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可一思進,莫在一絲停。”
“這是老爺子教我的拳理,也是我做人的道理,可惜....
“他老人家想不開,言家的東西至金至麥,要取,必須得是言家的人。
一-口接著-口,慢悠悠地把玩著手中的即格燃燒殆盡的香煙,葉缺的神情慢慢變得狠厲。
幾十個人擺好陣勢在葉缺所在的房門前守著,隨著風雪招搖的那刺眼的白色旗幟昭告著所有人這里是什么
地方。
櫻花國的地盤。
滿屋的榮譽勛章、復雜文書和掛在墻上的穿著與華夏不同制服的照片,都在暗示著,這個時候的馬三成為
叛徒的這件事已經板上釘釘了。;
就連他們這些觀影的局外人都為之氣憤,更不用說作為馬三妹妹的言二。
但.
“你是許了親的人。沒資格!。
只見葉缺兩側肌肉因為用力而擠壓凹陷,甚至他的兩個眉頭都要連接在了一一起。
想到曾經兩人的一些過往,葉缺的眼中有恨,有厭,有輕裝,卻也有一絲動搖。
這表情簡直令眾人也為之心頭-額。
在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了葉缺之前所說,馬三是武癡,但又不完全是武癡的意思了。
“太棒了.....要的就是這種感覺....
“明明他只說了這么短短幾句話,但我感覺他卻表達了所有情緒,真是神奇。”
“......正是演戲的真諦。”
隨著投影機畫面一轉,二人便直接進行下一場表演。
這樣既不會頻道出戲入戲,情感也更加連貫。
沒有一個人敢大聲說話,所有人都像在看一場完整電影-樣認真。
都跟隨著葉缺的情緒重新投入到了劇情走向當中。
“今天,是我家姑娘和馬三之間的事兒,旁人不得插手。”
被幾十個人簇擁著的葉缺神色凝重,眉頭都是化不開的煩躁,只聽他不屑地淡淡道。
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兒要猴戲。
“打!”
隨著葉缺的一聲令下,他身邊的人猶如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瞬間兩撥人纏斗到了一起。
那場面可謂是精彩絕倫。
刀鋒劃過棉衣,-縷又-縷的棉花從中泄露,飄在空中的夢幻樣子為這畫面增添了許多美感。
將奔過來想要襲擊自己的人一掌擊飛,葉缺不帶任何感情,冷漠地看著他身后緩緩走來的璋子直。
那女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分明已經沒有任何溫度。
“比追債的還狠,這年三十兒都不讓我過。
狀似輕松的一-句玩笑并沒有調節所有人的情緒,葉缺的眼底被不甘浸染得發紅,太過消瘦,導致臉頰兩側
的骨頭都有突出的跡象。
前世,葉缺還記得這段戲是章盡進入劇組拍的第一場,在華夏最北部,寒冬臘月的季節,他足足拍了幾十
鏡才通過。
或許是情感流露,或許是被北風刺痛,他的角色雖然是反派,但他的透著委屈的眼神卻讓所有觀眾無不生
出憐惜。
而獲得了章盡所有演技的葉缺學握情緒更是如魚得水。
“餃子就在鍋里,怕你是吃不上了。
只見璋子直帶著淡淡微笑,啞聲說道。
“我再三讓著你,不外乎是想給你們宮家留人留面兒,別不知進退。”
委屈與理解在這個時候發芽出土,疼痛的感覺簡直要將葉缺的身體撕裂。
他現在就是馬三。
能感受到自己對璋子宜的退讓。能感受到離開言家的傷感,自然....
也有點兒懂得了老爺子的苦心。
“該燒香燒香,該吃飯吃飯,該辦的事兒,天打雷劈也得辦,言家的東西,你今天必須還。”
“好,東西在我身上。你想要,就來拿。
說著,葉缺伸展開雙臂,幾個動作間,已經擺好了形意拳起勢。
既然你對我如此的深仇大恨,那我便也對你留不了情了!
我馬三學習功夫這么多年,看重的就是我身上的這一身技藝。
你們宮家給了,還想要回去?
做夢。
猛地-一個動作,葉缺迅速飛向璋子宣,橫起的拳頭上青筋暴起,那優美的線條和健碩的肌肉令人艷羨。
再一個崩拳,直接將璋子直打靠到了一旁的路燈柱子上。
這時候,男女對抗的差異便-一目了然。
首先力量就有了勝負之分,葉缺拳掌生風。所擊打之處,必定帶動起大風。揚起--陣飛雪。
兩人的技巧出自同一師父,從小就在一起訓練,言二自然知道與師兄一戰,必會受傷。
但殺父之仇和害自己失去愛人,這兩個無論哪個都是高二不能原諒的事情。
思及此,二人的動作便越來越迅猛,招招直逼要害,所到之處,巨大的路燈鐵柱被打歪,火車頭的攔截裝
置也被璋子宜給打松動了。
咣當咣當
配合兩人的動作,王加魏趕緊用對講機指揮著。
隨著大熒幕上的仿真特效,他的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他成為導演以來,導過許許多多出名的電影,和各種實力大腕兒合作,卻從未見過能將內暴功夫片拍的如
此到位的!
無論是葉缺的表情,還是臺詞,絲毫沒有因為他的動作有任何扭曲的地方。
如果不是璋子宜那略帶便硬的表情,這場戲完全可以直接出片,完美的讓人無可挑剔。
兩只手以熟悉的動作托上葉缺的下巴。
正是老爺子臨死前給自己的最后一擊。
老猿掛印。
不回頭就要承受這一擊。
倒下的時候,葉缺的心中被悲傷填滿。
這一刻,他切切實實地后悔了。
血滴在了白花花的雪地上,葉缺慢慢地半抬起頭,看向璋子宜淡淡道。
那天,老爺子,跟我說了一手,他的絕活,老猿掛印。
“他說....掛印的關隘...在回頭。
晚了。
他怎么現在才明白老爺子的意思。
那天老爺子分明沒有嫌棄他叛國,也沒有嫌棄他的沖動與莽撞。
更不存在偏袒外人這種事情。
他只是怕自己吃虧,怕自己無法回頭。
僅此而已。
他低下了頭,拼命忍著難得的淚意,無意識地扁了扁嘴,那樣子就像是一-只被父母拋棄的小獸。
極具感染力的表演讓眾人也忍不住心中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