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能？”

云明宇和曾凡對視了一眼，這個名詞他們倒是第一次聽說。

“那個，據我所知，銀河之力有一個名為‘反虛空’的能力。它跟你說的虛空能有沒有關系？”云明宇抬手問道。

一個叫虛空能，另一個叫反虛空。兩者都有‘虛空’這一字眼，很難不讓人將這兩樣東西聯系在一起。

就好像導彈與反導系統，潛艇與反潛導彈等等。

“兩者確實有一定的關聯，畢竟銀河之力在設計之初就是為了對抗終極恐懼。”天使追解釋道。

得，又是一個新名詞。

看來德諾文明混得真不咋地，資料庫里連終極恐懼這個名詞都沒有。

“虛空能，最早發現它的是冥河文明的死神卡爾，也是死神卡爾最早對虛空能進行研究。而我們天使，則將其稱為次生物。

據說，死神卡爾是從一次恒星的爆炸中偶然發現了一種特殊的微粒。這種微粒被卡爾命名為虛空微粒，而虛空能則是從虛空微粒中獲取的奇異能量。

這種能量很神奇，亦或者說很詭異。只要再通過特定的轉換方式，就可以做到幾乎任何事情。

比如，設定某一區域的引力常量為0，甚至直接把對方變成雞腿都可以。而將其轉化為現有的武器，也是其中的一種用法。”

曾凡瞳孔微縮，“那么，這種能量的使用有什么限制嗎？”

“有的。”天使追點了點頭，“就目前來說，使用虛空能創造出的一切都只能短暫維持。在這之后，不管是被修改的現實，還是用虛空能轉化出的物質，都會伴隨著虛空能的回流而復原。”

“凱莎女王在明面上禁止了對于虛空的研究，原因是虛空的一切都有悖于正義秩序。但炙心說，這或許并不是真正的原因。”

不是真正的原因？

也對，如果僅僅是因為這種原因而禁止研究，那未免太兒戲了一點。

“或許，是因為恐懼？”云明宇不確定的說道，“反正我對于虛空能的第一反應就是心悸，而不是它的利用前景。”

這種近乎外掛般的能量，讓云明宇有種莫名的不安。或許正是這種不安，讓天使追口中的凱莎女王選擇禁止對虛空能的研究。

相比于云明宇在思索凱莎禁止研究虛空能的原因，曾凡則注意到了另外一件事。

“不過，你強調了一句明面上。也就是說，你們的天使女王還是進行了對虛空能的研究？”

不出所料，天使追再次點了點頭。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據炙心所說，次生物引擎的研究只有她自己、凱莎女王，還有天基王鶴熙三個人知道。

而在此之前，次生物引擎的研究一直都是秘密。

次生物引擎的作用，就是從虛空微粒中提取虛空能，并將其按照使用者的想法進行轉化。而卡爾那邊似乎也有類似的研究，不過死神卡爾將其命名為虛空引擎。”

凱莎的行為倒是不難理解。

就好像地球上的國家對于核武最開始的態度一樣。

在最開始的時候，有大量科學家對于核武的威力產生恐懼。得知自己的質能方程被用于武器的愛因斯坦，更是后半生都活在愧疚之中。因為他擔心核武器的濫用會招致人類的毀滅。

而后來，各個國家的核戰略早已發生了改變。不管是最低核威懾，還是二次核戰爭，都是建立在擁有核武器的基礎上衍生出來的。

現在虛空引擎在宇宙中的地位，就相當于核武器在曾經地球上的地位。

至于為什么要加個曾經....

因為現在時代變了，再過段時間，反物質武器都能搞出來。

“這么說的話，影子確實跟你說的虛空能很像。唯一的區別就在于，它還沒有展現出修改現實的能力。”云明宇若有所思的說著。

曾凡深吸了一口氣，“天使追，我有一個猜想，希望你能轉告你們的天使女王。”

“什么猜想？”

“如果影子與虛空能真的有關聯，那就說明虛空引擎的問題很大。正如你所說，虛空能無法長時間干涉現實的原因是能量會回流，那么這個問題一旦解決，是不是就意味著現實可以被隨意修改？

從未知的地方源源不斷的引入能量，然后隨意的修改著現實中的一切。我認為這并非毫無代價，亦或者說，它的代價你們還沒有看到。”

“好。”天使追面色嚴肅，“我會將你的猜想轉告凱莎女王。”

事實上，還有一些疑問曾凡沒有說出來。

之所以沒有將其說出來，是因為曾凡自己都感覺這些問題的答案有些匪夷所思。

亦或者，細思極恐。

比如，虛空能為什么能擁有如此匪夷所思的能力？虛空能的源頭到底是什么？

雖然按照天使的說法，虛空能的來源是虛空微粒。但曾凡卻感覺，所謂的虛空微粒只是一個“門”，一個連接著虛空能源頭的“門”。

既然連虛空能都擁有著修改現實的力量，那它的源頭又擁有什么樣的力量？

這些疑問，曾凡都壓在心底沒有說出來。

“對了，你剛剛說的終極恐懼又是什么東西？”

云明宇有一種感覺，天使追所說的終極恐懼，或許與虛空存在一定的關聯。

此刻的天使追很想來一句：這玩意可不興談啊！

在天使文明中，終極恐懼及其相關的學術思想是被嚴令禁止的。在正義法典中，這種思想被直接定義為邪惡。

因為這種思想與末日論很像。

尤其是惡魔文明信奉的極端墮落自由主義，這種思想的基礎就是終極恐懼。

其實惡魔文明的思想很簡單。既然強如曾經的神河文明也會走向毀滅，那還不如趁現在拋開所謂的秩序。在走向最終的毀滅之前，盡情享受極致的自由。

沉默良久，天使追最終還是開口了。

“終極恐懼學說的起始，源自數萬年前神河文明的突然毀滅。據說，他們的太陽毫無預兆的突然毀滅，這才招致了神河文明的毀滅。

但這次災難，可以說處處都充斥著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