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俊威也拿起筷子給她夾了小菜放在她面前的小碟子里:“應該沒有,父王與母妃的婚事,是先皇所訂的,而且父王原本就是個武將,一直戍守邊關,也就是在五年前才回到京都,不會與江湖人結什么恩怨吧……”
“沒有的話,那只有一種可能性了。”趙清秋抬眼看著他。
“你說是朝堂……”趙俊威立著眉。
而趙清秋卻豎起了筷子放在唇前,做著噤聲的樣子,對他挑了下眉:“知道就行,有些話不必說出口,話到唇邊留半句,不會死的那么快。”
趙俊威這次不是驚訝面前的趙清秋分析的這么透徹,而是驚訝她說出一這句話,小四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卻沒有和他說。
見他又發愣,趙清秋伸著筷子在他面前晃了晃:“今天建議你請個假,好好睡一覺,身體垮了,什么都沒希望了,可以嗎?”
趙俊威只能點頭,這半個月來,他是真的很累,前所未有的累,不僅僅是父母被殺,還有個病重的妹妹,還有那些朝堂上的事。
雖然有皇上和兩位皇叔在那里頂著,但他卻發現,這個當權者,對于父母的遇害并不熱心,只見他嘴上說說而已,卻沒看到有什么動作。
還有一件讓他不解的事,就在得知父王被害后的第二天,就下旨封他為新的靖威王,這讓他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而且還有一大幫子看熱鬧的人,想看他們靖威王府的笑話的人大有人在,他雖然也不過才十九歲,但也是隨父王征戰沙場幾回的人了,這些還是能看明白的。
以前他不喜歡京都就是因為這里的人一個個太假,不樸實,不像在邊關的那個地方,民風淳樸不說,而且一個個都是真性情,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要不就是打一架,可能會換來一段堅實的友誼。
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爭吵聲,聽著像是小環在與一個男人在吵架,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小王爺和小郡主好不容易吃頓消停飯,你怎么這么不懂事呢?”
“誰不懂事,這不是有要緊的事嗎?不然怎么會來請小王爺,你當我吃撐了沒事干呀……”
“反正就是不行,你不準進去……”
“你快讓開,要是耽誤了大事,你可擔不起……嘿,小丫頭你咋還耍賴呢……我可沒碰你,是你自己坐地上的……別訛我……”
趙俊威和趙清秋馬上放下筷子,一起走到廳前,看到小環坐在地上,還緊緊的抱著那個一身官服男人的大腿。
而那男人都快哭了,雙手舉的高高的,證明自己沒碰她,可腿也抽不出來。
“三寶!這是干什么?”趙俊威眉頭微皺,一臉的不高興。
“小環,你這是在干嘛?”趙清秋的聲音就淡多了,但卻有種不怒自威的威嚴。
小環一聽馬上放開手,一扭身就跪在地上,垂頭道:“是他,闖進來要找小王爺,小郡主好不容易和小王爺……”
“行了,這些話你說過一次了,我聽到了,但你可知,這位官爺找小王爺何事?你這樣擋著,會不會誤事?是吃飯的事兒大?還是人命關天的事兒大?下去吧,別再發生此類事件。”趙清秋說完,看都沒再看那兩人,轉身回到廳里坐下,繼續吃她的飯。
趙俊威目光微沉的看了眼趙清秋的背影,對正用詢問目光看著他的陳嬤嬤點了下頭后,大步的走了出去。
“什么事?”趙俊威看著那個還愣神的男人。
“老大,這個真是咱家的小……小郡主?”馬三寶指著屋里,瞪著眼看著他。
“你說呢?”趙俊威瞪了他一眼,其實他也想知道。
“這表情,這眼神,與王爺太像了吧……”馬三寶眨了眨眼,自語著。
“到底什么事,讓你來這里找我?”趙俊威眉頭皺的更緊了,伸手拍了下他的腦袋。
“哦,是這樣……”馬三寶這才回神,想起自己是來干什么的了:“今天是平陽公主的生辰,但就在半個時辰前,平陽公主的小別苑里,發生了一起命案,一個婢女死了,身上多處中刀,挺慘的……”
趙俊威一聽,冷哼一聲:“有命案報京都衙門,找我干什么。”
馬三寶嘆了口氣:“原本是,但聽說是平陽公主指名讓你去,京都衙門就應了,而且在一刻鐘前,立案的案卷已經到了大理寺,老大,要不……”
“不去,我家小四病沒好,我告假在家看護,誰愛去,誰去。”趙俊威一甩袖,轉身就往廳里走。
馬三寶糾著臉:“老大,我回去咋說呀……”
“照實說,我告假一個月,陪我家小四。”趙俊威頭都沒回。
卻在要進廳時,差一點撞上從里面走出來的趙清秋,他手快的伸手扶了她一下:“不吃飯,跑出來干什么?”
“大哥,一般的生辰宴都會定在什么時辰開始,為什么平陽公主會定這么早?這早飯沒吃完,就出事了?這是唱的哪一出呀?”趙清秋嘴角微翹著,眼中卻是一片的精明。
趙俊威只能嘆氣:“別提她,就是個瘋子。”
“用人命來逼你相見的人可不多,不如看看。”趙清秋嘴角上揚的弧度又大了些。
“小四,她瘋你陪她鬧,她就更瘋,下回指不定會做出什么來呢?這種人,不理也罷。”趙俊威道。
“不見得,有些人是不會見好就收,無趣就斂的,但這種拿人命當籌碼的,不提倡讓她繼續下去,她既然不知收斂,那就教教她。”趙清秋的目光突然變的凌厲起來,眉眼一挑,看向屋外的馬三寶。
就這一眼,看的馬三寶身上一顫,這是要凍死人嗎?小郡主,什么時候這么嚇人了,以前的那個可愛、活潑,有些調皮,但卻暖人心的小丫頭哪里去了?
“小四,平陽公主,你……”趙俊威擔心的看著她。
“怕她嘛,又不丟人。”趙清秋冷哼一聲。
“不過那是以前,現在的趙清秋,不是讓她能擺布的了的人,大小也是個郡主,她不過是個刁蠻的庶出公主罷了,和我擺什么譜,照他那樣的衣服給我拿一套來,我與你一起去看看,看她還能有什么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