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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塔羅之霧

第十四章合作者

“我回來了,秦姐?!比~彩努力收拾出一個笑容。

“先坐吧。”秦依說道。

葉彩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坐下了。

“我第一次見思憶的時候,是在玫瑰會所?!鼻匾缹λα诵?,“你應該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吧?!?/p>

葉彩當然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那里是整個帝都最為糜爛的泥潭。她有些錯愕,不明白為什么沈思憶會去那里。

秦依搖搖頭:“不要誤會,那個時候我在玫瑰會所調查一些事情,在離開的時候,正好遇見他們經(jīng)理在調教不聽話的調酒師,思憶當時就在那里,她那時在附近的餐館打工上學,去玫瑰會所送外賣,然后剛好遇上了這一幕?!?/p>

“她當時其實被人藏起來了,但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差一點,也要變成那里的調酒師,哦不,像她這樣的女孩,或許都活不到成為調酒師的那一日。”

“我救了她,將她帶回了報社?!?/p>

秦依說的很含蓄,但葉彩還是有些錯愕,腦海里不自覺補出如果當時秦依沒有出現(xiàn)在那里的畫面。

“后面我了解到,思憶的家境真的很不好?!鼻匾览^續(xù)說道,“她小的時候其實過的還不錯,父親開了一家小公司,雖然比不上秦家葉家,但一家很是幸福,但后面因為政策改革,她父親的公司破產(chǎn),父母也因為承受不了巨額債務雙雙自殺,只留下他們兄妹兩個人?!?/p>

“她的哥哥輟學打工,供思憶上學,直到現(xiàn)在。”秦依看向外面,沈思憶心不在焉的,時不時擔憂的往這邊看一眼,接觸到秦依的目光,又驚得躲了回去。

“思憶的經(jīng)歷,和我很像?!比~彩垂著腦袋說道。

“可你比她幸運很多?!鼻匾勒f道,“葉彩,不是嗎?”

聽見自己的名字,葉彩驀然抬起頭,呆愣愣的看向秦依。

秦依繼續(xù)說道:“你昨日為什么沒有來,我其實知道原因,因為就是我告訴秦漸玥去找的你。我今日告訴你思憶的故事,不是想替思憶賣可憐,我只是想告訴你,你已經(jīng)活得比很多人都幸福了,你的起點高很多,你以后會有的東西,也會在大部分人之上,如果連你都對現(xiàn)實失去信心,那像思憶他們一樣拼命活著的人,是不是就應該立馬下地獄?!?/p>

“你已經(jīng)很幸運了,因為你想做的事情,很多人都會幫你。你的哥哥之所以親自打碎你的烏托邦,就是希望以后你能有力量保護自己,而不是在這里頹唐萎靡。你恨誰,想要誰的命,想要為誰報仇,就盡管去做,沒有人會幫你,你只能靠自己?!?/p>

葉彩咬著下唇,將秦依的話在腦子里理出頭緒之后,認真的點頭:“秦姐,我明白了。我父母和哥哥的委屈,我會替他們討回來?!?/p>

既然這個帝都是一個深淵,那我就跳下去,沒有人敢做,那我去做。

我不會再讓哥哥一個人承擔一切,我去。

將葉彩送出去之后,秦漸玥從隔間走了出來,沒有像以前那樣說一些俏皮話,直接開門見山對秦依說道:“姑姑,葉穹想見你一面。”

秦依似乎早就猜到,毫不意外點頭,然后問道:“什么時候?”

秦漸玥說道:“中午十二點,中心大樓,四樓?!?/p>

秦依沉默片刻,點頭:“好?!?/p>

玫瑰會所。

沈思寒自睡夢中醒來時葉覽已經(jīng)離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昏暗,渾身上下全是鮮紅刺目的傷口,有的還在泛著血痕,他強撐著爬起來,穿上衣服,絲毫不顧血肉黏在布料上的刺痛,他艱難的收拾好自己,離開了玫瑰會所。

家里沒有人,他跌跌撞撞撞倒一堆東西跑到了浴室,將浴缸放滿涼水,然后將自己浸泡在里面。

傷口黏著紡織襯衫,浸在涼水中,泛著刺骨的疼痛,生理上的刺痛逼迫他的淚水一滴滴落下,砸在水里,他忽然笑了,捂著臉崩潰的笑了,然后仰頭閉息,滑入水中。

冰冷的水灌入鼻喉,他忍住身體下意識的掙扎,直到意識漸漸渙散……

……

“思寒,你長了一張那么好的臉,只要你愿意,就能帶著你的妹妹過上好的生活,你為什么不愿意呢?”面目油膩的中年男人說道,“再說了,只是調酒而已,最多被占一下便宜,忍忍就過去了?!?/p>

“再說了,你爸媽破產(chǎn)自殺,你們兄妹兩個人這幾年受了多少欺負,你可以忍,可是你的妹妹呢?她在學校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所有人都欺負她,侮辱她,你真的不想帶她離開嗎?”

“如果你愿意,就來找我,你放心,我保證讓你妹妹安安穩(wěn)穩(wěn)的讀完大學,讓她有一個安安穩(wěn)穩(wěn)的人生?!?/p>

他沉默的甩開手,繼續(xù)回到碗池前刷洗碗筷,中年男人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可漸漸的,他的心越來越慌,碗筷碰撞在一起發(fā)出的哐當聲好似催命的鈴聲,直到他終于受不了,將手里的碗狠狠摔在地上。

突然的刺響讓后廚所有人被嚇了一跳,沈思寒這會才回過神來,一邊道歉,一邊蹲下身子收拾碎瓷片。

“思寒!你妹妹出事了!”

碎瓷片狠狠的割入掌心,血與淚先后滴落在地面上。

……

“是不是又被學校的人欺負了?”醫(yī)院,沈思寒自責又心疼的替她擦拭著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

沈思憶搖搖頭,安慰著他:“我沒關系的,哥哥。”

沈思寒看著她白皙皮膚上青紫色的淤痕,死死咬著牙:“對不起,對不起,是哥哥沒用,是哥哥沒用?!?/p>

沈思憶眨了眨眼睛,明明她很想忍住的,可是淚水就是一顆一顆不由自主落下。

情緒終于崩潰,內心堅固的城墻被螞蟻筑了一個巢,開始慢慢崩塌。

沈思寒抱住她,向她許諾:“我?guī)阕撸绺鐜阕?,我們離開這里,重新開始?!?/p>

沈思憶終于哭了出來。

……

刷!

皮鞭狠狠的劃過皮肉,在他的身上顯出一道道鮮紅的傷口。

“你以為來了這里你還能好好的離開嗎?你要是乖乖的聽話,我們還能好好的合作,但是你要是反抗,那你永遠都別想離開這里?!?/p>

“你以為這里是什么地方,你以為憑你這樣的人,有力量跟這里的人抗衡嗎?你就是最底層的人,死了都沒有人在乎,你這種人,怎么還想妄想美好的人生?!?/p>

脆弱的少年蜷縮在角落,他想離開這里,但是無能為力??伤仨氹x開啊,他已經(jīng)一個月沒有回家了,他的妹妹還在等他回家啊。

他發(fā)了瘋似的,想要逃離這里,他拼命掙開那個人,然后向門口跑去,可剛拉開大門,看見了一絲光,后面的人就追了上來,將他一腳踹了出去,將他的臉壓在腳底,將他的尊嚴死死踩腳下,鞭子一下一下抽打在脊背上,打斷他的傲骨,不堪入耳的話語闖入他的耳中,一句一句擊碎他的倔強。

沈思寒卻已經(jīng)聽不清外面的聲音了,直到……直到一抹酒紅色的裙擺在他眼前飄過。

幾乎是下意識的求生欲,他伸手抓住了那個人纖細的腳踝。

“求你,救我。”

他甚至快要失去呼救的力氣了。

可掌心的溫度很快就失去了,那個人離開了,沒有救他。

他閉上眼,陷入深淵。

意識徹底失去之前,他聽到一個好像在發(fā)顫的聲音。

“沈思寒!”

中午十二點過,中心大樓。

秦依急忙走進會客廳,葉穹已經(jīng)坐在沙發(fā)上等了好久。

“抱歉,出了一些事,久等了?!彼氏鹊狼浮?/p>

葉穹搖搖頭:“沒關系,坐吧。”

秦依問道:“你說吧,你想做什么?”

“合作。”葉穹聽她的語氣,就明白她什么都知道,于是干脆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我負責拿到證據(jù),而你負責將它的作用發(fā)揮到最大?!?/p>

“既然有證據(jù),為什么你不自己來做?”秦依問道。

“因為那件證據(jù)不全?!比~穹說道,“葉覽雖然留下了膠卷,但是根本不足以證明他是當年大樓爆炸的罪魁禍首。那份膠卷,只能證明他傷害兄長奪取家產(chǎn)。根本不夠,他完全可以內化為家事,繼而逃脫?!?/p>

“那你憑什么覺得,我能做到?”秦依問道。

“我不覺得你能做到。”葉穹嘆了口氣,“可我沒有辦法了,我當年既然沒有及時想起來,現(xiàn)在就失去了翻盤的機會,秦女士,你不是葉家的人,你的話,比我的更有力量?!彼麕缀跤行┳员┳詶?,想將所有事都扔秦依去做。

秦依深吸一口氣:“我現(xiàn)在還有兩個辦法?!?/p>

“北歐的奧維恩家族,是整個大陸最強大的靈法師世家,駐守在帝都的西蒙里斯·奧維恩先生,就是一位強大的八階‘靈法師’,如果他們愿意幫忙,那我們或許能夠有機會。”

“可他們不會幫任何一個人?!比~穹否定了這個辦法。

“那就另一個?!鼻匾揽粗?,眼中透露出算計,“當年那場爆炸中,那個護著你們的老婦人?!?/p>

“她?”葉穹疑惑。

“那個老婦人,是藺子伶最親近的人?!鼻匾雷旖浅冻鲆荒ㄗI諷的笑,將難題扔回他的身上:“如果你愿意,拿整個葉家與藺子伶做交換,或許,他會幫你?!?/p>

“但這樣的話,你就會失去一切自主權,變成別人手中的匕首。你的妹妹,也將失去庇護。葉穹,你會怎么選?”

明明是盟友,卻雙方都在試探。

會客廳外,站在門口的女孩垂下了沒有神采的眸子,握緊了手中的塔羅牌,轉身離開。

霧言。

再次來到這里,葉彩站在門口猶豫了很久,最后,那扇大門被人從里面打開了。

一頭暗金短發(fā),一雙蔚藍眼眸,一身古典黑色巫師長袍的西蒙里斯站在門后的黑暗里,看著站在陽光下的女孩,向她行了一個紳士禮:“歡迎光臨霧言?!?/p>

“奧維恩先生,我有一件事,想請求您幫忙。”她輕輕開口。

西蒙里斯露出一個儒雅溫厚的笑容,側過身子,抬手向里面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葉彩有些緊張的抿了抿唇,手不自覺的攥緊了長裙的布料,然后摘下頭上的帽子,緩緩走進去。

她的背影一點一點沒入那個世界,西蒙里斯伸手將門關上。

……

沈思寒再次睜開眼時,映入眼中的是一片雪白,他吸了一口氣,聞到了一股讓人清醒的消毒水味。

“你醒了?!币粋€平淡的聲音闖入他的耳中。

沈思寒坐起身,雙眼打量著四周的環(huán)境,然后看見了坐在窗邊的秦依。

“姐姐?”他有些疑惑。

秦依抬眸看向他問道:“昨天晚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把自己溺死在浴缸里面,又是想做什么?”

暫時短路的大腦重新開始工作,失去意識之前的記憶重新在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

“是你救了我啊?!彼旖遣蛔杂X勾起了一抹笑,但說實話更像嘲諷。

秦依輕嗤一聲:“怎么?你很失望?”

“你為什么會來?”他問道。

“今天葉穹來找我,我本來是想帶你一起去見他的?!鼻匾勒f道。

她去到玫瑰會所,被告知沈思寒已經(jīng)離開了,于是,她直接翻看了沈思憶留下的通訊地址,來到沈思憶的家里,敲了很久的門都沒有回應,她本來打算離開,但好在他們租的小平房隔音效果并不好,里面的動靜傳了出來,讓她篤定屋里是有人的。于是她找來了租房子的中介公司負責人,強硬要求他開了這扇門,進去后,發(fā)現(xiàn)了溺在水中的沈思寒。

“噢?”沈思寒抬手撐住下巴,看向秦依笑問道:“你去見他,帶我做什么?”

秦依感覺他的心情好像忽然變得很好,但他心情好不好,她其實并不是很在意,如實說道:“都是合作者,或許有些事情,只有你能做?!?/p>

“那姐姐覺得,我能做的事情有什么?”沈思寒問道。

秦依說道:“按照葉穹的說法,葉覽手中是有一份膠卷的,那里面是他傷害兄長的證據(jù),不過那份膠卷,我們都不知道在哪里。”

沈思寒眼角都笑彎了起來,像一個準備去做惡作劇的孩子:“我明白了,姐姐你想要我,去找那份膠卷。”

“對。”秦依說道。

“用身體換嗎?”沈思寒歪了歪頭,“姐姐,你是想要我用身體去換嗎?”

“可是姐姐,你不是說過,你嫌臟嗎?”

“我沒有強迫你,你可以自己決定去不去。”秦依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沈思寒扯掉手上的針管,掀開被子下床,赤腳走到秦依面前,然后將她壓在沙發(fā)靠背上,俯下身,危險的盯著她,氣息噴灑在她脆弱的脖頸上,低沉的說道:“姐姐,讓我去做事,總得給我一點好處吧?!?/p>

秦依毫不客氣掀開他,站起身,居高臨下看著他:“發(fā)情就滾回你的會所,沈思寒,你別忘了,我并不需要依靠你,但你需要我毀了會所,你最好認清楚自己的身份?!?/p>

沈思寒抬手攬住她的腰,翻身將她壓倒在沙發(fā)上,禁錮住她的雙手雙腳,然后抬起那只空出來的手,死死掐入胸口還未愈合的傷口里。

結了薄膜的傷口很容易就被撕裂,溢出鮮血,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看著秦依說道:“姐姐,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我不怕死,更不惜命,我想要玫瑰會所毀掉,也想爬出深淵,你若是不幫我,那我就拉著你一起死?!?/p>

“你真是一個瘋子?!鼻匾懒R道。

“對,我就是一個瘋子?!鄙蛩己f道,“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但我知道,現(xiàn)在的我,想要你這種高高在上的人,全部給我摔進淤泥里?!?/p>

他忽然笑了:“你后不后悔,如果當年你救了我,現(xiàn)在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p>

“你在恨我當年沒有救你,對嗎?”秦依問道。

恨嗎?恨吧。

若是當年秦依為他停下,或許現(xiàn)在一切都不會變成這樣。

“沈思寒,或許是我太縱容你了?!鼻匾罀昝撾p手,扯下鬢邊別著的發(fā)卡,尖銳的十字星金屬裝飾品狠狠扎入他胸膛的傷口,突如其來的刺痛讓他下意識退縮,然后就被秦依反手制住,摔在地上。

“你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是你自己的選擇,我當年不管有沒有救你,都是我自己的權利,我沒有義務救你?!?/p>

“你恨的不是我,是所有和我一樣高高在上的人,但你動不了他們,所以選擇把怒氣發(fā)泄在我的身上??缮蛩己?,你別忘了,他們可以動動手指碾死你,我也同樣可以?!鼻匾朗稚鲜箘牛昧l(fā)夾刺得更深,“我不動你,是因為我的善意,但你不能利用我的善意,就道德綁架?!?/p>

“再說了,你恨又能怎么樣,你照樣做不了任何事,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命運就是這樣不公平,沈思寒,像你這樣的人,注定掀不起波瀾?!?/p>

沈思寒低低的笑出聲來,眼神變得偏執(zhí)而又瘋狂。

秦依不再看他,轉身離開。

忘雪無憂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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