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手上動作不停,聽到這句話,眼眸就頓了一下,然后似乎是不好意思,不斷思量著才轉過頭去開口:“嗯,他是我未婚夫。”說罷就想取下陳知身上的浴巾,像是回過神來,嬌嗔道:“問這么多做什么,我和你又不認識。”
美人嬌嗔確實很吸引人,何況還是蕭然這樣的嬌媚美人。陳知頓時愣在了原地,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少女,驚訝的開口道:“你才十五歲啊,怎么會有未婚夫呢?”
不知道為什么,陳知總有一種另類的感覺,似乎眼前的劇情好像發生了巨變,現在的蕭然,完全就是小女兒陷入情場的感覺,她不是女主嗎?怎么會在男主出場之前提前展開自己的感情線,這里究竟發生了什么。
果然少女竟然被問的一臉羞澀,似有些尷尬的開口:“我也不知道····就是我媽那邊給我定的。他突然就來了,我也沒做好準備。”說著似是被問的沒話了,立刻轉移話題對著陳知說道:“哎呀,你問這么多做什么····趕緊進去洗個澡吧。身上到處都是。你就先穿我的衣服吧,我還沒穿過。”
說著,就推搡著要把陳知推進內屋,蛋糕店里此時充斥著濃郁甜膩的奶油香味,讓此刻仍處于震驚的陳知聞著有些發暈,她拿著蕭然為她準備好的的衣服,進了里屋,一邊洗澡,一邊回想著今天的事實沖擊。所以蕭然和衛書臨一開始就認識,還是未婚夫妻?還是說是她身上的變化帶來的蝴蝶效應,改變了原有軌跡。
她還沒有做好接受這一切的沖擊的準備,上來就是大招,確實是整的她有些大夢未醒的遲鈍感了。她覺得她的智商有些不夠了,這是不是衛書臨設的圈套,還是別有用心之人的特意安排。
想著想著,她就洗完了,一掀開簾子,就看見了剛才在外面經歷著一場惡戰的衛書臨,不過此時他正坐在蛋糕店內。蕭然在給他擦拭傷口,他的右臂破了好大一個口子,左半邊臉全是血污,就連衣服也破爛得不成樣子,一點也沒有剛才儒雅清俊的模樣,倒是頗有點喪家之犬的好笑感。
他依偎在椅子上,正一臉可憐的樣子看著上藥的蕭然。這使的陳知內心不由得多了份嘲笑,衛書臨也就是會在蕭然這里這么聽話,這么裝。要是換做別人,他早就轟走了,畢竟他最討厭別人碰他。
“外面解決了?報警了嗎?”陳知上下打量著旁若無人的他們兩,她一直在等這倆,等他們包扎完,才開口打破這份“甜蜜”。
蕭然聽到了聲音,立刻不好意思的站起來,有點羞澀的開口道:“不好意思,這邊,我···”看著陳知一直看著他兩,頓時感覺自己被看穿了似的,才連連的擺手轉移話題:“你是?剛才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們的原因,才導致你今天被·····”
說著邊擺手上下挪移,指著陳知剛剛被潑了一身油漆的地方。越說越窘迫,最后愧疚地回復:“已經報警了,警察也將鬧事的帶走了。”
“我是今天給你打電話的那個同學,我叫陳知,我說過,我來替老師收集一些信息。”陳知先回答了她第一個問題,不過說到名字的時候,莫名的,她似乎是感受到了一種異樣的眼神,好像是在打量她,她順著目光看去,不由得又仔細的看了眼了從進門開始都沒什么反應的人,但對方神色如常,就算是陳知的眼神遞了過去,他也依舊不為所動,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也許,是她想多了,現在的衛書臨根本就沒有上一世的記憶,或許他和蕭然認識純屬偶然。
“那個騙子?”在陳知說完,蕭然立刻接上,在她的印象里,剛剛打來的電話就是胡扯,老師怎么可能隨便讓學生去調查學生,何況還是剛被錄取,還沒入學的學生。
聽到這話,陳知不慌不忙,她承認剛才電話里確實是騙她的,但就在出門前,她早就利用關系拿到了她們即將分班的李老師的電話,順便匯報了一下想要和別的同學,暑假做志愿活動,給班級加分。這樣一來,李老師自然很高興,直接就同意了。所以也不算是陳知騙人了。
她不慌不忙,沒急著回復眼前的人,反而是慢條斯理的從背包里拿出手機,將聊天記錄給眼前半信半疑的蕭然看,當然只截取了李老師要她了解好同學得到同意再去的信息,夠以假亂真了。
蕭然看的仔細,但也確實是沒看出什么紕漏,左看看右看看,就被一只手給奪了過去。轉眼間,陳知的手機就到了衛書臨的手上,衛書臨將手機舉在被包扎成包子的手里,兩只手被包成粽子,連指節都伸不出,更別說費力地點擊了。
不過他也不需要怎么點,他只滑動了幾下屏幕并看了手機一眼,就將目光轉移在了陳知身上,不由得嗤笑了一聲,頓時陳知如墜冰窖,她知道他看出來了。她是最知道他的脾氣的,絕不會容忍有任何危險待在蕭然身邊,何況一個撒謊的陌生人。正在陳知不知道敢怎辦好。
此時他的眉毛挑了一下,嘴角勾起,半含笑的看著眼前后背發涼的陳知,似寬慰似解釋著溫柔的說:“沒事的。然然,她確實是你的同學。”轉過身就對著蕭然微笑,還把手機交還進了蕭然的手里。
蕭然似乎也很信任眼前的少年,聽見衛書臨的話,立刻就卸下了心中的防備,連憷起的眉頭也轉而撫平,也把手機交還給了陳知,不好意思道歉道:“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還有剛才的事,要不這樣,你選一個蛋糕帶走吧,隨便一個都行。我給你賠罪。”說罷,就指了指蛋糕店里的那些蛋糕,想著給陳知賠一個。
陳知擺手拒絕,她現在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一是女主和大反派成了青梅竹馬,而這個變態剛剛竟然放過了對女主有危險的事物,且不加以追究。這一切簡直太沖擊陳知三觀了。
她象征性地問了蕭然幾個問題,便逃也似的離開了蛋糕店,連蕭然叫她拿衣服的聲音也沒聽見。
陳知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晚風冷冽的打她的臉上,仿佛是為了讓她清醒。并且周圍已經沒什么人了,陰暗的街道,只有幾盞零星的路燈搖搖晃晃的墜著,仿佛不一會就會掉下來。
蔥郁的樹葉籠罩在陳知的周邊,仿佛要把她籠進陰影里一般,纏繞著,包裹著她的周身。她一點一點的回想著剛才的場景,腦海中久久不能平靜,她又想到了她死前了。
高聳的十七樓,身上到處都是傷的的她。她是被綁架的,被和衛書臨作對的那幾個商業勁敵給綁了,因為她是衛書臨明面上的女朋友。
不知道怎么,衛書臨身份一直是個謎,那些鬼精的老蟲愣是沒查出一點信息,只查出她這個女朋友。所以就這樣綁了她,用來威脅衛書臨,只不過她那時候早就因為戳破衛書臨對蕭然的那點小心思,三個月前就和他分手了。二人一直也沒聯系過,直到····
說起來,她還真的是無妄之災,這鍋怎么都不該甩給她這個前女友。
她至今還記得她被囚禁在陰暗的地下室,整天吃餿飯餿菜的場景,但那時她活下去的意志力驚人,整天就想著出去之后她要怎么弄死那些綁架她的人,而且一定要告訴蕭然衛書臨的真面目,揭露他在人前的丑惡。
但還沒等她做好計劃,她就被“救”出來了,被衛書臨救出來的,他固執地要帶她過去欣賞他的杰作,還有他是如何要和蕭然在一起的,至今陳知都不敢忘記衛書臨就是個變態,拆散別人,也成全不了自己。于是她想跑,拼了命地跑到十七樓,卻是死路。最后衛書臨把她逼到窗邊,質問她。
“然然為什么不愛我。”
“我····不知道。”
“小知你為什么要跑·····”
“······”
“叮咚---零···”
一陣鈴聲的響起,劃破了長夜的寂靜,也打破了陳知的回想,她立刻回過神來,深呼一口氣,恢復了一些后,才拿出了包里不斷震動的手機,摁下了接聽鍵,下意識的回了句:“喂,誰啊?”
“小知,回頭。好久不見!”