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肅森的臉色變了變:“你還請了雁云深?”
他和雁云深可是死對頭了。
宋琨面不改色的點了點頭:“事關(guān)重大,單是你我二人是解決不了此事的。”
吳肅森皺了皺眉頭:“到底是什么事兒?”
這宋琨搞出那么大的動靜,結(jié)果現(xiàn)在卻連一點消息都不愿意透露。
然而宋琨依舊是死鴨子嘴硬,無論他再怎么追問他也沒再透露一點消息。
吳肅森瞇著眼睛冷哼了一聲,不情不愿的繼續(xù)等待。
若不是宋琨說他還叫了雁云深來,就他這個態(tài)度無論是什么要緊事兒他都早甩袖子走人了。
宋琨也不在意他的態(tài)度,吩咐下人給他重新上了茶水點心后又拿起他的那本北域地貌史繼續(xù)看了起來。
大概一個半時辰后,府衙大門口終于傳來了動靜。
有下人過來稟告:“大人,鎮(zhèn)北將軍到了。”
吳肅森冷哼了一聲:“他的架子還真是夠大的。”
“哦,看樣子吳總督是對先帝爺十分不滿了?”
一道懶洋洋的慵懶聲音響起,也成功的讓吳肅森的臉色變了變。
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看向院內(nèi)聲音傳來的方向冷著臉開口道:“王爺可莫要血口噴人,本官幾時有提到過先帝。”
院內(nèi)一道紅衣身影慢悠悠的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個板著臉的娃娃臉少年。
雁云深停下了腳步,挑眉看向一臉怒氣的人慢悠悠的開口道:“沒說你激動個什么勁?”
“本王是先帝爺親封的靖王,你對本王不滿,本身就是在質(zhì)疑先帝的決策。”
吳肅森磨牙。
他根本就講不過這伶牙俐齒的小子,只能氣憤的一甩衣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宋大人你看,他還敢瞪本王。”
雁云深完全不嫌事兒大,轉(zhuǎn)頭就將正在看熱鬧的宋琨也牽扯了進來。
宋琨:我可真謝謝你。
他只想看熱鬧,并不想自己成為熱鬧。
宋琨連忙開始打馬虎眼:“既然二位都已經(jīng)到齊了,咱們還是開始談?wù)聝喊桑俊?/p>
本就處于尷尬狀態(tài)的吳肅森聞言沒再說什么,順著他給的臺階哼了一聲開口道:“宋大人說言極是,正事要緊,我等又不是那分不清主次之人。”
雁云深挑了挑眉峰。
內(nèi)涵他?
這人是腦子有毛病,還是覺得他太蠢聽不出來他話里有話?
雁小王爺當(dāng)即就要內(nèi)涵回去,只是話還未說出口一旁的娃娃臉少年就一臉無奈的扯了扯他的衣袖,低聲提醒道:“您消停點,咱們是來談事兒的。”
不是來砸場子的。
雁云深默了默,思考半響點了點頭:“言之有理,這次就先放過這龜兒子了。”
晚點再收拾他。
龍謙看著他家主子老老實實的跟著其他兩位大人去了書房,終于長長的松了口氣。
除了打仗,他家主子在其它事兒上就沒有靠譜過。
可憐他一個小侍從,拿著侍從的月錢操著王爺?shù)男摹?/p>
書房內(nèi),除了雁云深、宋琨和吳肅森之外還有一名黑衣人早就守候在了那里。
見三人進來黑衣人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
宋琨朝他點了點頭開口道:“將你查到的東西如實向兩位大人道來。”
黑衣人也不含糊的從懷中取出了宋琨交給他的那份地圖在書案上攤開,看著地圖上被圈住的幾處開口道:“屬下按照大人的吩咐前去探查了地圖上被圈住的幾處,的確有人為活動過的痕跡。”
他指著那幅有匈奴人出現(xiàn)的小像開口道:“屬下特意去探查了此處,雖沒發(fā)現(xiàn)匈奴人的身影,卻在此處發(fā)現(xiàn)了被掩埋的火堆的痕跡。”
從這些痕跡上來看,這幅畫十有八九是真的。
雁云深和吳總督二人聽的都云里霧里的,卻又都敏銳的抓住了其中的三個關(guān)鍵字。
“匈奴人?”
二人詢問的目光同時落在了宋琨身上。
宋琨點了點頭:“本官得到消息,匈奴人意圖進攻小宣山。”
雁云深原本還噙著笑意的臉?biāo)查g沉了下來,周身的冷氣凍的吳總督一個哆嗦。
他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吳總督臉色難看的看向宋琨問道:“宋大人從何處得來的消息?”
宋琨默了一下,對上二人嚴(yán)肅的視線他扯了扯唇角開口道:“本官自有本官的消息渠道,用不著什么事兒都向二位交代清楚吧?”
雁云深的面上已經(jīng)重新掛上了笑意,見他一副不愿多提的模樣他嬉笑了一聲滿不在乎的開口:“宋大人您自然是有說與不說的自由的。”
“只是您這不說,很難讓我們相信您這條消息的準(zhǔn)確性啊。”
說著他還十分有閑情雅致的往嘴里丟了塊糕點。
宋琨:……
先帝爺?shù)降资窃趺词艿昧诉@混球的?
“宋大人,小王爺說的也不無道理。”
吳總督這次難得沒和雁云深對著干。
二人都想逼出宋琨這條消息的來源。
他到北域不過才區(qū)區(qū)三個月的時間,單憑他一個人的能力他的手是絕對伸不了那么長的。
北域三方勢力本就處于一種相互協(xié)調(diào)相互制衡的微妙關(guān)系,他們誰也不希望自己的背后還有一雙眼睛在盯著。
然而宋琨這人的嘴巴卻嚴(yán)實的要命,無論他們怎么逼問,他都沒有再透漏出一個字的相關(guān)消息。
對方甚至直接擺爛,擺出了一副反正消息我已經(jīng)告訴你們了,你們愛信不信的態(tài)度。
北域又不是他一個人的北域,大不了出了事兒大家一起挨罰唄。
他一個文官,吃了敗仗這事兒怎么著也輪不到他扛主要責(zé)任。
至于城外的百姓,他可以提前安排大家撤離就是了。
宋琨的態(tài)度很明確,你們?nèi)羰切牛蹅兙妥聛砗煤玫恼務(wù)剳?yīng)對策略。
你們?nèi)羰遣恍牛撬仓荒軐⑺茏龅淖龊茫竺娴木置鏁l(fā)展成什么樣就聽天由命了。
吳肅森的臉色黑沉黑沉的。
雁云深瞥了他一眼,卻沒再繼續(xù)追究這個問題。
他唇角噙著笑意,看向宋琨一臉真誠的開口:“宋大人一心為民,您的話本王自然是信的。”
宋琨在心底呸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