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點也不期待高老三下一秒能想起來我是誰家的誰誰誰,家住哪里。
他這回憶的太快了,我估計他那都不是回憶,而是腦子一轉想了個法子如何裝作認識我的樣子。
但是我并不追究,而是很開心的說道:“叔,我一直就看你眼熟,現在終于想起來在哪兒見過你了。”
高老三打著圓場,一如其他說小時候抱過我的親戚們一樣。
“你那時候小,記不清是應該的。”
迷彩帽吃驚的在我和高老三之間看來看去,最后的表情已經不知道用什么來形容了,背對著高老三做了一副“沒看出來啊”的表情給我看,我沖他眨巴眨巴眼睛,希望他不要多問,多問一嘴就露餡了。
高老三看起來至少比我們多活了二十年,這一切當然沒有躲過高老三的眼睛,他看在眼里,不一定能看懂迷彩帽我們兩個在傳遞著什么信息,但是也沒有多問。
為什么沒有多問?
因為我現在四舍五入就是高老三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雖然說現在已經是法治社會,但是迷彩帽剛才的所作所為,那下手的力道,可讓人根本看不出來迷彩帽視那一路子。
我跟迷彩帽一起,也算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勢。
討好了我,他才能有其他希望。
要不然就只能這么被綁著,不知道下一站是哪兒。
雖然我也不知道他們的下一站在哪兒,這得看司簡怎么安排。
不過這些不重要,高老三沒有問我這些問題的樣子,我想他現在腦子里應該也是千方百計的想怎么能跟我搭上親戚,如果他兜里現在有一包煙,現在已經給在場的司簡和迷彩帽都分了一圈了。
高老三看起來實在是想不出來了,我直截了當的開口問道:“楊偉業現在怎么變成這樣了?”
“這我也不知道呀,下地沒多久就這樣了。”
他扯到了“下地”這個詞語,應該是指下墓的意思。
如果我跟著再扯,話題就會越來越往案子的方向走。高老三若是執意要往這個方向上引,那可能是要為自己開脫。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我“哦”了一聲,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實不相瞞,楊偉業是我干兒子。”
“干兒子?”
高老三點點頭。
趁高老三不注意,我對迷彩帽撇撇嘴,不說我還以為是親兒子呢。
迷彩帽秒懂我的意思,偷笑著想讓我們繼續聊。
我繼續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你們那個時候都流行認干兒子干女兒嗎?”
高老三連忙否認,“你說的這都是有錢人認得,我認他當干兒子是為了報答楊偉業他爹的恩情。”
我問道:“什么恩情?”
此時迷彩帽手上的繩子已經不需要拉的那么緊了,松松垮垮的,正好迷彩帽也扶著我跨上了懸崖邊,與高老三二人幾乎是并排走著。
我回頭看了一眼,司簡最后一個下吊橋,下來之后就警覺的看了看齒輪機關的方向,可能是擔心后邊有人放冷箭。
不過這個距離應該一般的青銅箭也打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