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
龔俊峰咧著一口白牙笑看著他，目光熱力四射。
石恩利腿肚子打顫，透過他的目光看見了自己以后負債一屁股的慘淡人生。
他吸了吸鼻子，又摸了摸眼淚，默不吭聲的來到房車旁邊的車前，定定站了半晌后，道，“教官，你教我。”
為了不背一身的債，往后余生都行走在償還債務的路上，他決定拼了。
不成功就成仁。
看見他斗志滿滿的樣子，龔俊峰滿意頷首，再次過來全力以赴的教他。
但是，將雷電轉為合適的電量對電瓶進行充電這一操作，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不但要有豐富的理論知識，還得有豐富的實踐經(jīng)驗，不然一個出錯就容易炸。
但實踐經(jīng)驗要靠炸電瓶來堆積。
于是，離開的穆煙他們，就聽見隔一會傳來一聲爆炸聲，隔一會又傳來一聲爆炸聲。
炸到后來，穆煙人都麻了。
她看著站在五號水池邊邊哭邊放放水的殷姣姣，生無可戀道，“老談啊，我感覺這四個我不用過多的指望了。”
拉垮，真心太拉垮！
“為毛？”
談疏于詫異道，“我看殷姣姣表現(xiàn)挺好的呀。”
“她哭唧唧。”
穆煙突然暴躁起來，“這么愛哭，是不是以后和異生物對戰(zhàn)的時候也是邊哭邊戰(zhàn)？”
“就這嚶嚶嚶的聲音，你聽著不煩嗎？”
她攥緊了拳頭，咬牙切齒道，“想當初我都沒哭，她在這里哭個不停是幾個意思？”
談疏于一看她拳頭都攥起來了，擔心她沖上去錘人，立刻拽著她的胳膊往外走，“走走走，我們不看了，去看看譚俊德他們的表現(xiàn)。”
當誰都跟她似的，屁事不懂還只知道要糖吃的年紀就覺醒被接了過來，她覺得她的表現(xiàn)很好，天知道教官老師們看見她時有多絕望。
活體十萬個為什么就不說了，吃個紅燒肉都要問清楚是怎么做的，豬又是怎么長大了，簡直話癆的跟個鬼見愁似的。
除此以外，她還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量。
不是今兒在訓練的時候把教官的手骨捏斷了，就是明兒玩鬧的時候小腳丫子踹斷了教官的腿骨。
想起穆煙曾經(jīng)的‘豐功偉績’，談疏于頓覺自己全身骨頭疼。
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為了不讓她把剩下兩個小學員也禍害了，談疏于決定大放血一次。
“我請你吃飯，吃不吃？”
穆煙腳下的步伐瞬間頓住，“請我吃飯？你認真的？”
“認真的。”
“我很能吃的。”
談疏于身上的冷汗冒了出來。
你特意說這個是幾個意思？
這貨不會真特么的想一頓吃垮我吧？
談疏于有些想反悔了，穆煙卻突然來了句，“我們還是去看看譚俊德他們的表現(xiàn)吧。”
“飯對我來說不重要。”
“一點都不重要！”
她殺氣騰騰，談疏于瞬間慌了，喊道，“我們?nèi)コ燥垼铱祓I死了，飯對我來說很重要。”
“我請客！我請你吃明家菜！！隨便你點！！！我買單！！！！”
喊出這話的談疏于心都在滴血，他算了算自己的存款，嘆氣，完了，攢的彩禮錢又要沒了。
算了，還是單身吧。
他就不配找對象，隊長不靠譜，隊友不靠譜，學員同樣不靠譜。
人生處處被不靠譜包圍的他，真心不配找對象。
然后，不配找對象的談疏于，就帶著穆煙去吃飯了。
吃的他心肝肉都在疼，但結賬的時候他默默向穆煙投去了想刀了她的眼神。
“說好的我請客，你提前結賬是幾個意思。”
穆煙正在喝水，聞聲抬眸看向他道，“你的錢留著攢彩禮吧，老大一把的年紀了，再不抓緊個人問題就真嫁、不是，是娶不到媳婦了。”
“多攢點錢，到時候我給你包個大紅包。”
拍拍談疏于的肩膀，她說，“你回去看看他們的表現(xiàn)，我出去溜達溜達，有什么事電話聯(lián)系我。”
話音未落，她一陣風似的離開了。
走的萬分瀟灑，充耳不聞身后談疏于的喊叫聲，腳下步伐還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直到再也聽不到他的喊聲，她才放慢腳步坐在馬路牙子上的圓滾滾大石墩上，看著面前的車水馬龍發(fā)了會呆后，去了書店。
兩個小時后，穆煙扛著兩麻袋的書，在工作人員震驚的目光中離開了書店，回到了訓練營出現(xiàn)在了談疏于的面前。
“這些拿去給小石頭他們。”
沉甸甸的兩麻袋書被她丟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談疏于，“···”
談疏于看了眼兩個麻袋，結結巴巴地問，“這啥啊？”
“書！”
穆煙打開麻袋，將里面的書掏出來撂在他面前，語氣淡淡，“九大基礎學科的一部分。”
“剩下的沒貨，要晚點送來。”
談疏于渾身顫抖地看了看面前這堆可以砸死人的書，又看了看繼續(xù)在麻袋里掏書出來的穆煙，崩潰道，“你買九大基礎學科干什么？”
“讓小石頭他們學習。”
談疏于，“？？？”
談疏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你讓他們學這些？”
“是啊，有什么問題？”
還問他有沒有問題，這問題可大了。
“這些知識你都懂?你學會沒有？要不要我出幾個題目考考你？”
聽見這話，原本心情還不錯的穆煙，臉上的笑沒了，她死魚眼看著談疏于，冷冷道，“老談，你想死可以直說，看在同一個部門同事感情的份上，我保證責無旁貸的成全你。”
談疏于，“···倒、倒也不至于這么嚴重。”
見她還是一副氣鼓鼓想錘人的樣子，談疏于無奈道，“行行行，我把這些分給小石頭他們?nèi)ァ！?/p>
“不止是分，還得讓他們將這些全部學會。”
這個可真是太特么的為難他們了。
然而——
“行，我拿出當初高考懸梁刺股的架勢也把他們教出來。”
穆煙聞聲滿意了。
“好好教，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著，她利落轉身離開，談疏于喊她，“你不去看看他們的表現(xiàn)？相比之前已經(jīng)進步不少了。”
穆煙停下腳步，沉默兩秒果斷拒絕，“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