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那小子還真是換了武典,難不成,這小子有什么奇遇,竟還有練出真氣的自信?”
狗腿子眼看著王定沉默著重新回到礦道之中,人影消失不見之后,眼中閃過一抹好奇且陰狠的神色。
黃三一巴掌拍去,將那狗腿子拍的連連彎腰。
“你懂個屁!”
“還奇遇?這礦坑里面能有什么奇遇?他此前拿出來的那塊礦石,就已經(jīng)算是他的奇遇了!”
“讓他練武不好嗎?你以為凝練真氣真就那么簡單?”
“況且那小子可是將靈鐵礦的份額花的干干凈凈,那一兜餅子你沒看到?”
“這種人,反正這輩子都不可能逃脫礦洞,你來跟我說說,三爺我讓他把實力提升一些,挖礦挖的多些,這事有什么不對?”
黃三嘿嘿笑著,那模樣看起來就像是一只盯上了肥羊的鬣狗。
“三爺,您的意思是?”
旁邊又有狗腿湊了過來。
黃三大手一揮:“讓他練!他要是真能練出什么東西來,那就更好!”
“可若是這家伙日后真練出真氣的話,那豈不是……”
黃三冷笑一聲:“都已經(jīng)做過這么多回了,到現(xiàn)在還要我教你們做事?”
“三爺我要的只是一個夠聽話,夠懂事,能給三爺我賺更多的苦力。”
“可要是這個苦力,他不知好歹的話,三爺我能成全了他,自然也能廢了他!”
眾狗腿眼中閃過一抹會意的神色,旋即便都嘿嘿笑了起來。
他們現(xiàn)在也開始期待起來了。
期待王定日后真能練武練出點名堂來。
相較于只是殺一些尋常的礦奴,自然還是廢掉一個有希望凝練真氣的武人來的更爽快啊!
他們可太期待看到王定被廢在真氣凝聚前那一刻的表情。
那種絕望,那種痛苦,才是能讓他們真正爽起來的刺激!
黃三看著這群跟在自己手下討食的狗腿,他不以為然的笑了笑。
還有一句話他并沒有說出來。
他們真當這練武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練吧,越練,死的越快!
興許要不了幾天。
他們就可以去給那不開眼的小子去收尸了。
這不過是他黃三爺臨時起意,想要看的一個樂子罷了。
總不能,還真有人以為他能憑這樣的條件練出真氣來?
……
“這武典看起來應該沒有什么問題。”
王定放下手中那本簡單的冊子。
大秦武道興盛,武道練法繁多。
原主記憶中雖沒有完整的練法,卻也有聽說過一些只言片語。
這武典看起來不像是有什么問題的樣子。
“但是憑我現(xiàn)在的眼光根本看不出來功法有沒有后門。”
“三斤靈鐵就能換來的武典,鐵鷹幫,不值得信任。”
王定深吸一口氣。
他克制住了自己練武的沖動。
頓了頓,隨后便又再次鉆進之前開掘出來的礦道中。
“既然我壽元足夠,那便慢慢熬吧。”
“五百斤靈鐵,我只要熬個幾年時間,終究是能補足份額,到時候也自然能從這礦坑走的出去!”
……
“王定,那武典,你還沒開始練?”
又是七天。
黃三收繳了這些礦奴每七天都要上繳的例錢。
他施施然的來到王定面前,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練武嘛,剛開始是很難的,你要是有什么不會,隨時可以來問我。”
“咱們大家現(xiàn)如今都是在修煉武典的武人,你這樣一直沒有個進展,傳出去了,人家還說我黃三爺不懂規(guī)矩,不照顧新人。”
“難不成……”
“王定你是想讓黃三爺我,身上落下個違抗推武令,違逆陛下旨意的說法?”
“你小子,對你黃三爺我,可是有什么意見?”
黃三壓低腦袋,那一臉的橫肉幾乎要貼在王定的臉上。
他越說,聲音越小,但那聲音卻像是從牙齒里生生咬出來的一般。
一邊說,他一邊伸出手指,一下一下的點在王定的胸口上。
“三爺誤會,我只是身子還沒有恢復過來,本來這兩天也就該開始練了。”
王定目光中沒有半點波瀾。
他音調(diào)平穩(wěn),就像是面前沒有黃三這尊‘龐然大物’一般。
黃三見狀,眼中倒是閃過一抹淡淡的驚訝。
旋即咧開嘴,像是想到了什么更有趣的點子。
伸手重重的在王定肩膀上拍了一下:“我就說嘛,我黃三爺手下的人,怎么可能會有那種歪念頭?”
“既然王定你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決定要開始練武了,咱便都能稱得上一聲同道。”
“你如今的身份,那可是一下子就超過了這幫廢物。”
“咱們這下,那可就算的上是兄弟了!三爺我覺得,兄弟你應該也不至于會讓三爺我難做吧?”
“咱練武的,身強體健,挖起礦來,肯定要比那些廢物多出不少。”
“那就這樣好了。”
“從這一旬開始,兄弟你就多負擔一些,每一旬,便拿個三十斤靈鐵過來吧。”
“這對你來說可是小意思,三爺我說的這個,不過分吧?”
王定神色木然,點頭道:“理所應當,不過分。”
黃三哈哈大笑:“爽快!也只有這樣的爽快人,才能做我黃三爺?shù)男值埽 ?/p>
他環(huán)視眾人,一群礦奴早就已經(jīng)將腦袋低了下去,恨不得直接埋進胸腔之中。
那些手下嘍啰一個個臉上還掛著吊兒郎當?shù)男θ荨?/p>
“你們這些小王八羔子,從今日起,可給三爺我放亮了眼睛!”
“王定從今之后,便是我黃三爺?shù)摹菩值堋 ?/p>
“你們?nèi)蘸笳l要是敢得罪三爺我的‘兄弟’,那就休怪三爺我不講情面!”
一群嘍啰嘻嘻哈哈的應了起來。
“三爺你放心,你這位兄弟,我們?nèi)蘸罂墒墙^對會好好‘照顧’的!”
“是啊是啊,我們保證讓這位兄弟在咱這里過的‘舒舒服服’啊!”
聽著這群人嘈雜的聲音,礦奴們將腦袋低的更低了。
就連王定身邊的那礦奴,也哆嗦著身子,朝著遠離王定的方向挪出去了一點。
“行了。”
“等到下一旬來上繳例錢的時候,誰若是敢讓三爺我看到少了一塊靈鐵,三爺我便親自送你們下去‘黃炎洞’里逛上一圈!”
“都滾吧!”
黃三冷哼一聲。
眾人頓時如蒙大赦。
王定隨著人群走入礦道之內(nèi)。
只是現(xiàn)如今的他,身周就像是撐開了一道直徑丈許方圓的屏障。
周遭的礦奴沒人膽敢逾越雷池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