呵,要不說小子你嫩呢?”袁區長嗤笑一聲:“我才退下來幾年?根本就沒聽過你王多魚這號人物!就算西虹市有首富,也是你身后那個小家伙。”
“我···”
“怎么,你該不會想說,你一兩年就擁有了超過十二億七千兩百萬的資產,變成西虹市的首富了?”
“這···”王多魚都被這老頭整不會了,說出來您可能不信,其實我只用了半個月。
“沒話說了吧?”袁區長搖搖頭,“當初你拍廣告的時候我就知道,上面對‘浪費’不滿很久了,看到生物柴油的時候,看到老李落網的時候,我就明白我們的下場會是怎么樣了。”
“袁區長,你也不想袁華被人欺負吧!”
袁區長的腳步瞬間就停下了,目光凝聚在白夜身上。
“你什么意思?我們國家并沒有連坐,更不會抄家,沒有人會再重啟這樣的法條。”袁區長停下了腳步。
“袁華什么樣子,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你想過跳樓之后,你剛剛畢業的兒子扛得住這樣的變故嗎?”
袁區長沉默了。
“活著和沒了是兩個概念,您應該知道什么是人走茶涼的道理吧?”白夜將手機踹進了兜里,“坦白從寬,至少,給你兒子一個念想。”
一句話,擊潰了袁區長的心理防線。
王多魚看著白夜,數次欲言又止,就當他準備詢問到底發生了什么的時候,袁區長長長吐了一口氣,一步步向回走,然后轉身關上了欄桿。
“你說服了我。”袁區長向王多魚伸出自己的手:“來吧,逮捕我吧。”
但王多魚和白夜都沒有動,袁區長疑惑地看著他們兩個:“給我留最后的體面?還是沒有帶手銬?”
“那個···我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聽到手銬,王多魚也明白這誤會大了,“您看哪個執法的會先送那么貴一瓶酒的?”
袁區長:“???”
王多魚補充道:“我剛才就說了,可你就是不信。”
“你們···不是?”就算是即將跳樓也鎮定從容的袁區長,一屁股坐在了花園的藤椅上,表情不斷變化。
時悲時喜。
氣氛一時間尷尬了起來。
“袁區長,你不用太失落,您想見的人我也認識不少,甚至是里面的人我也知道幾個,我馬上打電話讓人把您以最快的速度送進去。只要您坦白從寬,保證不需要擔心任何的事情(人身意外),一定可以看到袁華娶妻生子的那一天。”
袁區長驚愕抬頭。
“廣告的事情還真沒有您想象的那么復雜,但是接下來您要面對的事情就不一樣了,我個人的話,還是希望您別太沉默。我身邊這個,現在真的是西虹市的首富。”
看著不解的袁區長,白夜說到:“花兩千萬包了市中心的那個酒店,一千萬請恒太踢友誼賽,五百萬運冰山,重金買夕陽股又請巴菲特吃飯的人。”
“請巴菲特吃飯?”王多魚愣住了,“為什么要請他吃飯?”
“不然你買的夕陽股票,還有別的辦法扭虧為盈嗎?”
“那樣就一定賺錢?”
“炒作得到的話,確實可以,不然他的午餐憑什么能賣出幾千萬。不過這種利好只能挺非常短的時間,要盡快拋售。”
“那要是放著不動呢?”
“大部分應該都會退市。”
“那行,就先放著不管,一個月后再說。”
王多魚十分慶幸身邊有一個大明白,要是他傻乎乎聽到幾千萬就買了,然后股市來一波爆紅,那他就贏不了這個游戲了。
如果能夠以游戲勝利者的身份站在金先生面前堂堂正正的繼承遺產,而不用借助二爺爺的名聲,走長輩路線,吃長輩的軟飯的話,他還是更樂意玩兒游戲。
他不會為二十萬出賣底線,也不愿意就拿保底的一千萬。能夠拼一把的時候,他還是想拼一把。至于到時候金先生可能用盤外招考驗自己,那就到那個時候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