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這個，真不好意思，哈哈……”
此時方實尷尬得額頭冒汗，趕緊打個圓場。
“咳，其實剛才我還沒說完，這位小姐姐也很漂亮，拍照應該非常好看。”
“那當然了，我們‘魔王’姐在b站可是有百萬粉絲的！”
之后趁著主播和她的助理去試衣服的時間，方實用手機百度了下。
“魔王蘿莉”外表嬌小可愛，擁有一張娃娃臉，但聲線卻是富有磁性的中低音，同時拍照和cos又走的是冷艷氣場的中性風格，與外型形成強烈反差，因而在小破站擁有極高人氣。
竟然是這么有名的大主播嗎？
夏音什么時候能請動這么厲害的主播朋友了？
記得上大學時，夏音剛開始鼓搗直播的那幾天，他還特意去她直播間逛了幾次，基本都沒幾個人，看她可憐還刷了十塊錢的禮物。
作為答謝她請方實吃了一碗二十塊的面。
如今幾年過去，倒也沒關注夏音的主播做得如何了，畢竟他接手父母的店后，每天都忙得暈頭轉向，再來他也對看直播不太感興趣。
不過能請到這么火的主播，想必現在她做得還不錯吧。
“先這一套吧，方老板可以開始拍了?！?/p>
“魔王”那清冷成熟的音響起。
這聲音，反差還真挺大的……
方實走過去看見她換的那套衣服，卻忽然愣住了。
白襯衫ol裙，黑絲高跟鞋，馬尾散開變成了挑染的齊肩短發，標準的都市白領裝扮。
雖然個子不高，但她身材比例極好。
再加上“魔王”自帶的御姐氣場，年齡跨度成熟了十歲不止。
百萬粉絲主播，名不虛傳。
不過，仔細看去，白襯衫上沾染著點點血斑，并且“魔王”臉上還帶著一個口罩，口罩只堪堪遮住了嘴，兩邊露出皮膚的地方詭異的延伸出兩條深紅的線，一直向后，看起來像是嘴角被撕裂到了耳根。
一旁助理小李正擰著口紅的蓋子。
感覺有點熟悉。
不會是在cos那玩意兒吧？
“這，你們這是在cos‘裂口女’嗎？”
“咦，方老板看出來了，那我化的妝還蠻成功的。”小李搖了搖手上那支口紅。
“聽夏音姐說你不怎么關注B站和直播，不過今天一看還是做了蠻多功課的嘛?！?/p>
“咳咳，是啊?！狈綄嵞槻患t心不跳。
“不過，怎么會想到cos這么一個都市傳說呢？現在都流行這個嗎？”方實有點好奇。
“這段時間‘裂口女’很火的！據說前兩周，有好幾個人在網上發帖子，聲稱在酒吧街附近見到了‘裂口女’，只不過現在圖片都搜不到了，不過我覺得肯定是假的，畢竟圖片可以合成，而且也沒有人員受傷之類的新聞報道……”小李打開了話匣子，越說越激動。
方實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分析著她話里的信息，同時發現女生聊起這些奇奇怪怪的話題總會莫名興致高昂。
“不管是真是假，都不妨礙我們蹭一波熱度，這可是漲粉的好機會。”
“魔王”說完，隨意先試著擺出了一個poss。
提起攝像機！抓拍，按快門！
方實的一系列動作電光火石，一氣呵成。
看得助理小李目瞪口呆。
可以，看來這么久沒拍照，身為攝影師的條件反射并沒有遲鈍。
一個合格的攝影師，必然善于抓住每一個按快門的機會。
他看著相機里的照片，滿意地點點頭
“我們開始拍照吧?！?/p>
……
幾十張拍完，三個人坐在電腦前一張張挑選。
“我總覺得差了點什么?！?/p>
“魔王”皺著眉頭說。
“姐，我覺大部分拍得很可以了，比起那些大影樓的也不差?！毙±钣行┮苫?。
“方老板的拍照技術非常不錯，構圖比例拍攝角度都很完美，但我總感覺氛圍差了一些，這樣的作品給粉絲們交差完全沒問題，就是不太可能會火。”
“魔王”畢竟是一名貨真價實的人氣主播，對粉絲們的眼光以及市場的把握見解很深。
“不好意思方老板，可能是我自己要求太高了，其實你的照片質量已經非常高了?！?/p>
她覺得不能為難人家，氛圍感這種東西說出來有點玄，人家方老板會以為在挑刺。
“其實‘魔王’小姐說得沒錯，氛圍感確實少了一些。”
出乎意料的，方實竟然對“魔王”看似雞蛋里挑骨頭的說法表示認同。
“其實有幾點原因，由于我這邊規模小，首先沒有專業的化妝師團隊，再一個燈光場地比起大影樓也要顯得遜色。”
“最主要的一點，是服裝沒有質感，雖然質量是不錯，但畢竟沒有見過真的‘裂口女’，網上定做的衣服再像也是假的，所以少了一種真實感?！?/p>
說到這里，方實自己都愣了一下。
真實感？
他昨天游戲里拿到的“裂口女的口罩”可不就是純真的嗎！
真實得不能再真實！
而且他昨晚也戴上試過了，除了冰冰涼涼的感覺，和在鏡子里，不容易在一堆人體模型中找到自己在哪以外，沒有任何負面作用。
他摸了摸下巴，忽然想到一個主意。
“咳，‘魔王’小姐，關于服裝的質感，我突然想到一個改善的辦法，或許你可以嘗試一下?！?/p>
“魔王蘿莉”正沉浸在方實那番說辭中，他沒想到方實對于攝影的理解這么深，不僅技術過硬還十分自謙，正考慮以后自己每出一組照片，都來找方實……
“啊？哦，好的?！?/p>
隨即方實拿出一個銀灰色的小巧口罩，遞給主播。
“有時候工廠里做的服裝細節不是很完善，所以我自己也經常制作一些服裝道具之類的東西。”
“這個口罩是我，額，比照了不少資料后制作的，你戴上我們再來拍一組照片試試?！?/p>
“魔王”接過口罩，一陣清涼的觸感在掌心散開。
好精致的口罩！而且這小巧的形狀像是專門的女性口罩！
戴上之后，她整個人忽然一下子靜下來。
一顆心好像沉在了水里。
隨即整個人幽幽散發出一股冷意。
是錯覺嗎？
“魔王”心里疑惑，身體卻自然地擺起poss。
“方老板，你有沒有覺得燈突然變暗了，而且‘魔王姐’的臉突然變得好蒼白，眼神也變得好冷?。 ?/p>
大夏天的，小李莫名感覺有點涼意，特別是直視“魔王”眼睛的時候。
這一次，“魔王”戴上口罩后，覺得自己非常進入狀態，各種表情與動作雖顯得氣質陰冷，但卻自然得好像是在扮演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