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司簡他們作為一個團隊的人,對李澤有多忽略。
是我走進白霧中之后,有些熟悉的感覺出現。
這種感覺,我邊走邊回憶,終于想起了是哪兒。
是幻覺,一切都是幻覺。
莫名出現的李澤是幻覺,這幻覺甚至給我的腦袋里強加了些我都沒有親眼看到的事情。
還有忽然消失的司簡一行人。
這是霧,不是墻,他們怎么能說走就走丟呢。
這也是我能淡定和李澤對話的原因。
我不僅覺得這是幻覺,我還在懷疑這個世界是不是真實的。
對,就是我現在所身處的世界。
李澤會不會和那個抱著小熊玩偶的小女孩兒一樣,是這個世界的主人呢?
所以我現在,沒有顧得上李澤的一舉一動。
專心突破幻境。
李澤一聲不吭,他起碼自始至終沒干過讓我覺得傷害到我的事情。
那么現在要注意的,是事情從什么時候變得不一樣了。
變化的契機是什么?比如異常是什么時候出現的。
于是我開始像電視里演的那個樣子,冥想,腦海里走回馬燈。
“尹玥!”
“小尹姐,你在哪兒?”
附近竟然傳來很清晰的有人呼喚我的聲音,是司簡和其他男生的。
幻覺這么厲害,難道是我即將突破它了?
不回應它,不回應它。
這時候我的腦海里,就突然蹦出來一句話,“凡有所相,皆是虛妄。”
還真就應了這句話。
這聲音聽起來一點也不遠,我是坐在這里的地上的,如果站起來,霧氣不擋住視線,應該一下子就能看到他們。
但我不站起來,這就是幻覺,這么近的距離,他們如果一直呼喚,我怎么現在才聽見?
就跟有時候做噩夢一樣,越害怕什么,就會越出現什么。
起因其實就是,原本當你不害怕的時候,腦子里是不會出現這個事情的幻覺的,但是當害怕的時候,原本沒有畫面的腦子,會因為恐懼而不自覺的完善畫面,描繪各種細節。
“你在想什么呢?”
身邊的人搖了搖我的肩膀,好奇的笑著問我的反常。
我沒有選擇睜開眼睛,甚至沒有回應他的消息。
沒有回應他之后,隔了一會兒,眼看司簡的呼叫聲越來越近,我真的就要睜開眼睛了。
忽然感覺手中的東西在被人拽著,“你一直攥著手電筒干嘛”
他幾乎要把我的小榔頭拽走,因為我抓得太近,李澤用兩下盡之后,放棄了。
他再也沒說話,聽聲音好像是換了個姿勢坐著,仍然在我身旁,不知道在干什么。
身邊動靜不停的悉悉索索,
“他們要過來了,我們該走了。”
話沒說完,我就感覺胳膊被一只細細的擱骨頭的手死死鉗著。
這疼痛的感覺總特么該是真的了吧?
手上的小榔頭,攥了很久,此刻終于要發揮出用處了。
我拿著小榔頭,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向他砸過去,也沒管砸到哪個部位。
同時,大聲呵斥道:“放開!”
但是李澤抓得太緊,我幾乎甩不開他。
掙扎中,我不得不睜開眼睛。
然后才剛看到李澤全貌,就被他陰狠的眼神嚇到了。
那我更害怕了,奮力逃脫,李澤卻松了手。
我以為能跑了,結果李澤的動作像是閃電一樣,等感覺到疼痛,他的手都已經收回去了。
連通大腦的后頸神經被打到之后,我只聽到李澤陰狠的說出這幾個字。
“安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