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去送個材料。”
大約飯后半小時，姜瀟雅手機響了兩聲，她知會陳然，穿著拖鞋下樓。
十分鐘后，姜瀟雅上樓。
只不過這一次不只是她自己，還有一個四十多歲瘦巴巴的中年人，戴著高度眼鏡。
“學姐，來客人了？”陳然抬頭發現家里來了陌生人。
“他是編劇部門的負責人胡向軍，你叫他胡編劇就行。”
陳然起身迎客，“胡編劇，您好您好。”
胡向軍是個文化人，但此時此刻他卻一副小迷弟的樣子。
“你好，小陳。”胡向軍和陳然握手，“我看了你的劇本。”
他打開天窗說亮話，直逼主題。
陳然沒料到姜瀟雅動作這么快，修改過后的劇本他只是大致掃了一眼，劇本可以用兩個字來形容。
驚艷！
“這劇本我還沒細看，不過肯定夠了。”胡編劇翻動劇本，止不住贊嘆，“小陳，你真是太厲害了！男二李夢偉黑化這段處理已經很驚艷，沒想到后面的劇情環環相扣，和前面也能聯系起來，我都懷疑你是這本書的原作者了！”
“雖然后續還沒有仔細分析，不過我認為，這劇本有很高的價值，我個人覺得按照這個劇本繼續拍攝是有可行性的。”胡編劇雖然寫不出神劇劇本，但他有足夠的欣賞能力。
“既然是這樣，那你盡快把劇本帶回去，和部門的人商量一下。”一涉及工作，姜瀟雅立刻變成雷厲風行的女強人形象，“能不能用，兩天后給我答復。”
胡向軍辦事和姜瀟雅一個脾氣，他馬上離開召集人手，準備全面剖析這部劇本，兩天時間有點緊張，但加加班能搞出來。
胡向軍走了，陳然還沒來得及讓他進門喝杯茶。
“老胡是個工作狂人，年紀大了能力雖然欠佳，但工作態度和眼光都很好，有他在我很放心，他上來是想看看能改出這樣劇本的人長什么樣子。”
姜瀟雅坐在陳然對面，盯緊他的眼睛。
“學弟，你告訴我，這劇本是你改的嗎？”姜瀟雅鄭重問道，“千萬別搞出什么版權問題來。”
“放心吧學姐，版權干凈。”陳然打包票，心里卻在滴血。
學姐，這可是學弟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換來的劇本，要說有問題那確實有，全都壓在學弟一個人身上了。
姜瀟雅像欣賞古董一樣，恨不得把陳然里外看透，“學弟，還有你不會的嗎？”
演戲，做飯，改劇本......陳然在通往全能達人的路上撒丫子狂奔。
“學姐，我高數不會。”陳然朝電腦努努嘴，“不會就是不會，逼急了我也不會。”
姜瀟雅被逗樂了，“論文寫完了嗎？跟我在這兒耍貧嘴？”
陳然頓感危險，他嗖得飛回到電腦旁奮筆疾書，今天說什么也要把論文改好！
姜瀟雅見陳然還算努力，不需要時刻監督，看眼時間，下午一點半，陽光正好，適合睡覺。
她打著哈欠回房間小憩，殊不知姜老師一走，陳同學便開擺了。
論文查重率已經降到百分之八，但天臨四年，盧雷變法，畢業論文難度再次加大。
更操蛋的是著名變法家盧雷二位同志還是陳然同學，今年的論文開創新高度。
陳然想了想，掏出手機找到秦凱的微信。
陳然：凱菇，論文好難寫啊！
對方正在輸入...
秦凱：是吧！我就說論文難寫，實驗室那些師兄師姐還鄙視我。靠，我那篇一區論文改了三遍才被接收。
秦凱：你發的幾區？（紅色嘆號）
秦凱：？（紅色嘆號）
“秦凱申請添加您為好友。”
秦凱：擦，大哥，你怎么把我給刪了？
陳然：別人都是天然呆，你是天然B，我哪夠資格發期刊論文啊，本科畢業論文！
秦凱：本科？我不畢業啊。不過本科畢業論文不是用腳都能寫？
秦凱：大哥你寫不出來？（紅色嘆號）
“WTF？”幾百公里外的京都某醫學實驗室內，秦凱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大哥又給他刪了！
畢竟在秦凱的身邊，都是各種醫學期刊論文隨便投遞的大佬，還有一個博士后師兄在柳葉刀上混了篇頂刊論文。
“本科論文真這么難？”秦凱撓撓頭，把陳然加回來。
事實證明，人與人是不一樣的。
陳然把自己論文里遇到的數學問題發給秦凱，不到五分鐘，秦凱發來解答方法。
“這題也就大一的水平，大哥你是想考驗我對不對？兄弟我真的在好好學習啊！”
陳然忍住沒再刪除好友，他準備過年聚會的時候全都殺回來。
有了秦凱這個生力軍加入，陳然的論文最后難點不復存在。
他用秦凱給的方法把數據重新算一遍，修改最終結果，提交查重，3%！
“漂亮！”陳然握拳，總算達標了。
陳然伸了個懶腰，整整兩個月，他終于把論文改好，PPT也做好了，只等下周匯報答辯，四年大學生涯告一段落。
他打開手機微博，查看十二小時熱榜。
“陳然是誰？”被頂下熱榜第一位，現在排名第七，預告片排到第十四位，能在熱榜第一呆半天，已經很不錯了。
自來水的熱榜第一有幾個特點，熱度大，黏性低，容易被頂。
因為熱榜是可以買的，而各大資本都喜歡拿第一來做文章，尤其是早前寒流時代開啟，國內各大娛樂公司力推練習生和小鮮肉，霸榜對他們來說像吃飯喝水一樣自然。
沒有組織的自來水熱榜第一，就像被鐮刀漏過的韭菜，回過頭來立刻就給你嘎掉。
現在熱搜第一是耀星娛樂給自家小鮮肉買的，夸贊哥哥練舞手指受傷不去醫院，敬業！
陳然倒無所謂，星力值到手，熱度散一散也好，現在還不想被人打攪生活。
他無聊地來回翻頁，想看看有什么好玩的新聞。
突然，一個詞條引起他的注意。
“演員魯朗呼吁同行謹慎簽約，不要被無良公司壓榨。”
“我的天！”陳然趕緊點進去，果不其然，是那個魯朗！
這條熱搜排第二十三位，魯朗發的一條微博，控訴瀟霄影業壓榨他，最后把他丟棄。
他之前參演的電影很火爆，魯朗沾了點光，建微博的時候正好趕上大熱那會兒。
陳然點開他的主頁，竟然有八十萬粉絲。
“有問題！”陳然刷新界面，發現不過一分鐘，原本排第二十三位的熱搜已經上升到第二十位！
深諳暗箱操作的陳然立馬察覺不對勁，他閱覽魯朗那條微博下的用戶，都是低級小號，還有一些自媒體營銷號在轉發，速度非常快。
“不好，他在買水軍！”陳然驚出一身冷汗，魯朗瘋了嗎？！這是要和瀟霄影業同歸于盡？
他已經讓瀟霄影業損失慘重，現在還想一換一砸斷瀟霄影業的未來！
陳然急忙跑到姜瀟雅的房間，用力懟門。
“快醒醒學姐，大事不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