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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塔羅之霧

第三章歌謠

黑色的汽車緩緩駛進一處華貴的別墅,雖然已經很晚了,但庭院里面仍然有仆人和女仆在工作。

這里處處都金碧輝煌,大理石臺階、名貴地毯和玉石雕像無一處不顯奢華和它的浪漫與莊嚴,挑高門廳與氣派大門,圓形拱窗與石砌轉角,處處展現著華貴,比起宮家甚至還要好上幾分,但詭異的是,來到這里的人都會感受到壓抑和冰冷。

這里的仆人像極了一個個提線木偶,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機械的完成自己的工作,安靜,本分,乖巧,順從。

汽車在別墅門口停下,司機起身下車,來到后面拉開車門,用著沒有起伏的聲音對里面的女孩說道:“小姐,我們到了。”

大門處的燈光照了進來,白祈仿佛被嚇了一跳,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司機的眼里似乎涌上一層憐憫,但很快就消失不見。

女孩咽了咽喉嚨,手心里攥出了冷汗,忍住眼角的抽搐和發軟的雙腿,她慢慢下了車,然后緩緩的走了進去。

“小姐好。”

“小姐好。”

在別墅里面工作的女仆看見她,紛紛停下了工作向她行禮,在她走過后,又繼續自己的工作,向一個又一個機器人,完美而沒有生機。

白祈慢慢的走進客廳,對上了一張英俊卻冷漠的臉,她深吸了一口氣,低著頭慢慢走過去,看著坐在沙發上,冷著臉的男人,緊張的咬了咬下唇,垂下的眼睫毛害怕得不停顫抖:“爸爸。”

男人冷漠的看著她,下一秒,他站了起來,揚起右手狠狠的將一個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白祈被這一巴掌扇得摔倒在地上,周圍做事的女仆和男仆沒有一個人看過來,麻木的繼續著自己手里的工作。

白皙幼嫩的臉頰上迅速浮現了一個巴掌印,然后紅腫了起來,白祈只感覺頭昏腦脹,喉間隱隱約約浮現出鐵銹味。

“沒用的東西!”男人冷冷的說道,“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當眾丟了面子。”

白祈咬著牙,忍著眼前的眩暈顫抖的說道:“梓琳是我最好的朋友。”

“跟一個貧民做朋友?你對得起我們家族的臉面嗎?”男人不屑的說道。

白祈漂亮的琥珀色眼眸中涌上愧疚:“可這是我欠她的。”

男人不屑的冷笑一聲:“欠?呵,你是我白家的女兒,宮枳在你面前也只能低頭,一個賤丫頭算什么?”

白祈聽到這話感覺有些可笑,白家雖然和宮家一樣是伯爵,可是很早就敗落了,僅靠那一點點頭銜維持這榮光,和宮家怎么能比較。

她似乎下定了什么決心,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撐起她為數不多的傲骨,站直了身體,她抬起頭,一字一頓的反抗:“爸爸,這一場聯姻,我不同意。”

男人冷笑:“你以為這是你能做主的嗎?”

“這是我的婚姻,我為什么不能做主!”她眼中蓄滿了淚水,“爸爸,在你的眼里,我到底是你的女兒,還是一個可以隨時扔掉的籌碼?”

男人并不在意她的情緒,冷漠地說道:“如果你不是我的女兒,你現在應該是一團骯臟的污泥,西區最下賤的妓女,我給了你優渥的生活和崇高的權力地位,你就應該為我付出,你的一切都屬于我。我警告你,你的身上雖然流著我的血液,但是如果你不愿意,那么有的是人愿意替你做好這個伯爵小姐。”

聽完這段話,白祈突然笑了,失望的臉上涌出隱隱約約的崩潰:“所以,我只是一個隨時可以被丟棄的籌碼對嗎?”她拿起旁邊桌子上的花瓶,狠狠的摔到了地上,然后她撿起一塊碎片,狠狠的朝自己的臉上劃過去,頓時,鮮血從猙獰的傷口里涌出。

“你可以傷害自己,但這并沒有什么用。”男人平淡的說道,“他們并不在乎你是否有什么損毀,如果你覺得不夠,想要發泄想,我還可以幫你折斷你的手腳。說實話,你這樣的行為很蠢,程野上個星期也用自盡逼迫他的父親,可最后他被關進了程家的私人醫院,如果你想和他作伴,我可以幫你。”

白祈幾乎崩潰:“憑什么?!憑什么?!她追尋了半生的光,憑什么你一句話,就要落在我的身上!!!”

“憑她生來便是西區最下賤的貧民。”男人沒有再理會她,轉身離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再也忍不住,瘋狂大喊發泄,柔順的黑發在她的撕拽下變得凌亂不堪,她撕扯摔砸著房間里的一切,女仆們全部都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等待著主人發泄情緒。

她將最后一個花瓶狠狠的砸在窗戶上,花瓶里的水潑在窗戶上,還粘黏了幾片揉爛的花瓣,她看著玻璃倒影出的自己,凌亂的頭發和起皺的白裙,臉上到處都是血跡,還有新鮮的鮮血從傷口留下來,她看著看著,只見玻璃中的倒影似乎變成了另一個女人,和她一樣的瘋子。

她忍不住咧開了嘴角:“媽媽。”鮮血流進她的嘴里,是充滿了鐵銹味的腥甜。

……

深夜,葉彩躺在柔軟寬大的床上,翻來覆去,怎么都無法入眠,那一瞬間的直覺觸動讓她心里始終不安,終于,她忍不住掀開被子離開了溫暖的大床。

刷!

她一把拉開簾子,潔白寧靜的月光瞬間鋪滿房間,她在落地窗前的羊毛地毯上坐下,雙手抱拳做祈禱狀,垂眸闔眼,去往身體的河流。

雖然此時的她只有一階,無法打開屬于自己的靈質世界,但是在西蒙里斯的幫助下,她將“塔羅之霧”融入了自己的身體里,與其契合,用自己的靈質為橋梁,撬動牌中蘊藏的力量,幫助她進入那個世界。

無形的風在四周悄無聲息的掛起,靜謐的夜空中若有若無響起奇怪的聲音,周圍的空氣仿佛有了實質,一縷一縷穿透落地窗想要闖入女孩的身體。

就在這時,雪白的額間浮現出扭曲詭異的圖案,一層幽藍的光淺淺覆蓋在女孩的身上,仿佛一道無形的屏障,將所有危險隔絕開來。

葉彩感覺自己好像來到了一個失重的空間,越來越困,身體輕飄飄的,失去了一切的觸感,又仿佛重如巖石,直直的往下墜去。

詭異尖銳的笑聲在她耳邊響起,仿佛惡魔的低語,又仿佛母親溫柔的聲音。

“睡吧,睡吧。”

“腐朽的鮮花裝點在枯朽的頭骨上。惡魔披著牧師的長袍,吟唱著神圣的安魂曲。祂們想要塑造一個烏托邦。”

“華麗的水晶燈扮演稀缺的陽光,讓每一個擺件都沾染上金錢和欲望。悄悄的碾碎他們的信仰。”

“誘他們沉醉溫柔鄉,將他們當成食物豢養,等到他們無法抵抗,再拆掉骨頭吞入吃光,自以為幸運的人兒啊,你怎么不想想,這個世界上哪會有烏托邦——”

這聲音溫柔又寧靜,似乎回到了溫暖的胎床,讓她忍不住想要就這樣睡去。

“葉彩,靈質世界反映的是你內心最真實的世界,或許是你最盼望的,也可能是你最恐懼的,那里是什么樣子,有什么東西,連你自己都無法預料,但你記住,永遠不要在那里睡過去,也不要相信里面的一切,否則你很有可能會迷失在里面,永遠無法回來。”

西蒙里斯的話忽然在她耳邊響起,一聲古舊沉重的鐘聲在她的腦海中響起,她驀然睜開了眼。

眼前是那條河流,還有那熟悉的螢火。

葉彩后怕的攥緊了拳頭,她在進入靈質世界的途中,竟然差點睡了過去!

她差一點,就迷失了自己!!!

但這個感覺,為什么會有點似曾相識呢?

之前是在西蒙里斯的幫助下來到的這里,所以她沒有聽見那首歌謠,也沒有這種想要永遠沉睡下去的想法,但這是她第一次自己來到這里。

不對,并不是第一次!

之前在霧言,她也憑借過自己進入過這里,可一切都很順利。

但那是在霧言!

“或許,是因為‘霧言’是一個很特殊的地方,那里是奧維恩家族在東亞的駐扎地。”她忍不住思考起來。

可那首歌謠是什么意思呢?

腐朽的鮮花裝點在枯朽的頭骨上。惡魔披著牧師的長袍,吟唱著神圣的安魂曲。祂們想要塑造一個烏托邦。

華麗的水晶燈扮演稀缺的陽光,讓每一個擺件都沾染上金錢和欲望。悄悄的碾碎他們的信仰。

誘他們沉醉溫柔鄉,將他們當成食物豢養,等到他們無法抵抗,再拆掉骨頭吞入吃光,自以為幸運的人兒啊,你怎么不想想,這個世界上哪會有烏托邦——

“這好像,是在警告。”葉彩喃喃自語道,“如果沒有這首歌謠拉住我,我剛剛差一點就要遺忘一切,剛才實在是太舒服了,讓我忍不住想要永遠睡下去,就像回到了母親的懷抱。”

“可是,這是誰在幫我呢?”

“或許明日問問老師就知道了,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是,我要先弄清楚那個直覺是什么意思。”

葉彩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凝神細思,利用光球將二十二張大阿爾卡納牌一一描繪出來。

……

現實世界。

坐在地上闔著眼的女孩忽然松開了祈禱的手,放到胸前攤開掌心并攏,一道白光在她手里呈現,最后扭曲成形,變成一副鑲嵌著銀紋的塔羅牌,成形的一瞬間,女孩也睜開了眼。

琥珀色的眼珠染著淡淡的柔光,慢慢消失不見,葉彩垂下眸子,看著手里的“塔羅之霧”,心里忍不住涌上驕傲與驚喜。

“成功了!”她忍不住輕呼。

西蒙里斯告訴她,靈質其實相當于一個儲存袋,不僅僅可以制造“靈質囚籠”來關押怪物,還可以將蘊含力量的道具放入其中,例如“塔羅之霧”,這樣可以減少隨身物品的攜帶,在戰斗時也可以更加方便的拿出自己需要的物品。

“但是我現在還是需要多加練習,不然真正的戰斗中,對手應該不會給我太多的時間從靈質里翻找武器。”她自嘲的吐了吐舌頭。

她按照以往占卜的順序,將“塔羅之霧”一一鋪好,洗牌切牌,默念自己的問題。

她的問題是,自己的直覺究竟指向什么。

在洗牌的過程中,她的眼前忽然閃過幾個畫面。

先是她坐在汽車里,看見那個通往霧言的小巷子,然后是霧言的內室,鎖在柜子里的“塔羅之霧”。

忽然,畫面一轉,是她今晚站在窗前發愣的樣子。

再然后,透過那層玻璃和黑夜,她看見了坐在汽車里,空洞如人偶的女孩,和她身后,一個若有若無的影子。

“小祈?”

畫面消失,擺在她面前的,是一張背景深黑的塔羅牌,穿著邊沿不規整的麻布長袍的骷髏老者扛著一把巨大的鐮刀,拖著粗壯的鐵鎖,佝僂著身體回頭看著外面,露出一個陰森的笑容。

“死神。”葉彩有些呢喃的念出牌上的單詞。

為什么會是死神。

葉彩握緊了手里的牌,努力回想剛剛看見的畫面。

最開始,是我第一次與霧言產生關系的時候。

她看見了柜里的“塔羅之霧”,她是被祂吸引,所以才去到了霧言,帶走了祂,那么第一次的直覺,指向的就是“塔羅之霧”。

“我記得那天,我渾渾噩噩的,等我清醒過來,就已經站在了霧言的門口。”葉彩不自覺皺起了眉,“然后我就變成了祂的主人,成為了‘詭殺者’。”

那是不是可以說,她的直覺跟神秘的事物有關。

“可第二個畫面,我看見的是小祈。”葉彩想了想,搖搖頭,“不對,不僅僅是她,還有她身后那縷似有似無的影子。”

難道,那是神秘的事物?!

“或許我需要親自去拜訪一下小祈,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問一下老師的建議……”

……

程家的私人醫院,特殊病房。

皮膚白得沒有血色的少年坐在病床上,他的左手吊著營養液,手腕上包著一層厚厚的紗布,右手被鐐銬鎖在床頭,他的雙腿也沒有好到哪里去,被鐐銬鎖在堅固的床桿上,他眼下一片厚重的烏青,沒有血色的嘴唇周邊生滿了黑色的胡茬,骨瘦嶙峋,仿佛下一秒就能死去。

他呆呆的坐在病床上,突然,一個面容精致如天使般的少女出現在他的面前。

少女穿著一看就昂貴的絨面香檳色長裙,披著一件白狐毛披肩,絲綢般的長發微微卷曲散落在肩上,襯得她明艷動人,風情萬種,卻又偏偏帶有一絲稚氣,勾人心魄。

少年看著這個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少女,皺緊眉頭:“你是誰?”

“我是來幫你的人。”少女笑了起來,甜膩的嗓音略微沙啞,“你很恨吧,程野,被迫跟喜歡的人分離。”

“你是來嘲笑我的無能嗎?”程野咬牙切齒的說道。

少女猛的握住他的手,程野原本冰冷的掌心忽然感到一絲刺痛,下意識掙脫開來,少女卻搶先一步松開了手,程野看向右手掌心,印上一個扭曲詭異的圖騰。

“這是什么東西!”他下意識感到恐懼,五指合攏想要擦去,但他發現根本擦不掉。

“如果你想要報復什么,可以告訴祂,我就會聽到。”少女轉身離開,身影好像被橡皮擦除,消失不見,“當然,我幫了你,你就要自愿將你的身體獻祭給我。”

程野看著她消失,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一切都回歸了正常,手心里的圖騰也消失不見,仿佛一切都只是幻覺。

……

商家的小別墅內。

少女的身影緩緩浮現在梳妝臺前,明艷的笑容褪去,鏡中的女孩突然變得畏縮起來,一雙水潤的眼睛涌上了怯懦和恐懼。

“我,好像又忘記了什么……”她垂下頭,喃喃自語。

房門被敲響,女仆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季小姐,先生來了。”

季恬雪咬了咬下唇,謹慎的回答道:“我知道了,馬上就來。”

忘雪無憂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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