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定……”
“一個之前還被困在鐵鷹幫中的區(qū)區(qū)礦奴,才只三四個月的時間,竟已經(jīng)達到了這種程度?”
“可笑鐵鷹幫那些家伙還僅僅只是懸賞一個練臟境的礦奴。”
“他們到現(xiàn)在,恐怕都還不敢想他們那個堂主已經(jīng)身死了吧?”
半山腰處,那凸出來的一塊青石之上,幾人聚在一起,靠后的一個光頭大漢‘嘿嘿’笑著說道。
打頭站立的中年男人精赤上身,他遠遠眺望著長寧縣城的方向。
胸前一顆青色的狼頭紋身,獠牙尖銳。
男人渾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傷口縱橫交錯。
看起來猙獰且霸道。
披在腦后,隨意用一根藤條扎起來的長發(fā),讓他在這霸道之中,更多了幾分瀟灑隨性的氣質(zhì)。
“竟然從死人的身上白撿了一份丹道傳承,這我到底是應(yīng)該說他好運呢,還是那鐵鷹幫的廢物太傻呢?”
男人呵呵一笑,臉上的笑容并無半點殺氣,像是在說一件跟他完全沒有關(guān)系的事情。
“軍主,我們現(xiàn)在要怎么辦?之前進攻長寧縣的兄弟們損失可不小,就是因為這家伙給長寧縣的那那些守軍煉制了不少回氣丹。”
“要不然……”一旁這個面向兇戾,一臉橫肉的漢子用手掌在自己的脖頸前一滑,“我派兄弟摸進長寧縣城,先去做了他!”
男人哈哈一笑,擺了擺手道:“打不下來長寧縣便打不下來吧,他區(qū)區(qū)一個煉丹師,只憑回氣丹,又能在這事情上出多大的力?你那些兄弟,要是當真有這種能耐,那我何必還要讓兄弟們在外面攻城?”
“只要讓你派遣出去足夠多的兄弟進去,也能將長寧縣的守城的守軍給擊潰了。”
“你可切莫小看了那長寧縣的縣令和縣尉。”
“那兩個人,可不好惹……”
說完之后,他身后眾人互相對視一眼,他們都能看出對方眼中的不解。
區(qū)區(qū)一個縣令,他們之前難道殺的少了?
怎么到了這個家伙面前,他們這個兇殘至極的老大竟會說出這種長他人志氣的話來?
男人沒想在這事情上解釋什么。
他最終看了眼長寧縣城的方向,隨后將目光收了回來,笑呵呵的說道:“這長寧縣之后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能攻便攻,攻不下便拖著。”
“那王定,既然搶的是我蕩山軍麾下鐵鷹幫的傳承機緣,終究還是要給兄弟們一個說法的。”
“他就交給你們?nèi)ヌ幚恚瑒e讓他跑了就行,等我日后回來之時,也就差不多該是變天的時候了。”
說完,男人便沒有再多說什么,他邁步朝著山下走去。
身影很快就消失在眾人眼中。
許久之后。
還站在原地的三人終于開口打破了這地方的沉默。
“這長寧縣,你們準備怎么搞?”一人開口道。
“還能怎么搞?自然是要徹底打下來!區(qū)區(qū)一個縣城,憑什么能擋得住我們蕩山五寨十八幫的兄弟?”另外一個光頭大漢沒有半點思索便說道。
此前在男人面前提議要斬殺王定的漢子搖頭道:“軍主都說了,那縣令和縣尉兩人不好對付,那他們肯定就不好對付。”
“之前你們也不是沒有去攻城,那個縣尉的實力,真他娘的不是一般的硬。”
“如果那長寧縣城里沒有發(fā)生什么特別的大事,就暫且還是圍而不打吧。”
光頭大漢怒氣沖沖道:“難道我們上萬兄弟就被這幾千卵蛋給擋在外面了?連一個縣城都打不下來,我們回頭還怎么跟老大一起去打江山!”
他雖怒不可遏,但其他兩人卻顯然沒有要跟著他一同動怒的意思。
他寬厚的手掌狠狠的在自己光禿禿的腦袋上一抹,怒聲道:“那我們就這樣看著?老大不是說要讓我們看好那個煉丹師?你們現(xiàn)在連打都不敢,萬一被那小子給跑了呢!”
“這也是我們正在考慮的,焦老大,你先稍安勿躁。”一開始就提議殺了王定的大漢不疾不徐的說道。
肥頭大耳的焦老大顯然沒有什么好脾氣,他火氣沖沖的道:“那喪門虎你說要怎么辦?”
喪門虎呵呵一笑:“我們既然都已經(jīng)不想著去將長寧縣給打下來,難道還不能想個別的法子?真當我們手下這些兄弟們是吃素的?”
“我的想法,還是之前跟老大說的那樣,還有什么能比的上將那王定直接掌控在我們自己手中來的更方便的?況且他還是個煉丹師,本身又是從鐵鷹幫礦坑里面逃出來的家伙,四個月不到,就變成現(xiàn)如今這般境界,這家伙背后肯定是獲得了什么了不得的機緣。”
“我可聽說,鐵鷹幫那靈鐵礦洞,擱在上百年前,可不是這么回事,里面到底有什么,誰都說不定。”
喪門虎這話一說,原本還顯得怒氣沖沖的焦老大也漸漸收斂了火氣。
他眼睛動了動,本就顯得很小的瞳孔,在那占比很大的眼白對比下,更顯得陰森和猙獰。
“你還要派兄弟進去?可老大不是說了,長寧縣我們打都打不進去,你憑什么能派兄弟進去?”焦老大又開口道。
喪門虎咧嘴呵呵一笑:“想要送人進去還不簡單?”
“我們手底下這么多人,再攻一次長寧縣又有何妨?等到長寧城里的那些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到時候再趁著天黑,神不知鬼不覺的送進去幾個兄弟,我就不信,咱們前面打仗,后面他們還能嚴防死守到這種程度!”
“那王定再怎么說如今也不過只是一個煉丹師,他必定是把絕大部分精力都放在煉丹之上,縱然有什么奇遇,如今最多也只是尋常武師級別。”
“人不在多,只要三五個兄弟過去,就絕對能將他擒拿過來!”
“到時候只要他一出城,我們也立刻后撤,前后都不會有任何損失。”
“斷鷹,你怎么說?”
喪門虎將目光落在一旁最初操控長尾鳶鳥的漢子身上。
他此時已經(jīng)將長尾鳶鳥的尸體默默收斂裝好,眼中帶著一抹古怪的悲慟,嘶啞著聲音道:“殺,全都該殺!”
“焦老大,你呢?”喪門虎對此早已習(xí)以為常。
焦老大嘿嘿一笑,肥厚的嘴唇也顫抖著:“我自然是沒有意見,不過,將那王定抓來之后,到時候要怎么分,我們可得提前說的清楚才好,免得到時候沒說明白,大家傷了和氣,那可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