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這是干什么，人家臉皮薄。”
何年站在何媽身旁，小聲勸道。
“你臉皮厚，都住到人家家里去了……孩子，長輩給的紅包，你要想清楚不收的后果。”
何媽似乎對許瑤這個準兒媳很滿意的樣子，看她要拿出紅包，佯裝生氣的模樣。
在旁吃瓜的攤位老板，漸漸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果斷開始將菱角開始往一個袋子里裝。
許瑤糾結了半天，還是沒有將紅包拿出來。
“阿姨，你要是也喜歡吃菱角的話，我把菱角都給你吧。”
“我可吃不了這么多……老板別裝成一份啊，分成同等的兩份吧。”
“還以為你們是一家人，不好意思。”
老板笑笑，開始又拿出一條袋子。
但他的話，聽在許瑤耳朵里，讓她不由低下頭。
這原來就是何年的媽媽啊，看上去挺好相處的樣子，以后……
等等，許瑤你在想什么啊。
捏捏口袋里的紅包，里面似乎有不少的錢，許瑤的心里很亂。
雖然在菜市場，沒遇到特別熟悉的鄰居，但卻遇到了何年的媽媽，還收了她的紅包。
這距離過年都還有幾天，自己其實不該收這個紅包，可不收的話，許瑤很怕何媽會生氣。
若是何媽生氣，那樣的局面，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怎么辦。
進菜市場的時候，還有一點小興奮的許瑤，跟著何媽和何年離開時，因為紅包的事情，不由渾渾噩噩。
何年看她這副樣子，忍不住開始埋怨老媽。
“媽，我過年前就回去了，你過來這是干什么嘛。”
“誰家不見了一個半大孩子，不會著急，更別說聽你大老遠，跑這邊來。”
“那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秋霞市這個大。”
“這是個秘密，你想知道啊，我明天再告訴你。”
已經四十出頭的老媽，忽然眨巴眼睛賣萌起來，何年上哪說理去。
還好何媽只跟何年走到小區門口，打聽了一下許瑤家門牌號以后，就提著菱角離開了，他也稍微有喘息的機會。
不然真不知道該怎么跟許媽介紹老媽。
“喂，回魂了。”
何年想叫醒渾渾噩噩的許瑤。
但看她緩緩抬起頭，目光還是尋找何媽的影子，不由十分無奈。
想用手指彈醒她，但兩只手頭提著東西，那干脆用嘴好了。
吧嗒~
一個響亮的吻，許瑤瞬間清醒。
“你干嘛!”
許瑤捂著額頭，眼睛還是左右張望。
看到傳達室的秦大爺不在，松了一口氣，趕緊往小區里走。
一邊走著，嘴里還埋怨道：“遇到你媽時，你怎么都不告訴我。”
“我也得有說話的機會啊，你們兩個人都讓我別出聲。”
“我那是怕被鄰居看到，我一個人說話容易一些。哪能想到……你媽為什么不讓你說話？”
“大概是想觀察一下你，能提前了解一點吧。”何年望著已經昏黃的天空。
“你又捉弄我。”
“沒有。”
“那就是你想看我笑話。”
“行行，都是我錯。”
沒辦法，母債子償，背鍋就背鍋咯。
隨著兩個人走到樓上樓梯，剛才還很激動的許瑤，忽然又安靜了下來。
“怎么了，我媽人其實很好的，給你紅包沒有別的意思，可能就是見面禮而已。”
“紅包的事情，等會再說，把東西送到以后，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許瑤這么一說，何年的心也沉下來。
不過很快，他故意露出輕松的表情。
“算你趕我走啊，今天晚上我還要住在你家。”
許瑤看向何年，張嘴猶豫半天，最后還是只嘀咕了一句
“臉皮真厚。”
“臉皮重要還是老婆重要，你說？”
“呸，誰是你老婆，反正我不是？”
“紅包都收了，想反悔晚咯。”
雖然嘴上這么說著，但是許瑤臉上明顯輕松很多，何年趁機調戲一句。
然后，加快腳步，朝樓上跑去。
“站住，紅包我還你！”
“做夢，哪有這種好事。”
一個在前面跑著，另一個在后面追。
兩個人很快回到了，許瑤的家門口。
雖然有點喘氣，但兩個人默契的都沒再提紅包的事情。
而在開門的時候，許瑤依舊想著何年回去的事情。
“今天不回去，你總要回去的吧，什么時候？”
“晚上我問一下，或者你爭取一下，我在你們家過年？”
“想也別想。”
門被打開，何年看在廚房忙碌的許媽以后，想起了一件事情。
“對了，你還欠我十幾個吻，是不是在我走之前，先還了。”
“什么？廚房的聲音太大，我聽不見。”
說完，許瑤，脫了穿著鞋子，就朝廚房跑去。
還真是欠錢的不急，急死要債的。
如果不想給的話，之前有何必故意錯那么多道題呢？
何年忽然感覺自己就算了解老婆，但未必了解女人。
……
最后何年還是沒要到老婆欠下的債。
晚飯一結束，許瑤就躲進房間不出來。
何年尋思這要債這事情不急，還是先打聽一下，老媽為什么忽然出現。
她出現雖然麻煩，但還算好解決，萬一老爸被知道，事情就大條了。
而打聽這這件事，有一個人絕對跑不了。
“喂，孟江是不是你跟我老媽告的密，今天我跟許瑤在菜市場撞見我媽了。”
“啊，阿姨已經找過去了嗎？”
“果然是你！”何年恨自己交友不慎。
“聽我解釋啊，我也有苦衷的啊。”
“說。”
“事情是這樣的，你不是讓我爸聯系你爸了嗎？我爸就拜托你爸過來幫忙跑腿分站裝修的事情。”
“你們沒對我爸說什么吧。”
在孟江和江兵關于跑腿分站點，跟他吞吞吐吐的時候，何年就已經有預感，到也沒感覺到什么奇怪。
小區市中心有很長一段距離，自己不過去，也沒多大問題，主要還是何爸她知道多少事情。
“連我爸都沒說你的事情，我們哪個敢說。”
“只是昨天你媽借著過來采購年貨的借口，通過你爸，再通過我爸聯系上了我。”
“你媽要是生在民國，絕對是做諜報工作的，三言兩語，就猜到了我跟你過來的原因，并且威脅我，要是不把你的在哪告訴她，就跟我媽說我的事情。”
“……”
老媽的套話能力，何年是見識過了，但是沒想到她真的會跑過來。
她的消息來源弄清楚了，但是她的目的，何年還是琢磨不透。
“你知道她明天要干什么嗎？弄不好，我們都得提前回去。”
“不清楚，我只知道你爸明天要回去了，至于你媽她沒有說。”
“好吧，我們可能要提前回去，你最好提前跟王萌萌告個別，到時候再聯系。”
說完，何年掛斷了電話。
坐在床上，想了想還是給何媽打去了電話。
“喂，老媽，事情我都聽孟江說了，您現在可以告訴我，明天到底想干嘛了吧”
“嗯？這么說的話，他真也有一個小女友？”
“您不知道啊？”
“我只是嚇唬一下那孩子，哪能知道真有啊。”
得，自己算是將孟江徹底暴露了。
“他們，八字還差一撇，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您還是別攙和了。”
“這么說，你跟那孩子已經水到渠成?”
“感情算是吧，媽你今天紅包都送出去了，還問我。”
“那是看你住她家里，怎么也要給個紅包意思一下，免得你被當成吃軟飯的小白臉。”
“是是，老媽你想得最周全，所以明天要干嘛，不會又要過來吧。”
“過來是要過來的，不過你爸不知情，也沒辦法跟她爸媽見面，你把她帶出來吧，我另外帶你們去買點東西。”
說完這句話，何媽就掛斷了電話，這讓何年一肚子疑問，買東西，買什么？
總不能提前把三金預備上吧。
許媽已經放假在家，要想把老婆帶出門的話，還得提前她商量一下用什么理由好。
何年站起來，推開門，看了一眼主臥方向，確定里面傳來電視的聲音，趕緊來到許瑤房間的門前，敲了兩下門。
沒人回應。
難道是睡著了？
何年剛想再敲兩下，忽然門被打開，一只白凈的手伸出來，一把將他拉了進去。
空氣中飄著沐浴露香氣，再看被開著的浴室門，何年偷偷地吞了一下口水。
“許瑤我們這樣是不是太快了。”
“想什么呢，我有穿衣服的。”
許瑤嬌嗔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何年緊張的神經稍微松懈了一下。
然而在轉身以后，穿著小背心的許瑤，臉頰緋紅地看著他，眼睛里的羞意要滴出水來。
“說吧，親哪里？”
“這……”
“我欠的，會還的，只是不想在爸媽面前做這種事情了。”
到底要不要先收了欠款，再說事情呢？
何年此時感覺自己面臨艱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